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我在等你
容铃狠狠跺了几脚地面,龙景绍还说接她出去呢?要她看,他这一趟来就是为了刺激她来了。
果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容铃一副气呼呼的模样,她犹豫了一阵这才上前来。
“小姐,晚饭是去和将军一起吃还是……”果子的话还没问完,就被容铃果断回绝了:
“不用,就在这里吃就行,老样子,菜清淡点。”
果子答应一声,就立刻出去准备饭菜去了,留下了容铃一个人在房间里。
要说将军府的生活不好吧……可这每天都有人伺候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生活怎么可能算不好?可要是说这里算好,容铃还真觉得过得不舒坦,她只住了这几天就住的难受死了,再待下去她就快疯了。
容铃心情差,食欲也小了,果子端上来的饭菜,没扒几口就觉得吃饱了。
把果子遣下去后,她便和衣躺在床上,脑子里一片空白,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床顶的花纹。
窗外微微有风声响起,夜里面气温会下降,此刻外面的天气应该是很舒服的,容铃想出去吹吹风,可她又懒得动弹。
正在这时,窗外除了风声似乎还多了些异样的动静,容铃竖起了耳朵,屏住呼吸安静的分辨那是什么声音。
她正分辨着呢,外面已经从微小的动静变成了十分放肆的敲打窗户。
容铃坐起来跳下床,打开窗户,一个飘逸的背影映入眼帘。
龙景绍一身白衣在月光下似乎盈上了一层柔光,发丝冠着,有风吹起几缕,不羁哦飘在空中。
“你怎么还没走?”容铃问道。
“我在等你。”龙景绍回过头,一双眸子装满了温情,薄唇微张,一说话便撞进了容铃的心底。
“我知道你想去玩,所以我便等着。”龙景绍站在窗外,仍比高屋里的容铃高出不少,他低着头注视着容铃,“这时候出去,便不会有人打扰了,怎么样?我还是想的很周全的吧。”
容铃点点头,总算露出了些笑意。
她这时候才发现,龙景绍和她单独在一起时,总是自称‘我’,容铃有些受宠若惊,而这究竟是为什么,容铃倒没敢问。
龙景绍带着容铃成功跑出将军府,停在了京城大街上,容铃有些纳闷:“你怎么对将军府这么熟悉啊?”
将军府确实是很大的,容铃在里面住了时日都没能摸清楚,而龙景绍则是轻车熟路的,好像在逛他自己家的后花园一样。
“京城没有我不熟悉的地方。”龙景绍只是得意的挑眉,没同容铃细说,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小事上,他问道:“这出来也出来了,你打算玩什么呢?”
容铃揉了揉眼睛,撇了龙景绍一眼:“我怎么知道京城有什么好玩的,我又不熟。”
“好,我熟,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容铃话里的意思,龙景绍一下就明白过来。
容铃满意的点点头,放宽心的跟着龙景绍走了,只是他带她去的地方,让容铃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主要的是,青楼这种地方会让女客人进吗?
“你确定我能进的去吗?”容铃指指自己,她还是有点想去的。
龙景绍对着容铃神秘兮兮的笑了笑,对不远处招了个手,那边的一棵树下站着一人,看到龙景绍的指示后,那人赶紧小跑着朝龙景绍和容铃跑来,到了跟前,容铃才发现这是胡二清。
胡二清把怀中抱着衣服摊开,是一件淡蓝色披风,他把披风交给容铃,说道:“我说王爷让我准备这个干嘛呢,原来是给容铃姑娘准备的。”
容铃把披风穿上,再带上披风上的帽子,虽然会有些奇怪,不过她胸前不争气,向来是空荡荡的,又加上现在么天色暗,若是不细看,也没人能分辨得出她究竟是男是女。
“好啦!现在可以进去啦。”容铃系上胸前的绳子后,开心的拍了拍手。
龙景绍满意的点了个头,带着胡二清的容铃大摇大摆的进了青楼。
这里还是京城那家最大的青楼,花魁是男人的那一家。
上次龙景绍本想着把花魁赎出来送给皇上,好羞辱他一顿,但半道被夜星给吸引了注意力,就把花魁这档子事给抛到脑后了。
刚走进青楼,胭脂水粉味儿和烟酒味儿掺和着钻进鼻子里,容铃一个没忍住,打了两个响亮的喷嚏。
