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儿子的天生禀赋与后天教育
人刚生下来时都一样,仅仅由于环境,特别是幼小时期所处的环境不同,有的人可能成为天才或英才,有的人则变成了凡夫俗子甚至蠢材。即使是普通的孩子,只要教育得法,也会成为不平凡的人。
儿童潜能的递减法则
即便在小卡尔经过教育后表现出许多优于寻常儿童的方面,仍有许多人认为,他的才能是天生的,并非教育的结果。对此,我感到实在无可奈何。儿子出生时的情形,我在前面已经描述过了,诸位可以看出他不仅不是什么天才,反而像是个痴呆的孩子。
看着儿子的这种情形,我既伤心又着急,但并没有放弃自己的主张。为了儿子在成长中不至于落在同龄人后面,我决定仍然按计划进行早期教育的试验。我想,既然这孩子天生的禀赋不太好,那么就一定要尽力使孩子的禀赋发挥出八九成,甚至更多。要做到这一点,对儿子的教育必须与儿子的智力曙光同时开始。
那么,为什么早期教育能够造就天才呢?要明白这个道理,就要从儿童的潜在能力谈起。根据生物学、生理学、心理学等学科的研究,人生来就具备一种特殊的能力。
不过,这种能力是隐秘地潜藏在人体内,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我们称这种能力为潜在能力。比如,这里有一棵橡树,如果按照理想状态生长的话,可以长到30米高,那么我们就说这棵树具有能够长到30米高的可能性。同样的道理,一个儿童,如果按照理想状态成长,能够长成一个具有100度能力的人,那么我们就说这个儿童具备100度的潜在能力。
这种潜在能力就是天才。因此,天才并不是我们平常所认为的那种只有少数人才具有的禀赋,而是人人内心都潜藏着的。
可是,要达到理想状态,总是很不容易的。即使橡树具备长到30米高的可能性,要真长到30米高还是很困难的,一般可能是12米或者是15米左右。假若环境不好,则只能长到6到9米。不过,如果给它施肥,好好侍弄,则可以长到18米或者21米,甚至也可以长到24米或27米。同样的道理,即使是生来具备100度能力的儿童,如果完全放任不管,充其量也只能变为具备20度或者30度能力的成人。也就是说,只能达到其潜在能力的二成或者三成。
但是,如果教育得好,那么就可能达到具备60度或者70度,乃至80度或者90度的能力,也就是说可能实现其潜在能力的六成或者七成,甚至八成九成。
需要提醒诸位特别注意的是,儿童虽然具备潜在能力,但这种潜在能力是有着递减法则的。比如说生来具备100度潜在能力的儿童,如果从一生下来就给他进行理想的教育,那么就可能成为一个具备100度能力的成人。
如果从5岁开始教育,即便是教育得非常出色,那也只能成为具备80度能力的成人。而如果从10岁开始教育的话,教育得再好,也只能达到具备60度能力的成人。这就是说,教育开始得越晚,儿童的能力实现就越少。这就是儿童潜在能力的递减法则。
产生这一法则的原因是这样的,每个动物的潜在能力,都各自有着自己的发达期,而且这种发达期是固定不变的。当然,有的动物潜在能力的发达期是很长的,但也有的动物潜在能力的发达期是很短的。不管哪一种,如果不让它在发达期发展的话,那么就永远也不能再发展了。例如小鸡“追从母亲的能力”的发达期大约是在出生后4天之内,如果在这期间不让它发展,那么这种能力就永远不会得到发展了。所以如果把刚出生的小鸡在最初4天里不放在母鸡身边,那么它就永远不会跟随母亲了。
小鸡“辨别母亲声音的能力”的发达期大致在出生后的8天之内,如果在这段时间里不让小鸡听到母亲的声音,那么这种能力也就永远枯死了。小狗“把吃剩下的食物埋在土中的能力”的发达期也是有一定期限的,如果在这段时间里把它放到一个不能埋食物的房间里,那么它的这种能力也就永远不会具备了。
