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理智与情感
金山银山,不如绿水青山。
全国掀起了环保风暴,季洁所在的江南二线城市的最近天气都很好,空气指数大都是优良,季洁感慨这环保风暴的大力度实施还是很有效果的,她那提霾就心惊胆颤又气喘的心理症状也随之消失了。
所以季洁可以放心地带着儿子端端出门溜达、呼吸新鲜的空气了。
不过最近的烦心事是季洁的奶水突然说没有就没有了,孩子才十一个月呢,她可是打算喂到两岁的呢。大学闺蜜高冬晨说季洁不喂那么长时间的奶也是好事,省得乳房被孩子咬的下垂地那么厉害,一不小心到了老年就垂成了丝瓜了。
之后,高冬晨给季洁寄来了六罐适龄的进口奶粉,说是她儿子天瑞换奶粉喝了。季洁笑着领了高冬晨的好意,她心里想着难得攀了高枝的高冬晨能够一直想着知道她出身的大学闺蜜的自己。
要知道,很多人从下层到了上层,他们就会赶紧憋清与下层世界的关联的。
可是高冬晨撇清了家人都没有撇清自己,这一点,季洁还是有些纳闷与不解的。
季洁所住的老城区的旧宿舍福利楼区里老年人带娃的较多,偶尔有些年轻的妈妈带娃,那也是外地偏远来的租户,流动性较大,而且季洁谨记网上说的少和外地短期租户打交道的安全守则,所以她基本上不与那些年轻外地的妈妈们有什么交谈,最多点头微笑一下。
有一次,趁着端端睡觉,住在五楼顶楼的季洁赶紧出门倒垃圾、拿快递、打饮用水,端端越来越重,季洁抱起孩子就无法拿起那么多东西爬楼了。
到楼下的时候,季洁无意间听到那些租户邻居在议论她,一位说这五楼的那带娃的女人太傲了,瞧不起人,同是家庭主妇、全职妈妈,有啥可傲的,不就觉得自己是本地人的媳妇嘛;另一位说到,是啊,她老公经常不在家,谁知道她是不是外面的那个小三,那儿子是不是私生子呢……
这番议论让季洁听得刺耳,但她也反省了一下自己,是不是自己过得太过杞人忧天、谨小慎微了?更是让季洁滋生了让老公薛茂从外地回来的念头。
之后,季洁带着儿子端端出去,就会稍微热情地跟那些租户妈妈们打下招呼,装作谦虚的样子请教一下育儿经,但季洁会努力把握一个度,那就是不能热乎到领回家去的那种。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老古语还是要谨记的。
最近的新闻上屡屡传来外卖骑手送餐入户做坏事的新闻,经常不在家的薛茂看到后,心里惶惶的,他立马打电话给老婆季洁,让她以后不要订外卖了,尤其是爱喝的鲜榨果汁外卖,想喝,买台榨汁机,自己榨着喝。
哎,网络信息飞速传播和夸大的时代,总让人们的神经时不时地绷紧一番,陷入安全感极大缺失的恐慌中。
二线城市在不断地扩建与发展,要想成为新一线城市,拆旧建新是常态。
季洁所在的旧宿舍福利楼老小区传来了要拆迁的消息,这让季洁周围的原住民邻居都高兴地不得了,就算按照1:1.4的比例拆赔吧,老房子也能换成大一些的新房子,而且老房子的确太旧了,顶楼漏雨,墙体渗水,墙皮都快脱落完了,楼道也拥挤潮暗,小区的基础设施又差,基本就没有停车位。
以前这旧宿舍福利楼区还算抢手与金贵,因为市重点小学就在附近,旧宿舍福利楼区虽破烂,但好歹是学区房啊。
后来这重点小学搬迁到了新城区,不再是学区房的旧宿舍福利楼区就像是一个贫民窟了。
可是从小跟着妈妈在旧宿舍福利楼区长大的薛茂,他的心里对老小区是有很深的感情的,虽然他抱怨爸爸只将老房子给自己,但是如果老房子不给他,他会跟他爸爸拼命的。
薛茂的这一点与季洁特别像,季洁对她们家老房子的感情也很深,只是后来家中出事,那房子被卖了还债了。
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季洁与薛茂夫妻俩都是有着深厚怀旧情结的人,这也许是他们得以相爱的根本原因吧。
季洁小时候住的地方与这旧宿舍福利楼特别像,她心里一直想念着去世的爸爸、妈妈还有哥哥。
嫁给薛茂后,与他一起住在和以前的家特别相像的家里,尤其刚开始的时候,季洁的心里总会产生一种类似科幻的错觉——她的爸妈还有哥哥并没有去世,他们只是去了另一个平行世界,那里还有另一个季洁,他们一家人非常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而且好像只要这个现实世界中的季洁还住在相似的宿舍楼里,那另一个平行世界里的美好时光便会永存。
