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神秘黄衣人
杨破云看到她临走时滚满热泪的双眼,忍不住自责起来。这酒壶也许真的是她愿意用性命交换的东西,可是自己不能因了她的私心,牺牲这么多人。
他左手提着酒壶右手扶着刀把,与众黄衣人僵持在原地。不知何时,风沙已经停歇,半个月亮悄悄爬上贺兰山颠,月光下的沙漠泛着空旷的白光。按照骆驼的脚力,估摸已经追不上了。他方落下左手,道:“你们拼尽全力要抢夺的,想来定是要紧的东西。你们现在下马,将马匹都拴在一处,只留一匹给我。我才敢给你们,否则我给了你们你们也不会放过我。”
黄衣人首领怒道:“这么多人都放了,还差你一个吗?”
杨破云道:“看来还是不信我啊。”
黄衣人首领低声对同伴说到:“此人如此谨慎,手中的东西应该不假。”随后大声向杨破云喊道:“我便依你。”他以番语向众人交代一番,众人领命纷纷下马,将所有马匹牢牢系在一起,只给杨破云留下了他自己挑选的一匹。
杨破云将手中酒壶远远抛了过去,黄衣人首领一把接过,打开看时内里空无一物,外表也是光滑平整,只是一个寻常的酒壶。登时大怒道:“骗我们!杀了他。”
杨破云知道不好,赶紧翻身上马想要逃跑,马匹刚迈出四五步,背后轰鸣声起,他急忙腾跃而起,烟火中马匹应声而倒。他落地时已被团团围住,便忙抽出九段刀迎战。一名黄衣人持刀来砍,却哪里是他的对手,一招之下便被砍断了脖子。又有几个黄衣人齐齐出刀砍到,杨破云无法招架,急忙后撤。
几人紧紧逼上,但脚下却是分了先后。杨破云看准破绽,接连递出三刀,立时便有三人倒了下去。眼见包围圈打开了缺口,他刚要突围而出,眼前忽然闪过一道寒光,他急忙后撤,却是那黄衣首领握着一把极细的剑向自己刺来。
那剑极为快速,月光之下只见寒星点点,无论闪避抵挡都很吃力,心中暗暗惊道:“师父对天下刀法、剑法都曾讲过破解之道,但唯独没听过这一种剑法。”只见那人手中宝剑形状与中原大不相同,刀身细长呈棍状,只在刀尖之处开了三指的刀刃,挥舞起来剑花四散,诡异莫测,极难防御。杨破云只得运起“六九玄功”,单掌隔空发力,逼迫黄衣首领不敢向前。
饶是如此,几个回合过后杨破云身上数处中剑,虽都避开要害,但血流不止,如此打下去定要交代在这里。九段刀法中,能打快剑的招式除了他还未曾领悟的第九刀“意杀式”外,最有效的是第七刀“回杀式”。
他一抬眼,只见左方围着几个黄衣人,便想到了法子。运气提掌,一股啸风猛击向黄衣人首领。那首领脚下一错步,剑招便迟了一些,杨破云抓住间隙,迅速向那群黄衣人杀去。
那群围观的黄衣人也非寻常之辈,见杨破云杀到纷纷挺刀与他战了起来,倒把首领隔了开来。首领见状收起佩剑,高声道:“给我留下活口。”
好在那些黄衣人用的都是普通刀剑,虽然各门各派都有,但杨破云深黯破解之道,以一敌众仍游刃有余。只是装作勉强应付的样子,伺机准备逃跑。
这机会瞬间便已出现。混战中,一黄衣人刀法迟了一下,而他所站方位刚好离首领最远。杨破云起手便是第七刀“白云苍苍”风杀式。这一式与其他几式不同,说是一刀,实际却是连绵不断的几刀,如同水上波纹层层荡开。那人自然受不得杨破云全力一击,勉强挡过两刀,第三刀却将半个胸膛剖了开来。杨破云激射而出,一步跨到马上,削断绳索疾奔而去。
黄衣人纷纷上马要追,那首领却挥手阻止。杨破云未听到后面有人追赶,心中暗道糟糕,恐怕那惊人的火器又要射来,急忙回头观看,却不想马蹄忽然一失,一张大网瞬间罩了下来,几个黄衣男子从沙地里爬起,将杨破云牢牢困住。
那首领冷冷道:“中原人,不可信!”一掌将杨破云击昏过去。
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被铁锁拴在一个石洞中。黄衣首领正站在对面看着他,却是一个金发碧眼的胡人,双眼阴森十分瘆人。
“说!”那胡人狠狠说道。
杨破云笑了笑,道:“尔等外番,如此猖狂。天威之下,还敢行杀伐抢夺之事。不管你等有何阴谋,劝你们趁早退去,我华夏朗朗乾坤,容不得宵小做恶。”
那胡人淡然一笑,道:“你也是个人物,想来应该有些见识。雄狮再威猛,病倒时也敌不过一只鬣狗。而且草原上的雄狮并非一头,妄自尊大贻害无穷。”
杨破云道:“看来你们要做的,还在我想象之外了。”
胡人点了点头,道:“你叫做杨破云,你师父叫做贺云暖。是也不是?”
杨破云心中一惊,问道:“你是谁,如何得知这些?”
那人背向洞口,沉默了一阵,说道:“与你比剑时已经猜到。原本想以后再去找你,没想到却这么早就碰面了。也罢也罢。你既然是杨破云,那么肯定与我们要找的东西无关了。不过,我倒想一问,你是如何卷进来的?”
杨破云道:“如果我不说,你能有什么办法?”
那胡人回头一笑:“我知道锦衣卫是用刑的行家,你也一定受过反刑讯的训练。不过你们发明了坐井观天的成语,却也慢慢成了那个观天的人。医生,到你出场了。”
另一个胡人微笑着走到杨破云面前,手中拿着一个项链对杨破云说道:“这个项链是你心爱人贴身之物,你好好看看,有什么不一样?”
杨破云瞬间警醒起来,难道卢夕月已被他们抓住了吗?可是他从来没见过卢夕月有这件首饰。胡人将项链来回摆动,他凝神仔细观瞧,却不知怎么眼皮越来越重,昏昏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