我们人的能力也是这样。最著名的例子是英国司各特伯爵的儿子。司各特伯爵夫妇携带他们的新生婴儿出海旅行,行至非洲海岸时遇到大风暴,船被巨浪打翻,全船的人都遇难了,只有司各特伯爵夫妇带着儿子爬上了一个海岛。
那是个无人的荒岛,岛上长满了热带丛林。司各特伯爵夫妇很快就被热带丛林里的各种疾病夺去了生命,只留孤零零的小司各特。后来一群大猩猩收养了只有几个月大的小司各特,他就跟着这班动物父母成长。
20多年后,一艘英国商船偶尔在那里抛锚,人们在岛上发现了小司各特,他已经长成一位强壮的青年,跟一群大猩猩在一起,像大猩猩那样灵巧地攀爬跳跃,在树枝间荡来荡去,他不会用两条腿走路,也不会一句人类的语言。人们将他带回英国,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也引起了科学家们的极大兴趣。科学家们像教婴儿那样教导小司各特,力求他学会人的各种能力,以便他能够重归人类社会。他们花费了10年功夫,终于让小司各特学会了穿衣服,用双腿行走,虽然他还是更喜欢爬行。但是,他始终也不能说出一个连贯的句子来,要表达什么的时候,他更习惯像大猩猩那样吼叫。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就是因为学习语言的能力的发达期是在人的幼儿时期。小司各特当时已经20多岁了,他错过了学习语言的最佳时期,他的这种能力永远消失了。
孩子从胎儿期到出世,脑子已得到了极大的发育,小孩在出生时,其大脑皮质以下部分与成人已经相差不大了,但大脑皮层还需要继续发育。0~7岁是小孩脑发育最迅速的时期,尤其以0~4岁最明显,这4年里,孩子的脑发育将达到成人75%~80%的水平。所以,在这一阶段,孩子需要良好的教育环境和充分的刺激,促进脑的发育。到儿童12岁的时候,他的脑发育基本完成,如果此时脑发育还不充分的话,之后就很难恢复了。这就说明,人类脑发育的速度也是遵循递减规律的,0~4岁最快,以后逐渐减慢。
所以教育孩子的第一要旨就要是杜绝这种递减。而且由于这种递减是因为未能给孩子发展其潜在能力的机会致使枯死所造成的,因此,教育孩子的最重要之点就在于要不失时机地给孩子以发展其能力的机会,也就是说要让孩子尽早发挥其能力。
一切取决于如何养育孩子
哲学家卢梭在他的教育学著作《爱弥儿》一书中有如下一个小故事:这里有两只狗,它们由一母所生,并在同一个地点接受同样的教育,但是,其结果却完全不一样。其中一只狗聪明伶俐,另一只狗则愚蠢痴呆。这种差异完全是由于它们的先天性不同造成的。
与之相对的是著名教育家裴斯泰洛齐的一段寓言:
有两匹长得一模一样的小马。一匹交由一位庄稼人去喂养,但那个庄稼人非常贪得无厌,在这匹小马还没有发育健全时就被使用来赚钱,最后,这匹小马变成了无价值的驮马。与上述这匹命运迥异的是,另一匹小马托付给了一个聪明人,最后在他的精心喂养下,这匹小马竟成了日行千里的骏马。
以上两则小故事代表了有关天才与成才的两种截然相反的观念。前者强调的是天赋,认为人的命运是由其天赋的大小决定的,而环境的作用是次要的。与此相反,后者则几乎视环境的作用为万能,认为天赋的作用毫不重要。
自古以来,在关于孩子的成长问题上,很多人更倾向于卢梭派的学说,支持裴斯泰洛齐派学说的人寥寥无几。爱尔维修无疑是裴斯泰洛齐派的先驱者。爱尔维修曾经说过:“人刚生下来时都一样,仅仅由于环境,特别是幼小时期所处的环境不同,有的人可能成为天才或英才,有的人则变成了凡夫俗子甚至蠢材。即使是普通的孩子,只要教育得法,也会成为不平凡的人。”
在儿子还没生下来以前,我已经坚信这一说法,并且常常向别人宣传。当然爱尔维修的言论也有其片面性,他在强调环境对孩子成长的作用时,忽视了他们在天赋上存在的差异。