这其实是残酷的过往给季洁内心带去的无法愈合的创伤,季洁要用想象给自己的内心建立了一个强行合理的防御机制。
季洁不愿将这样的想法分享给老公还有好朋友们,是因为她自己也认为这种心理防御机制是幼稚、矫情与可笑的。
也就因此,季洁对现在这个旧宿舍福利楼有着比老公薛茂还要深厚而特殊的情感。
所以说,要是搁以前传来了老小区拆迁的消息,季洁会十分伤心与不舍的,她是真心宁愿住在怎么补顶都漏雨的老房子里,而不愿搬到好房子里住的。
情怀是一种强大的思维势力,左右了你的认知与选择。
可是这些情感及情怀都在季洁生下儿子端端之前,这女人生下孩子后,不光是身体上经历了脱胎换骨似的痛苦,这思想、情感、情怀什么的也会像是被大清洗了一番,谈不上什么弃之糟粕、剩其精华,只是依托的重心会不自觉地传承到下一代的身上。
尤其是随着儿子端端的一天天长大,曾经毅然决然辞职在家全职带娃的季洁,在信誓旦旦绝不后悔的十个月后,她的心里有了些自己当初是不是冲动了的怀疑。
那是一天的早上,季洁楼下的那个大嗓门的大妈不知发了什么神经,骂起了脏话,并逮着一个脏话词汇持续反复地骂了好长的时间。
季洁最为自豪的是儿子端端的语言能力,还不满一岁的孩子就能够说出不少短句来了,像“妈妈抱抱”、“我爱你”、“我要觉觉”、“太累了”,还有“oh,my god”之类的,这可是一些两岁的孩子都说不出来的话啊,季洁很骄傲,感觉儿子就是一个语言小天才。
而且这让季洁的大学闺蜜高冬晨羡慕不已,因为他们家比端端大三个月的儿子天瑞就没有语言天赋,连爸爸妈妈都不会喊,关键是天瑞可是上了高价的婴幼儿语言开发启迪课呢。
家长总是在不自觉中比娃,说是佛系的家长又都是家中的娃优秀到别家的娃比不上的。
自从儿子端端有了出类拔萃的语言特长后,季洁的育儿焦虑心理一下子就消散了许多,她感觉自己进入佛系养娃状态了,再看到高冬晨的儿子天瑞在水中像条灵活的小鱼在游动的时候,季洁会坦然一笑,人各有所长嘛,天瑞像是小鱼,只会吐泡泡,不会讲话;我们家端端像是可爱的百灵鸟,不会游泳,但歌声嘹亮嘛。
可是凡事皆有两面性的状况发生了,就因为端端的语言特长,季洁没想到还未满一岁的儿子端端竟然跟那个骂人的大妈学会了说脏话,虽然只是类似那脏话的发音,但也是教育教养方面出现的大纰漏。
这可把季洁气坏了、急坏了,她立马抱着孩子去找那大娘,请她不要再扯着嗓门骂脏话了,注意一下公众影响,尤其是对下一代孩子的影响。
不料,那气头上的大妈把季洁骂了一顿,骂季洁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还讽刺季洁就是一个没正式工作只能留在家里苦哈哈地带孩子的女人,还说季洁有本事就搬走啊,这老小区哪有年轻人住了,本来就是养老区了!留下来的年轻人都是一些无能白搭的。
不讲理大娘的话一下子刺激到了季洁,她想起之前做人力资源的发小马莉给她发过的信息:
“小洁啊,现在这个社会不同以往了,尤其是一二线的城市,周围的环境就是一个歧视家庭主妇与全职妈妈的社会氛围,我们这小城市的HR招聘都直接PASS掉在家带娃留有几年空档期的女人。
现在不工作在家带娃的女人,在大众心中只有两种啊,一种是阔太太,但人家还有保姆帮带娃的,另外一种就是出去工作挣得比请保姆费用还少的女人。
小洁啊,你虽然都不属于这两种,但是你一旦辞了职在家带娃,别人就会觉得你是没有正式工作,挣钱很少的没本事那种女人!所以啊,小洁你千万不要辞职啊,与孩子的分离焦虑症缓一缓就好了!
而且,你看现在说什么得抑郁症带孩子寻死觅活的妈妈,哪一个不都是全职妈妈啊!有工作的妈妈就不一样,思想情感都会分散,不单为家庭琐碎所累,不容易走牛角尖!”
再次回想起马莉的这些话,再想到自己曾经做过带娃跳楼自杀的恶梦,季洁突然感到头皮有些发麻,而后一身的冷汗。
为什么我之前觉得马莉在胡扯,现在却感觉她说得十分有道理呢?季洁在心里纳闷了起来。
反正外人看来算是正式工作的那份银行的工作,季洁是回不去了,她那时选择辞职,比她低一级的同事陈洁可是高兴坏了,因为季洁的职位是她的了。
我一定要买学区房,一定要搬走!
