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聚与散

陌无悔沉吟片刻，道：“是啊！以他的年纪确实不太可能做出那样的事。但他身上这种香气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我在血泊之中嗅到的就是这香气。”

夏朵叹了口气，“早晚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不过我答应你，会提防他。”

陌无悔点头，又看了看不远处等候着的李浩天，问道：“姐姐一直同大师兄在一起么？”

夏朵不知道怎么解释，迟疑了下，点了点头。

陌无悔突然有些酸涩，他叫过一旁的慕羽潇，道：“还没有正式介绍，这是慕师兄。我这次下山就是陪他一起寻找寻隐前辈的。”

慕羽潇也难得正经地略一施礼，道：“慕羽潇见过夏姐姐！”

“慕少侠不必见外！”夏朵微笑道：“风陵山果然是座仙山，门下弟子都是钟灵毓秀的人物！”

慕羽潇大笑，“夏姐姐说到点子上了！入我门派要看脸的，长得不好不让进门！”

夏朵被他的语气逗笑了，不过细细一想，好像真是那么回事。正要追问他们下山的目的，只见刚刚还欢腾的慕羽潇突然脸色一白，直直地向后倒去！

幸好陌无悔习惯了慕羽潇的突然晕倒，迅速地伸手揽住了他。

夏朵急问：“这是怎么了？”

李浩天也关切地走了过来，看着慕羽潇的样子，无奈地摇头。

陌无悔道：“慕师兄自小就有顽疾，这一点大师兄也是知道的。只是大师兄下山那年，慕师兄的病情还没有这么严重。近两个月，慕师兄发病的频率越来越高了，常常毫无征兆地晕倒，浑身冰冷，苏醒过来的时间也是越来越长了。每一次我都害怕他再也醒不过来了。”

夏朵听了陌无悔的叙述，又为慕羽潇诊了脉，说道：“他经脉大乱，气血微弱，照这样坚持不了三个月了……”

“姐姐得了梁师父的真传，难道毫无办法吗？”

夏朵叹息道：“说实话，我师父的医术与师叔寻隐比起来，真的是相去甚远。当年，因为感情用事，我师父并没有偷看《青囊书》一眼，所以许多世间的疑难杂症还是要师叔才能破解！可惜师叔失踪多年，杳无音信。我这次出谷也是奉了师命来寻他的。”

“师父也知道慕师兄时日无多，所以才让我陪他下山寻找一线生机。”

“三个月……我们能找到师叔吗？”

陌无悔犹疑道：“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些线索……”他看看李浩天，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

夏朵明白他的顾虑，道：“浩天是你的师兄，也是我的挚友，他的为人我十分清楚，是值得信赖的！小陌，你不必有什么顾虑。”

陌无悔点点头，道：“大师兄与姐姐相识这么久，应该也知道一些。我与姐姐都是肩负血海深仇的人……”

“小陌！你怎么知道？”夏朵从来没有提起过自己的往事。

“师父说你长得很像他的一位故人，所以我总是有意无意地打听着。姐姐总是把这些藏在心里，是不想给我增添什么负担。可是我现在长大了，我有责任为你分忧。”

夏朵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眼中噙泪，默然地低着头。她何尝不想报仇，可是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可以做到，报仇，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种奢望甚至妄想。

李浩天看出了夏朵的心思，在她手心里写道：“你和陌师弟去吧！我带着慕师弟找寻隐。”

夏朵错愕地看着李浩天，李浩天接着写道：“他是我的师弟，我有这个责任。你不必愧疚，等你们姐弟报了家仇，我们还会相聚。”

这一刻，夏朵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她情不自禁地抱住李浩天失声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