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鸨子一听见有动静,就赶紧的迎了过来,笑眯眯的围着龙景绍三人,介绍着:“客官今儿可来对了,我们今天呀……”
“少废话,老规矩,我们主子喜静,赶紧弄个雅间儿。”胡二清本是一个斯文人,被龙景绍带得越发粗鲁了起来。
老鸨子本来就瞧着龙景绍非富即贵,再一听胡二清这态度,立马张罗着给龙景绍安排进房间。
进了雅间,容铃一屁股就坐了下去,摘了帽子,一双眼睛贼兮兮的打量着龙景绍和胡二清两人。
“行啊,你们这是常客啊。”容铃说道。
“没有没有,我和王爷来是为了喝茶听曲儿。”胡二清试图挽救一下龙景绍的形象,虽然这话说出来可信度不大,可确实也是事实嘛。
容铃缓缓摇了摇头,假装信了他的话:“我懂,我懂。”
胡二清无奈的望向龙景绍,却见龙景绍正在一脸淡然的喝着茶,他不禁感叹,主子就是主子啊,什么时候都能保持淡定,他下了楼,准备了一桌子的小菜和甜点,毕竟容铃怎么说也是容将军的宝贝千金,肯定得照顾好。
从楼上看下去,正好能瞧见楼下的热闹氛围,容铃由于是第一次过来,三人中她显得格外新鲜,对什么也感兴趣。
今天青楼里的客人不多,楼下只零零散散的坐了几桌,吵闹声弱了以后,弹曲儿的声音便清晰起来,龙景绍一直在喝茶,而胡二清侧着耳朵认真的听,只有容铃在左看右看,一直静不下心,她一个莽撞人欣赏不来这些文雅的东西。
“还没吹完吗?”容铃打了个哈欠,笛子的声音吹得她想睡觉,懒懒的问龙景绍:“她们还有没有别的表演呀?”
她还真当龙景绍特别熟悉青楼里的流程了。
龙景绍装作略微思考的样子,然后豪爽的一挥袖子,对胡二清说道:“下去说一声,赶紧让花魁登场,不然砸了她的场子。”
胡二清接到指示后便跑了下去,留下容铃一脸茫然的和龙景绍对视。
“有权力就是好,想做什么做什么。”容铃咂咂嘴,半认真的评价了一句。
“是啊,试问天下,有谁不想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力呢?”这本就是事实,龙景绍便没否认。
容铃没搭理他,捏起一块白色的糕点放进嘴里,好像糯米做出来的,甜甜的,还挺好吃。
龙景绍笑笑,有些时候他还挺佩服容铃的,在知道了一切后,还能如此宽心的享受眼前,不做挣扎,随遇而安。
在一起她心底真的和她表达出来的是一样的吗?
这个聪明的女子,懂世事,知进退,有能力却不贪心。在外人看来她似乎是个矛盾体,可她自己明明又活的十分清晰。
胡二清这时又走了进来,有些新奇的告诉龙景绍说:“王爷,凶点之后真的好说话多了诶,我一说要砸场子之类的话,那老鸨子就赶紧说会安排花魁上场。”
“这道理很正常的嘛,典型的欺软怕硬,柿子专捡软的捏。”容铃嘴里吃着点心,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胡二清点点头,坐在龙景绍旁边,说道:“好,以后就这么干了,怪不得我以前老受欺负。”
“不过,你们俩非要看人家花魁啊?花魁是什么人?”容铃咽下口中的点心,好奇的问道。
“花魁就是这家青楼里的头牌,你可以理解为是最漂亮的那一个。”胡二清好心的给容铃解释道。
容铃的眼神又变了,她一脸坏笑,看看龙景绍再看看胡二清,然后抱拳说道:“看来果然是男女有别啊,咱们实在是太不同了,小女子惭愧,惭愧。”
龙景绍脑门上挂了几行黑线,他一记眼神瞪向胡二清,示意他少说这话,这会功夫快把他的为人给抖完了。
胡二清陪着笑,赶紧捏起一块糕点扔进自己嘴里,把头扭向窗外不再吭声。
楼下的台子拉起了红纱,周围又添了几盏红灯笼,把台子照的通明,乐声同时响了起来,几种乐器合在一起的声音,委婉动听,连容铃这种不懂欣赏的人都愿意多听几声。
一红纱半遮面的少女,身穿一袭大红的纱衣,半遮半露的从后台跳上前来,一只纤细的手紧紧握住屋顶垂下来的丝带,顺势跳起来,再借着丝带的力围绕着台子飞行,配合着乐曲声,一边飞一边还做着优美的动作。
容铃离开位置,直接站在窗户前往下看,在一片叫好声中,其实容铃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来,以她的欣赏水平,她只能看出来台下红衣女子的身手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