因为儿子端端学说脏话事件,季洁心中“孟母三迁”的思想情绪就越来越严重,买学区房尽快搬走成为季洁迫在眉睫要解决的事情。
可现代社会的“孟母三千”谈何容易?除非可以选择租房子住,但是季洁执意要买学区房,一是为了解决儿子端端以后的上学问题,二是季洁认为当租户会被瞧不起,她不想儿子受歧视。
但是现实问题摆在眼前,季洁与老公薛茂身上的存款连新房的首付都不够,现在冒然卖了要拆迁的老房子也是极其不划算的。
而且季洁又发现了新的问题,他们住的老房子的房产证上还是薛茂他爸还有薛茂已逝去亲妈的名字,还没有过户到薛茂的身上,到时候拆迁的时候,说不定薛茂他爸还有那个后婆婆会来捞一笔钱呢。
季洁将此事告诉发小马莉,马莉说这可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啊!然后马莉又借用季洁之前劝导自己的话来告诫季洁——天予不取,反受其害!
这个时候,季洁就不再是那个觉得后婆婆很亲切,公公也不容易,也算是努力将“一碗水端平”——三个儿子每人一套房的通情达理的儿媳妇了。
季洁突然就变魔障了,深陷“利字当头一把刀”的思想状态中,她催着丈夫薛茂赶紧过户,可是之前一直说厌恶父亲的薛茂却说现在过户麻烦,还得要很多手续费,而且他相信自己的父亲不会那么做的,到时候拆迁赔偿的新房是可以直接登记在薛茂与季洁的名下的,不需要额外多出那么多钱的。
可是季洁总感觉不妥,硬是要求薛茂赶紧去办理过户,就算出过户费也没关系的,可是薛茂就是不同意。
本是恩爱的两人,性格中都有执拗缺陷的两个人,他们爆发了从恋爱到结婚及婚后的第一次激烈的争吵,从微信、电话一直吵到薛茂旷工回家,吵得儿子端端嚎啕大哭,这两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父母也不问了。
季洁急了,她指着薛茂的鼻子骂到,你蠢啊,你可别忘了自己之前是怎么说你爸那种人的!典型的有了后妈成后爹的可恶的老男人!户主不是你,这房子就不是你的,薛茂啊,你真的蠢得可怜!你根本没有爸,只有后爹!
被数落急了的薛茂,他回击了季洁,你这个圣女婊啊!之前连我那个后妈你都奉承,还说请她来带端端!现在倒好,谁都骂!在外面装圣女,其实呢,内婊啊!
季洁从来没被这么难听的话说过,而且是从平时那么尊重与顺从自己的老公薛茂的嘴中说出,她一下子就情绪失控、崩溃了!她随手拿起一本硬壳书使劲地扔向薛茂,结果薛茂一躲闪,硬壳书扑通一下子砸到儿子端端的脑袋上了,并且那硬壳的书尖成了着力点,血一下子从端端的头上流了出来。
薛茂最先看到端端头上的血,他气得大脑充血,转身就“啪”地一下给了季洁一个重重的耳光,打得季洁眼冒金星。
季洁心里一下子就恨极了,她刚要去跟薛茂拼命,却一抬眼看到了被薛茂抱起来的满脸是血的儿子,她一下子就吓得腿软了,反手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满脸是血的端端从薛茂的怀里挣开要妈妈季洁抱,季洁紧紧地抱着儿子,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与薛茂一起去的医院,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一路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样。
而薛茂则是全程沉默,板着脸,但是心中却是深深的悔意。
好在儿子端端头上的伤口并不深,无需缝针,要不然季洁感觉真的是要悔恨死自己了。
从医院回到家,已是深夜,儿子端端已经睡着了,他的脸上还有没擦拭干净的一点点血迹,而季洁与薛茂之间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讲,气氛很冰凉。
季洁心想,哎,自己心中那份爱的彩虹已经消散了,再也没有了。
而此时的薛茂,他紧握着扇了季洁一记耳光的右手掌,他用指甲使劲地掐着掌心,心中悔恨不已,他没有说话,只是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季洁的跟前,使劲地扇起了自己的耳光。
季洁忙去制止了薛茂,然后他们两人就抱头痛哭了起来,接着两人就在不知不觉中温存缠绵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季洁醒来发现做好早饭的薛茂已经离开了,季洁心想薛茂应该是回去上班了,不管这天空打雷还是下雨,砖还得搬啊,生活还得继续啊。