对这一点我有充分的认识,我决不像爱尔维修那样不承认孩子的禀赋有所不同。所以,虽然我也倾向于这一派,但并不是完全站在这一边的,我还有我自己的看法。
我绝不是否定遗传的重要性。但是遗传对孩子的命运来说,已不像很多人所想的那样有强大的决定力。
我的看法是:孩子的天赋当然是千差万别的,有的孩子多一点,有的孩子少一点。假设我们最幸运地生下一个禀赋为100度的孩子,白痴的禀赋在10度以下,一般孩子的禀赋大约只能在50度左右了。
当我们说某些孩子有天赋的时候,这些孩子往往已经长到了五六岁。如果面对一个新生的婴儿,一定不会有人说,“这个婴儿以后会成为一个优秀的音乐家”,或者:“这个婴儿将来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文学家”。
断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具有什么样的先天能力,与断言一个初生的婴儿具有什么样的先天能力是不同的。前者是教育的结果,因为人们的评价依照的是五六岁以后的情景。
如果所有孩子都受到一样的教育,那么他们的命运就决定于其禀赋的多少。可是今天的孩子大都受的是非常不完全的教育,所以他们的禀赋连一半也没发挥出来。比如说禀赋为80的,可能只发挥出了40;禀赋为60的,可能只发挥出了30。
因此,倘能抓住时机实施可以发挥孩子禀赋八到九成的有效教育,即使生下来禀赋只有50的普通孩子,他也会优于生下来禀赋为80的孩子。当然,如果对生下来就具备80禀赋的孩子施以同样的教育,那么前者肯定是赶不上后者的。
不过我们不要悲观,因为生下来就具备高超禀赋的孩子是不多的,大多数孩子,其禀赋都只约在50左右。何况如果我们按照前文所述的方法进行生育,孩子的禀赋决不至于过差,甚至得到高超禀赋的孩子的机会也是很大的。
当然,我们承认孩子们的天赋之间存在差异,正如我们承认种子有优劣之分,但要了解,一个糟糕的种植者可能会使一颗优良的种子中途枯萎或者根本无法发芽生长,而一个高明的农业师则可能使普通的种子生机盎然,茁壮成才。
没有一个孩子生下来就注定会成为天才,也没有一个孩子命定一生会庸碌无为,一切都取决于后天的环境,取决于后天的培养和教育,父母则是其中最为直接和关键的因素。
事实上,是父母操纵着孩子的前途和命运,决定着孩子的优劣成败。父母的信心和正确得当的教育观念是缩小乃至消除孩子之间天赋差异的关键所在。
我的学说在百年以后,很可能被遗弃。因为到那时对孩子们的教育很可能已经普及,很多孩子都能受到有效的教育了。
我的儿子是刚刚萌芽的幼苗
我曾经用植物之间的关系来比喻父母和孩子之间。如果说父母是成熟的植物,那么孩子就是刚刚萌芽的幼苗。如果幼苗得不到精心的呵护和培养,它就不会开出美丽的花朵来。
如果孩子出生以后,他的父母就一直把他抛在一边直到他上小学的时候,然后说“从现在开始教育”,就好像突然之间给一株已经枯萎或者正在枯萎的幼苗大量施肥,同时让它晒太阳、给它浇水一样。对于已经枯萎的幼苗来说,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每个人都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和无限发展的可能性。如果对这些视而不见,我们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每一位疼爱子女的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出类拔萃、生活幸福,但是,大多数父母都在不知不觉中宠坏了孩子,或者是让他们感到不快乐。
