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对不起
晚风凄凉。
卢子秋不仅没有报复，反而还当面删了他们之间的录音，这本应该是好事才对，可林茜完全高兴不起来，在她看来，卢子秋深沉得实在太可怕，面对两个可怕的人，使她完全不知所措。
突兀的电话铃声把她拉了回来，一看号码，脸色骤然变得惨白，她哆嗦着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深沉的声音：“你做得很不错。”
林茜迷茫地看着天花板，失魂落魄地问道：“我还需要做什么吗？”
“你不需要问，该让你做什么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
“求你放过我好吗？”
“嘟嘟......”
挂了？
林茜失魂落魄地放下了手机，眼泪悄悄地滑落，“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害怕和无助将她彻底笼罩。
林茜走后，卢子秋就一直在犹豫，犹豫着是否要给闫如雪打个电话道别。
正在他犹豫不决时，电话突然响起，却是闫炳天打来的。
卢子秋没有任何迟疑地接起了电话，沉声道：“我跟你之间似乎已经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吧？”
闫炳天苦涩地发出了一声长叹。
卢子秋皱了皱眉，“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接下来你准备去哪？”
“无论我去哪，你我总会再见的。”
“以你的能力，无论你到哪支球队，都一定会成为我们山猫最大的敌人。”
卢子秋嘴角一撇没有回话。
闫炳天叹息了一声，话锋突然一转，“你恨我吗？”
“我恨你做什么？其实你也只是一个可怜人而已，不是吗？”
“我就知道什么都瞒不了你。”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不去找谷雨航算账，只是不想让如雪看不起而已，闫炳天，临别前我有句话赠你。”
“你说。”
“山猫不能落入谷雨航的手。”
闫炳天深吸了口气，“我知道，我这把老骨头还没有糊涂到那一步。”
“你明白就好。”
“谢谢。”
卢子秋苦涩地笑了，“你不必谢我，我只是不想断送球员们的夺冠希望而已，他们都是我的兄弟，这一次我可以忍气吞声，但请你善待我的兄弟。”
“你总是这么讲义气，但你不要忘了，篮球不仅仅只是竞技而已。”
卢子秋眼神一闪，沉声道：“我永远都不可能会忘。”
“那就好。”
话到这里突然停住，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
过了好一会，闫炳天突然悠然叹道：“我真是老了。”
卢子秋心里突然有点酸，“我明白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女儿，所以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扫去了卢子秋心中所有的怨气，“你我之间，没有谁对不起谁。”
☆☆☆☆☆☆☆☆☆
夏可欣看到一瘸一拐走出来的卢子秋，眉头不由之主地皱起，“他是一个瘸子？”
卢子秋看到她手中举的牌子，缓缓地走了过去，礼貌地伸出了手，“你好，我是卢子秋。”
夏可欣微微一笑，跟他握手，“你好卢先生，我是夏可欣，我爸让我过来接你。”
“原来是夏小姐，幸会。”
“卢先生远道而来，应该累了吧？不如我先送你去酒店休息一下？”
“多谢夏小姐好意，若是方便的话，我想先跟你父亲见个面谈谈，可否？”
夏可欣微微一怔，笑着点了点头，“没问题，卢先生请跟我来吧。”
卢子秋微微点头，随着她走出了机场。
与洛城不同，这边到处弥漫着淡淡的烟雾。
夏可欣时刻都在注意他，“卢先生是否有些意外？”
卢子秋摇头道：“并不意外，我知道燕城是一个重工业城市。”
“我们这里只是一个小城市，跟洛城那样的大城市没法相提并论，卢先生初来乍到，可能会有点不习惯。”
卢子秋笑了笑没有回话。
夏可欣面不改色地指了指停车场的方向，“我的车停在那边，请跟我来。”
两人边走边随意地聊着，一直到出了机场，上了高速公路。
卢子秋目视着前方，问：“夏小姐，不知你们是否有看过关于我的报道？”
“我平时并不关注体育新闻，不过偶尔有听我爸提起过，最近媒体对你的报道似乎并不是特别好。”
卢子秋微微一笑，“是很差，最近网络上把我骂得狗血淋头。”
“卢先生说笑了吧，我听你的语气似乎并不是很在乎，若是真像你所说，你应该很生气的才对。”
“生气？完全没必要。”
夏可欣一愣，“为何呢？现在可是网络时代。”
“媒体八卦，听听也就算了。”
“那倒也是。”
“夏小姐可否简单跟我介绍一下你们球队的情况。”说着话一边从包里取出了笔记本。
“当然没问题，不过我说的可能不够全面。”
“没关系。”
夏可欣点了点头，缓缓道来：“球队是我爸和十个喜欢篮球的股东一起建立的，到今年刚好二十个年头，之前一直参加的是全国的二级联赛，经过二十年的努力，我们组建了一个非常稳定的教练团队，在燕城拥有非常不错的良好形象......”
零零散散地说了很多。
虽然都是一些表面的信息，但卢子秋听得很仔细，并将主要的信息全部做了记录。
夏可欣有点错愕，“卢先生，这些只不过是基本信息而已，但我看你记录得很仔细，不知这些信息对你有什么用呢？”
卢子秋微笑着合上了笔记本，“通过你刚才所讲，我大概了解了一下你们球队的建队方针、运营理念、管理模式、球队的文化底蕴以及跟当地媒体的关系，这些对于别人来说或许不重要，对我却非常重要。”
夏可欣不禁有些诧异，“我刚才说的仅是一些表面的信息，你通过这些表面信息就能了解这么多？”
“仅是大概的了解而已。”
“那不知你了解之后觉得如何呢？”
“现在还只是初步了解阶段，我还需要了解一下你们球队的管理团队能力、教练团队能力，你们想要付出多大的决心，要组建一支具有多大竞争力的球队等等。”
夏可欣听后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转头看了他一眼，“卢先生，你是认真的吗？”
卢子秋严肃地回道：“夏小姐为何有此疑问？难道这不应该是正常的情况吗？”
夏可欣一时语塞。
卢子秋又道：“我们双方是否能够达成合作，除了双方的诚意之外，最重要的是要看是否适合对方，若是在理念上存在分歧，大家即便能够达成初步合作，恐怕也难以长久，夏小姐不必觉得惊讶，在联盟里，所有有能力的总经理，首先考虑的都是双方是否合适，其次才是酬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