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冰冷的眼睛

清风习习，光暖大地。

白无汐的位子，角落靠窗，也不为偏僻。

一束束的阳光，透过窗子，射在白无汐的桌上，胳膊上，头顶上。

清凉的微风，带着丝丝凉意。

吹拂着发丝，短发迎着风，稍稍微动。

白皙的手指，轻轻触碰着桌子边缘，一动不动。

真如同睡熟了一般。

宁静，安详。

隐隐的，想让人情不自禁，去观看胳膊下熟睡的阵容。

严湘君双手紧握成拳，恨天高在一节节阶梯上踩下的声音，格外清脆，急迫，引人发闷。

几个弱小怕事的女生，硬是压制住欲脱口而出的尖叫声，慌慌张张用手紧紧捂住双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细微的尖叫，免得惹祸上身。

几个胆子稍微大点的男同学，正一脸兴趣地观赏着这一幕，如同看戏般，自在悠闲。

还有几个千金大小姐，一脸不屑的看着这一幕，眼底还有丝丝不悦和厌恶。

不光是对那个脸正脸都没见过的白无汐，还是那个杀气腾腾的严湘君。

仿佛要看到两败俱伤才甘心。

没过多久，白无汐桌边就有道长长的阴影垂下，遮挡住了丝丝光线，严湘君已经走到白无汐身边，影子倒映在课桌上，像是蒙上了一层层薄薄的阴霾。

刚在脑海中接收过滤完记忆的白无汐，在感知到身侧有人前，她的感官迟钝了几秒。待记忆彻底稳定下来后，才能清楚听见身侧人的话。

“白无汐是你？”严湘君扯高了音量，声音有些尖锐。

白无汐……

老实说，在今天前，她也没听过这个名字。

白无汐没回应。

教室里彻底静了。

在胳膊的遮挡下，那双微睁的漆黑双眸，清明一片，却，眼底隐约藏着寒意。

那是灵魂带来的，而并非属于这具身体。

“老师问你呢！”

严湘君浓眉紧皱被无视的怒意迅速传遍全身，不管后果，她迅速伸出一旁的手，在空中刷的张开，准备去抓白无汐的衣袖。

然，她的手就连白无汐的衣角都没碰到，竟生生僵硬在半空。

埋在胳膊下的头，不知何时已微微抬起，刹那间，严湘君强烈的感受到一双冰寒刺骨的双眸正牢牢盯着自己。

冰凉，冷漠。

像钢刀般，直入人心。

瞳孔平静经不起丝毫波澜，犀利的视线像死神般剥夺严湘君的意志。

无法动弹。

教室里，冷气肆意，宛若置身冰天雪地。

严湘君停在半空中的手不自觉的轻颤一下，忍着头皮发麻，她试探性的再次看向白无汐，不知是否是她看错了，这种眼神，并非是白无汐这个年龄所拥有的。

阳光洒落在白无汐的短发上，微风轻拂，短发随之微微飘动。

金灿灿的阳光在她发丝上柔和雀跃着，无形中，增添了一丝柔美。而那双眼睛，在阳光的照耀下，却愈发耀眼，犀利。

她敛了敛眸光，不至于让严湘君看出端倪。严湘君默了片刻，挪动脚步准备跟白无汐拉开安全距离。

以至于没了严湘君的遮挡，白无汐的脸，尽数倒映在所有人的眼中。

周围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霎时传遍了整个教室。

她的脸很白，像打了粉底一般，很白净。弯弯的眉毛，很恰当的在额下展开，长的没有偏外一分，也没有偏里一点。

刚刚好。

高挺的鼻子，加上在自然光线下更为柔美的脸颊，宛如一只迷人的妖精。淡粉色的嘴唇微抿，唇角掀起的幅度不大，不过却也很简单。精致的小脸，如同一张陶瓷娃娃，生动的浮现在众人眼前，配上那淡然冷清的气质，没有丝毫违和感。

时间，仿佛在此刻再度停止，众人的心，也仿佛随着时间停止而停止跳动。

每个学生，都有着各自不同的神情。

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怨恨的，也有不满的……

没人脸上表情是一样的。

“诶~”坐在第二排的朱柴欣用手肘轻轻撞下坐在她旁边林宸的手臂。

“做什么？”林宸的注意力从白无汐身上收回，抿唇，侧头。

“我记得，你和白无汐是初中同学吧？”

林宸瞥了眼离他很近的朱柴欣，将她的轻声低语听在耳里。

“恩。”林宸皱了皱眉，悄无声息地往旁边挪了挪。

“她以前就长这样？”朱柴欣挑起眉，有些不相信，“没有整容什么的？”

“……没有。”

“切，没整容还长这么好看。”朱柴欣轻哧一声。

“不过……”

林宸顿了顿，目光稍稍往白无汐所在的那个角落看去，略微凝眉。

朱柴欣的注意力又被林宸给吸引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