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在于,他们没有认识到孩子身上强大的生命力。大多数人根本没想过,对孩子进行培养,使他们拥有良好的个性和突出的能力有多么重要。这种忽视行为实际上就相当于一出生就把他抛弃了。
有位博士曾这样说过:“孩子的教育就同烧陶瓷一样,最终的结果如何很受最初的影响,而且势必决定其最终的成就。小孩只要从小教育,就可以成为音乐家、画家、诗人、学者,等等。”
可是,有的人也许会说:“成为音乐家就需要有敏锐的耳朵,如果没有敏锐的耳朵,再怎么早教他音乐也不行。而敏锐的耳朵是一生下来就有的,所以你的教育我不信。”我们可以对此说法提出反驳,有没有敏锐的耳朵,这是对小孩到长大以后才说的话。如果从两三岁时开始训练,是完全可以培养出敏锐的耳朵来的。心理学家所说的视觉型和听觉型,也是后天的而不是先天的。有的人说如果三代都是音乐家,才能出一个大音乐家。这种说法很错误的。从莫扎特的例子来看,他成为那么伟大的音乐家,是由于他出生于充满了音乐气氛的家庭里,从小就熏陶了对音乐的爱好。
米开朗琪罗生下来不久就被送到乡下去寄养在别人家里,他的保姆是位石匠的妻子。后来他说不仅在这个家庭里吃了保姆的奶,而且从小就爱上了锤子和凿子。可是他的家是非常有名的豪门世家,而且非常反对他成为雕刻家。但当他的内心之火已经燃烧起来以后,家人也无可奈何了。
林内家住在湖泊之滨,周围有野花、有森林、有鸟鸣、也有小鱼游泳。他所以能成为大生物学家,就是因为生长在这样的环境里。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
但是按理想来说,父母教育孩子不应先确定培养成音乐家或画家等。就像我培养卡尔,首先以把他培养成完美的人作为目的。至于将来他是成为学者,还是成为政治家、发明家、企业家等,这应让孩子本人选择。而一个人的品质如何,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幼年时期所受的教育如何。所以说国民的道德如何,取决于这个国家的人民对其子女的教育如何。在世界各地,人们崇尚不同的伦理,信奉不同的主张。但是,不论东方人的天命论和宿命论也好,希腊人的知识主义、艺术主义、自由主义也好,罗马人的保守主义、黩武主义也好,犹太人的宗教主义、热情主义也好,这些都是他们在幼年时期所受教育的结果。
柏拉图曾经在他的《理想国》中对他心目中的未来的理想国家有过全面的描绘。在他所勾勒的那个理想国中,“子女教育是社会的基础”。这一见解实在高明。
如果说人如同生长的植物,小时候就形成了他一生的雏形,那么幼儿时期就好比刚刚萌芽的幼苗,给予什么样的教育就会形成什么样的雏形。威廉曾经说:“幼儿是成人之母。”此言确实千真万确,我们谁也无法否认,成人的基础是在小时候形成的。
根据上述理论,如果对生下来就具备高超禀赋的孩子施以高明的教育,那他的发展就是不可估量的。
但遗憾的是,人们对天才的教育往往是失败的。父母总是只着眼于孩子的天赋,而不注重全能培养,对孩子过分挑剔,要求太高,最终只会引起孩子的逆反、压抑与怨恨。因父母施加的压力过大而半途而废的天才不在少数。
卡尔·冯·路德维希是一个著名而悲惨的例子。卡尔是一个学业天赋极高的孩子,但因为父亲不停地催逼他,一心想使他过早地功成名就,他半途而废了。
卡尔的父亲亲自教儿子高等数学,强迫他在醒着的每一分钟都得学习。他反对一切与学业无关的兴趣,体育、游戏、对大自然的探索对他来说无足轻重。卡尔8岁时父亲就让他上大学水平的数学课程,9岁时他就在学习微积分并尝试写剧本了。他不断跳级,仅用三年时间就修完大学课程,11岁大学毕业。他主修数学,大学的教授们预言卡尔会成为一名世界级数学家。
然而,开始的辉煌瞬间转为暗淡。卡尔在上研究生院的一年后,对数学全然失去兴趣,随即转入法律学院,但很快也对法律失去了兴趣。最后他从事办事员工作,既不用思考,也不用担责任。
