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痛苦
“这种感觉真好，”
但在周然逐渐冷静下来后，四周的一切反而显得有些喧哗了。那不断向着他咆哮，欢呼的人群在他的眼中显得面目狰狞。
“刚才可是死了一个人啊。”周然叹了一口气，直接退出了场，但即使走了很远依旧能听到后面的喧哗声。并且还有人追出来，脸上尽是崇拜之色。
那些表情让他感觉很难受，甚至有些恐怖。
“刚才可是死了一个人啊。”
周然口中不断喃喃，之前他杀黄虎之时心中没有这种负罪感，他对那群搜寻能量晶石见死不救时他的心中没有这种负罪感。
甚至在那是他认为自己是理所当然的，这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又需要什么怜悯呢？每个人自己都顾不过来，还遑论去拯救别人。
周然想着，想着眼中慢慢留下了泪，众人的欢呼依然飘荡在耳边，那声音直接刺痛他的内心，让他感觉到了极大的负罪感。
同时，众人兴奋的表情也不断出现在他的眼前，那种表情虽然是在欢呼，是在庆祝，但在他的眼中却是那么的刺眼，那么的丑陋，甚至是狰狞！
“啊……”周然挣扎着，逃出城中，他不知道要去哪里，但他一定要逃离那些人。逃离这个扭曲的世界。
“这是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我像他们一样吗？那就是我自己的样子吗？”周然趴在地上大哭起来，声音凄凉，回荡不断。
如果有人在此，一定会被这哭声感染，仿若心死一般。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这不是很正常嘛？他们想要杀你，你反杀之，这本就再平常不过了，这个世界本就是如此运转的。”
干尸出现在周然面前，低头看着周然，他不理解这个年轻人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如此。
“滚！”周然大喝一声，依然埋着头，不愿意听干尸说一句话。
“啧啧，我教过你，做人要有礼貌，不要动不动就说脏话，知不知道？”
周然此时愤恨异常，他不知道自己是恨自己还是恨这个世界，这时听到干尸不断在耳边高谈阔论，顿时心中大火。
他爬起来，身体摇摇晃晃，向着干尸抓去，他很想打他一顿。但那干尸十分灵活，不断躲闪，让周然无法近身。周然也没有使用任何能力，没有使用符篆，他只是最本能地，像个平凡之人一样，不断挥舞身躯。
最终，一个站立不稳，他摔在了地上，脸埋在沙子里，就像死去一般。
“唉……”干尸叹了口气，直接消失不见了。
沙滩之上，周然将自己的头埋在沙子之中，那炽热的气息唯一的作用就是证明他还活着。只是他不知道活着的意义在哪里。
“我又杀人了，这次是无关紧要之人，虽然他也想取我性命，但是这真是对的吗？变强的路上我还要杀多少人？杀人变成理所当然之事了吗？”
周然没有答案，但在他的心中却是很矛盾。
每个人都有罪，但这个审判者该谁来当，谁又能审判别人！如果能，那要以什么名义？正义？
周然在沙子之中呆了很久，直到天色变暗，沙子之中的温度降了下来，可是他还是想动。他只想就这样待着，这让他感觉世界都是安静的，唯独他自己一人。
周然不知道的是，此时他的神魂在那看向众人的一瞬间有过些许明亮，他的脑海之中的那个闪光的东西也在那时震动了一下，但随后便暗了下来，又恢复到刚开始的那样。
他的神魂在丝丝黑气的浸染下变得越来越灰，甚至开始发黑，只不过这种变化十分轻微，让周然习以为常。
周然在沙地之中呆了一天一夜，逐渐的心中的那种负罪感完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理所当然，他的心情好了很多。
“这种事情还会经常发生，总不能每一次都如此吧？况且那人也是想杀我，又何必怜悯呢？”
周然拍去身上的沙子，向着城中走去，现在他要找那赵家家主讨要一样东西，只要拿到东西，他就要离开了，这里终究不是他久留之地。
周然隐藏着自己的身体，顺着偏僻的街道直接摸到了赵家府邸。
在赵家府邸前，有两个人正在你一句我一句地讨论着周然的哪一场战斗，两人脸上尽是崇拜之色。
周然没有理会，直接悄悄地从旁边的围墙一跃而进，进入到赵家。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只有些许植被。
周然散发出神魂，避过来来往往的下人，直接走到了赵家的会客厅，此时赵家家主正坐在椅子上，对着下面的一群人吩咐着盐地的归属事宜。
“周然小兄弟，快进来，昨日你战胜之后就不见了，我派人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赵家家主将周然迎接进来，喜笑颜开，嘴上乐个不停。
“赵家主，此次周然前来，是为了我们之间的约定的。”周然拱拱手，向着赵家家主行了一礼。
“这是自然，那东西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来人，快去取来。”赵家家主安排周然坐下，笑着对周然说道，
“周然小兄弟果真是少年英雄啊，面对三名三印符师都毫不逊色，反而以雷霆之击，斩杀一人，实在是后生可畏！”
“赵家主见笑了，周某只是对那东西势在必得，有什么阻挡的自然会尽全力抹去。”周然不冷不淡地看着赵家家主，这对而言只不过是一场生意罢了。
“哈哈，那是，那是。”
不一会儿，一个下人抱着一个盒子直接进入到大厅之中，周然的注意力也全注意到了上面。这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里面装的就是那幻灵草了。
“周然小兄弟，请查看。”周然走上前去，打开盖子，其中正是那幻灵草的叶子，不过其中不止一片，而是两片。
“这是？”周然微微一皱眉，露出疑惑的目光看向那满脸笑意的赵家家主。
“周然小兄弟不要误会，这只是想要和你交个朋友罢了，不会让你再去做什么事情。”
“多谢。”周然也不矫情，直接收下盒子，然后向着赵家家主行了一礼，
“既然事情已经办完了，那后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周然转身便向着外面走去，他也不怕那赵家家主有什么小算盘，因为想打他的注意可是要付出代价的，至于那多出来的一片叶子，既然赵家想给，那他就手下了。
会客厅中，赵家家主看着周然，总感觉现在的周然身上有一股奇特的气息，这种气息很是凌厉，或者可以说成是戾气，这让他不去尝试挽留周然。
控制不了的人，还是任其离开才是最佳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