第17章 落井下石
“洛儿姑娘，您说什么呢！我是跟定您的。”银波叫了起来。
“可是…”洛儿还想再劝。
“别可是了，洛儿姑娘！我是赶也赶不走的！”银波笑着道，接着坐到洛儿身边一起把看新缝的婴儿衣服。
洛儿不再劝说，她心下十分感动，不知不觉湿了眼眶。
洛儿失势，最开心的不啻是那些嫉妒她的女人，其中当然包括芳芳。
芳芳年已四十出头，相貌平平，自知决不可能得到耶律正的青眼，但不知为何，她竟对耶律正产生了那种情愫。在这点上，芳芳有时自己都不敢相信。
因此当洛儿与耶律正闹翻的“好消息”传到芳芳耳朵时，她简直是一蹦三丈高。她欢呼雀跃、心情舒畅，苏洛儿这眼中钉总算倒台了！
在洛儿出事前，芳芳本受命在赶制洛儿的又一批衣靴，耶律正这次还格外关照要把靴子做大点，毕竟孕妇容易脚肿。而当“好消息”来后，芳芳就开始打起了算盘。
她先是想不再继续给苏洛儿制这批衣靴，反正已无人会管这事，乐得轻松。但后来又盘了个坏主意，她将洛儿的靴子故意制小，又将一些成衣有意戳破，她要让这南蛮女人样样不如意！
到了本定下的送衣日，芳芳满面春风地进了洛儿的房间。
这次芳芳没有带其余制衣女，她是独自过来的。
“你的衣服。”芳芳将一箱衣靴放在洛儿的桌子上，表情写满不屑。
“送来了就走吧。”银波淡淡地道。
“走就走，只可惜了一堆好料子，竟浪费在脏女人身上。”芳芳白了洛儿一眼，傲慢地道。
“你嘴放干净点！送完了还不快走！”银波对芳芳大声道。
“要放干净的是你们，不知是谁辱骂大王来着！还辱骂我们辽人呢，银波，你也是辽人，你怎么这么不争气？”芳芳毫不示弱。
“你知道什么？你快滚吧，别气坏我们姑娘。你小心点，我们姑娘肚里可还有小主子呢。”银波边道边推搡着芳芳要她出去。
芳芳哈哈大笑，被银波推着边走边回头嚷道：“还主子呢，也就大王好心留这孩子一命。”
“银波，回来吧。”洛儿道，她见银波已把芳芳推到了门外，便不想银波再跟那无礼的女人多纠缠。
“滚！滚得远远的！”银波最后向芳芳骂了一句，随后回了屋。
“洛儿姑娘，您别理她，她就是那最没有眼色的。我们看看衣服吧。”银波一进屋就打开了箱子，她担心洛儿被气到，想快点分散洛儿的注意力。
“还不错呢，挺漂亮的，姑娘您试试。”银波道。
那些衣靴粗看之下瞧不出破绽。
洛儿随意拿起一件准备试穿，“呀！”她突然惊呼，发现了衣服上的破洞。
“怎么会这样？！”银波又拿起另外几件看了一下，竟发现件件如此。“芳芳这女人好不要脸！”银波骂道。
“不知靴子她搞了什么手脚？”银波断定芳芳不可能给她们一件好物什，立马又检查起靴子来。
“看着好小！”银波对洛儿道。“她故意做小了，让我不好穿。”洛儿低声道。
“她凭什么呀！我去找她！”银波简直气炸了，说着就要往外走。
“银波，你别去！那制衣处人多。”洛儿慌忙拉住银波，她担心银波去了会吃亏。
“洛儿姑娘，这芳芳怎生如此恶劣。”银波哭着道。
“我衣服够穿呢，没事。”洛儿拿起手巾为银波拭泪，心想恐怕今后还会有更恶劣的事。
和芳芳如出一辙，琴韵得知“好消息”后也是喜不自胜。彼时她正在揽镜自照，婢女华翠喜滋滋地伏在她耳边报告了洛儿屋的争执，铜镜登时映出了主仆二人的笑颜。华翠和琴韵一样，也有着薄薄的嘴唇、精明的眼神，她甚是会观察主人心事，平时专会溜须拍马。
琴韵对洛儿可说是恨得咬牙切齿，本来她就不得耶律正的宠，而洛儿来后耶律正就更少进她房。
且同为耶律正的非正室，苏洛儿吃穿用度样样考究，她却没一样有特殊待遇，最最可憎的是：苏洛儿可以生养耶律正的孩子，而她却没资格！每次难得的房事后，耶律正总是不忘让人看着她喝下避孕汤药！
琴韵近日总想着要报复苏洛儿，一日机会倒主动送上了门。
那日，琴韵和华翠正往屋回，银波走路急匆了点，不小心撞翻了华翠手中端的盘子。
“走路不长眼啊，撞翻了我们琴韵小姐的茉莉香口水。今天是琴韵小姐生日，晚上大王要来，这是我们要用的，现在怎么办？！”华翠扬着声对银波道。
银波忙向琴韵道歉：“琴韵小姐，真对不起，是我刚才太不当心了，我现下马上回去调新的茉莉香口水，待会给您送来。”
琴韵刚想开口，华翠先又叫起：“我看你是有意的！”转而对琴韵道：“小姐，把她绑起抽几鞭子吧。”
琴韵微微笑了笑，一个羞辱苏洛儿的主意已在她脑中想好…她得意道：“好啊，是得给她几鞭，否则不长记性。”
“琴韵小姐，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请您原谅我吧。”银波再次向琴韵赔罪。
“你要不吃鞭子也可以，那就要你的主子调了茉莉香口水明早亲自给我送来。”琴韵道。
“来人，把她给我绑起来。”琴韵指挥了几个下人，让他们把银波给绑了。
“琴韵小姐，这有洛儿姑娘什么事啊？您抽我鞭子好了，找她干什么！”银波对着琴韵叫道。
琴韵根本不理会银波的叫声，只向华翠道：“你去告诉苏洛儿，她的婢女洒了我的茉莉香口水要挨鞭子。如果她想保她的下人，那明日清晨巳时，就端着新调的茉莉香口水在我门口等着，要是她做到了，我便放了这婢子。”
“是，琴韵小姐，我这就去！”华翠响亮地应了一声，小碎步地跑去了。
“琴韵小姐，您要干什么？您快放了我！”银波心急如焚，不知洛儿会遭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