我听说的这两个实例说明,正确的教育方法是极其重要的。如果实施了错误的教育方法,不要说禀赋一般的孩子了,就是拥有高超禀赋的孩子也会被扼杀掉。
一般人对才能教育和早期教育持批评的看法,之所以如此,原因之一是:他们担心像刚才所举的例子一样,即使少年小时候多么具有学习的才能,如果他不能幸福地度过自己的一生,不能凭才能从事一项很好的工作,那也不是毫无用处吗?不错,对父母来讲,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即便是一个平凡的人,也能幸福地度过自己的一生。错误的早期教育培养的是“畸形儿”,正确的早期教育培养的则是更加尽善尽美的伟人和天才。
从儿子出生那天就开始教育
儿童的潜在能力是有着递减法则的。即使生下来具有100度潜在能力的儿童,如果放弃教育,到5岁时就会减少到80,到10岁时就会减少到60,到15岁时就会只剩下40度了。
所以教育孩子的第一要旨就是要杜绝这种递减。而且由于这种递减是因为未能给孩子发展其潜在能力的机会致使枯死所造成的,因此,教育孩子的最重要之处就在于要不失时机地给孩子以发展其能力的机会,也就是说要让孩子尽早发挥其能力。
达尔文和一位母亲之间有这样一段对话:
“从几岁开始培养一个孩子最好?”
“你的孩子多大了?”
“我的孩子只有一岁半。”
“那么,你已经晚了一年半了。”
达尔文清楚地表明,孩子出生之时就是开始培养的最佳时间。如果出生之后才开始教育,那就已经太晚了。做父母的一定要记住婴儿具有很强的生命力,并且要快乐地养育他。才能教育开始得越早越好,这样才能杜绝孩子潜在能力的递减。
这就是我与人们冲突的地方所在了。我的教育理论的核心是:对儿童的教育必须与儿童的智力曙光同时开始。而时下流行于世的主导思想是:儿童的教育应当开始于七八岁,这种论调为人们所深信不疑。除了此一论调之外,还有一种让许多父母感到十分恐惧的观念,那就是早期教育有损于儿童的健康。
面对这些错误观念我常常感到软弱无力。由于它们的盛行,我的教育理论,在世人的眼里简直是荒唐至极,更谈不上指望父母们会运用我的理论将一个“凡夫俗子”训练成天才了。
事实上,从生下来起到3岁之前,是个最为重要的时期。因为这一时期,孩子的大脑接受事物的方法和以后简直完全不同。
这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临界期”,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关键期,指的是——无论做什么事情,一旦错过了一定的时期,人就很难培养自己在某方面的能力。这个时期是能否掌握某一功能的重要分水岭,因此将这一时期称作“临界期”也许是最好不过的了。
把一只刚出生的猫放在四面墙壁画有横线的环境中喂养,两个礼拜后,当这只猫进入一般的环境时,猫的视力会出现障碍,此猫不认识竖线,只认识水平方向的横线。也就是说,当猫生下来后,如果只看横线,不看竖线,猫就不具备看竖线的能力。这意味着,在猫生下来的两周时间,是它获得正常视力的“临界期”。
据说,当猫生下来后,用布蒙住它的一只眼睛;那么当此猫长大后,再把布取下来时,猫的这只眼睛的视力就一直没有发育。实际上猫的身体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猫眼本身就具有看的功能,只不过在猫眼能力的发育时期,没给它适当的环境而已,所以猫眼没有发挥出它的应有能力。
人的情况也一样。据说,当我们给一个天生的盲人做手术并让他获得视力后,该盲人过了5岁,还是目不能视。眼睛看到的信息进入大脑后形成完整的图像。但是,如果大脑的成像功能没有得到很好的发挥,那么大脑就不能将眼睛看到的物体组成图像。
也就是说,大脑的视觉神经细胞接受外部刺激后,促成视觉神经网络的发育,从而在5岁之前完成目能视物的过程。但是,如果人超过5岁,即使刺激它的视觉神经细胞,她的神经网络也很难正常发育。
我们知道,当人生下来后,它的脑细胞网络就接受刺激,并通过刺激使人脑得到发育和形成。最近,人们在研究大脑功能发育的不同时期,他们相信不同的机能发育分别对应着不同的最佳时期。
不仅是看的能力,而且人所具有的其他能力,在开始时都是以潜在的方式存在的。潜在的能力只有接受刺激,才能成为真正的能力。因此,如果人的潜在机能不接受锻炼,人的这方面能力就会被淹没,永久地从这个人的身上消灭。这就跟人一开始就不具备这方面的能力一样。
刚出生的婴儿没有分辨人的面孔的能力,到三四个月,或五六个月,就能分辨出母亲和别人的面孔了,知道“认生”了。但他这时并不是对面孔的特征进行了这样那样的分析之后才记住的,而是在反复的观察中,把母亲的整个面孔印象原封不动地作了一个“模式”印进了大脑之中。婴儿的这种模式识别的能力,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对3岁以前的婴儿教育,就是“模式教育”。婴儿对多次重复的事物不会厌烦,所以3岁以前也是“硬灌”时期。
婴儿依靠动物的直观感觉,具有在一瞬间掌握整体的模式识别能力,是成人远远所不能及的。他的大脑还处在一个白纸状态,无法像成人那样进行分析判断,因此,可以说他具有一种不需要理解或领会的吸收能力。如果不把你认为正确的模式,经常地、生动地反复灌入幼儿尚未具备自主分辨好坏能力的大脑中的话,他也会毫无区别地大量吸收坏的东西,从而形成人的素质。
在动物世界中,鸟类有“印随行为”的现象。一只刚孵化出的鸟会把最先看到的物体当作自己的母亲或保护者,然后平静地跟着它走。但是,听说这种“印随行为”也要在小鸟孵化后的几个小时到十几小时才能产生。因此,这种“印随行为”与其说是“临界期”,倒不如说是“临界时”。即便刚生下来的小鸟把气球认作了“自己的母亲”,我觉得这也是一种心智的发育和萌芽。
当我们在考虑临界期的问题时,我开始觉得不仅人体机能隐藏着临界期,而且人在心智的选择上也隐藏着几个严密的临界期分支,就像古谚说的那样:“从你小时候就可以看到你成人以后的样子。”孩子到3岁时,就已形成了长大之后一些基本性格的要素。
如果我们仔细地分析所有的人,都毫无例外地能从他们身上看到他们3岁以前的环境,以及这种环境对他性格形成及素质的影响。所以,模式时期决定了人的一生。
给3岁以前的模式时期“硬灌”些什么呢?大致是两方面的内容:一方面是反复灌输语言、音乐、文字和图形等所谓奠定智力的大脑活动基础的模式;另一方面则是输入人生的基本准则和态度。
总的来说,生下一个健壮的孩子,这只是父母亲走出的第一步,以后的路更长,事情更琐碎,责任更重大。因为,从孩子出生那天起,父母就必须担负起教育者的重任。
给儿子营造最好的生长环境
幼时最容易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因此为孩子创造良好的环境,让他们学习好的东西,这实在是为人父母者的最大职责。
在自然界中,一棵嫩芽能否长成参天大树或结出美丽的果实,全靠种树人对它的悉心栽培与否。同样,一个婴儿能否变成你所期待的希望之星,则完全依赖于你所施的教育与为他提供的环境。
曾有人以当地生长的孩子同移民过来的非洲人的子女做过智商比较,结果发现,前者平均智商为115,后者仅有85,二者之间差距竟如此明显。由此有人下结论说:这个差距是由人种和血统不同所造成的。但一位牧师的经历推翻了这个结论。
他收容了一对非洲移民的夫妇。他们的婴儿一出生后就被送进了托儿所,与其他当地的孩子一样在完全相同的环境里接受抚养。孩子4岁时,他为其测验了智商指数,发觉他和当地的其他孩子一样,智商高达115。
很显然,这位牧师的经历推翻了不同人种会有不同能力的定论。他的经历最直接地说明了“人类能力的强弱,并非取决于人种或血统等因素,而是要看后天的教养与环境而定”。
由于婴儿出生后生活的环境千差万别,结果对婴儿的官能产生了很不一样的影响。这些因素由于只是在婴儿的关键期发挥作用,所以,环境对婴儿的影响可能是终身的,而且相比之下,环境对婴儿的主导作用比对大人大得多。
从卡尔出生后,我和他妈妈就十分注意给卡尔创造一个好的成长环境。
每个做母亲的,都喜欢把刚出生的宝宝放在满是雪白天花板、雪白墙壁、隔离一切外来声音的宁静房间里抚养。但是事实上,全无刺激的环境,对婴儿却是有害无益的。我们在小卡尔房间的天花板、墙壁和被褥上都绘上色彩缤纷的美丽图案,并且在里面不断地播放着音乐。几个月后,当我们在卡尔面前放一个发着光的东西时,小卡尔就迅速表现出想要捕捉它的意念。
也有人认为,这种幼儿时期的智力差距可以借由后天的教育拉平,这种说法尽管也有道理,但它势必使孩子承受过重的负担。
我发现,愈是专心照顾孩子的母亲,她们愈爱收拾房子,把婴儿的四周收拾得一干二净。这一方面是她们出于对孩子的溺爱,另一方面是她们怕家里东西太多会给幼儿造成危险。的确,从学会爬到会走路这段时间的婴儿,其所作所为确实危险万分,叫大人的神经一刻也不敢放松。他们一年到头不是弄翻花瓶,便是用嘴咬电线,或滚落床下。做妈妈的唯恐孩子发生意外,便会小心翼翼地将所有能想到的危险物品,都从孩子身边移开。这种做法当然无可厚非。但若因此而使婴儿周围像空屋般一无所有,或让孩子所能触摸到的东西,尽是一些坚硬物的话,结果也大多是负面的。
如同杂乱无章的房间可以给艺术家新鲜的灵感一样,那些在大人看来是毫无意义的甚至是有危险的物品,对孩子来讲,却能激发他的想象力,促进其智慧的成长,而且还有可能成为提升他们创造力的重要刺激。卡尔也常常会把房间弄得乱七八糟,甚至头撞到物品倒地并因此大哭,但这些“遭遇”对他来说,却是很好的体验和教训。
仰卧着的婴儿,在其视线前方,往往只有平平坦坦的天花板,或罩式蚊帐,偶尔才有一张大人的面孔,他们常常在逗一会孩子后接着就离开了。
“这样不行,要给样可以看的东西才好”,于是一些父母们,要么从天花板垂吊能转动的风铃,要么就是拿着会出声的玩具,在宝宝面前摇晃。
这些做法固然可以给婴儿提供良好的刺激,但仅此还不够。
刚出生的婴儿还缺乏感觉印象。如果做父母的老让孩子这么躺着,就很难满足他对感觉的需求。大人为了替孩子解除这种被周围环境所孤立的处境,他们兴致一来就会在孩子面前露个脸。这种做法对孩子来讲,就显得有些勉强了。
从幼儿的角度来看,他们总是渴望从周围的景象接受一些刺激,他喜欢尽量用眼睛盯着要看的景物,大人这时一定要设法满足婴儿的这种好奇心。
对父母来讲,与其拿着东西得意扬扬地在他眼前摇晃,不如给孩子一个可以看到外界景观的场所。
幼儿对位置、形状、颜色,有他独特的感觉。一种东西如果幼儿每次看到它都在固定的位置,就具有刺激的“反复作用”。当我们用娃娃车推着5个月大的卡尔散步时,当他看到嵌在黄色围墙上的白色大理石板时,他就会非常高兴。而我们每天推着他走过那条路,经过石板处时,卡尔的眼光就会特别发亮。
这是因为幼儿具有大人所远不及的敏锐秩序感,他不单只能认识每一事物的个体,而且还能直觉地领会事物与事物间的关系。很显然,这与幼儿各种能力的发展,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我都注意给卡尔营造一个适合的环境,无论是各种颜色和景观的刺激也好,还是这种独特的秩序感的构筑也好,都充分地让卡尔在这一时期得到了能力的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