不过,男儿膝下有黄金,薛茂的那一跪倒是让季洁立马就原谅了他,而且季洁也意识到了自己激进与任性的一面。
但季洁没想到的是,五天后,没到月休日的薛茂又回到了家,他将房证本拿给了季洁看,上面的名字已经变为了薛茂。
“总共花了五万块钱过户费,还有我向他们打借条借了三十万,加上我们手上的存款,正好你之前说的那个学区二手房有着急抛售的房源,我就付了首付买下来了。”
说着,薛茂又递给了季洁一个购买二手房的合同书,他平静地说到,“上面虽然只写了我一个人的名字,但也是我们的婚后共同财产,这个你不用担心啊,但是我们这两年得省着点消费了,我公积金的额度太小了,买房得需求商贷。”
“嗯,我知道了。”季洁点了点头,她的脑子里有些做梦似的不清醒。
其实,季洁已经打算放弃买学区房了,却没有想到薛茂以那么高的办事效率实现了自己已经暂时放弃的梦想。
清醒之后,季洁的心里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当初执意辞职带娃了,因为自己之前银行工作的公积金额度很高,而且还有买房补贴。
薛茂买到的学区二手房是简装过的,季洁测过里面的甲醛,室内是安全健康的,于是她就带着儿子端端搬了过去,家具还是老小区家里的家具,而老小区的家里添置了新的简易家具,以2500每月的租了出去,也算是缓解了一些新房的房贷压力。
搬家了,新的小区环境很好,季洁长吁了一口气,心想,感谢老公薛茂,这也算是实现了自己“孟母三迁”的教育理念了。
这天上午,季洁抱着快一岁的儿子端端坐公交车去一家早教中心上试听课,这二线城市的早教中心不比季洁闺蜜高冬晨所在的一线大城市里的要少,而且价格也不便宜,合着一节课四十分钟要两百多块钱呢。
但如果没有房贷压力,有合适的早教课的话,季洁会毫不犹豫地给儿子报班的,至少可以让端端多接触到其他同龄的小朋友,季洁也能和更多的妈妈有交流。
为了省钱,季洁就想出了一个法子——各大早教中心都去上一下免费的体验课,有的中心还有两三节不同类型的亲子免费体验课,这样一圈转下来的话,季洁算了一下,每周一节的话,她也可以带着儿子端端免费上半年的亲子早教课呢,能节省下一万多的亲子早教费用呢。
但这世道,从南京到BJ,买的哪有卖得精啊。
这次是季洁第二次带儿子端端来上这家早教中心的免费亲子体验课,是体验新的课程,叫做幼儿感统训练课,也就是家长带着差不多大的孩子,跟着老师进行各种运动、小游戏。
而每个孩子的身上都贴上了带有自己名字的大标签。
季洁发现自己家的胖儿子端端比其他同龄的小朋友都要胆小些,季洁把端端放在有弹性的大统球上趴一趴,端端就紧张到哇哇大哭。
下课后,一直跟踪季洁母子的早教中心的教育顾问Carry,她先是笑嘻嘻地将端端大夸特夸了一顿,然后讲解大统球是感统训练的必备项目,可以锻炼宝宝的触觉敏感训练,改善宝宝爱哭、胆小、怕生、粘人等现象。
接着,这个Carry又含蓄地指出端端有些胆小、有些爱哭、有些怕生、比较粘妈妈的特点,说一看就聪明智慧的端端只要稍微通过感统训练,通过多接触早教中心的小朋友们,很快就可以变得大胆、勇敢与独立。
再接着,笑嘻嘻的Carry又说我看您都带宝宝来我们中心体验两次了,一看就是特别重视宝宝教育、有先进教育理念的家长,还说端端有您这样的妈妈真的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季洁努力礼貌地笑了笑,她默默地对已经动摇的内心说,稳住!执行原计划啊!
这时,一位带着孩子的年轻妈妈从后面拍了季洁一下,季洁转身看去,原来是以前银行的同事陈洁啊,她是一个90后,怀着孕地考进了银行,那时,经常有同事在暗地里说她是有后门和关系的主。
季洁那年执意辞职回家带娃的时候,这个预产期比季洁小四个月的陈洁是拍手叫好的,说为季洁点赞,孩子就应该由妈妈带大。
可是后来,季洁听说这个陈洁生完孩子,做完月子后就回去上班了,在工作上可拼了,进取心很强,季洁原来的岗位就是由陈洁来接任的。
“小陈,你带孩子上试听课的?”季洁问到,她看陈洁是一个人带着孩子来的。
“不是试听课,是正式课,我们家能能从六个月就开始在这里上早教课了,音乐、感统、IC、艺术都在上,我们现在可棒了,胆子变大了,独立性很强呢。”陈洁笑着说到,“季姐,你没注意我的朋友圈嘛,我经常发的,平时是我妈和我爸一起带宝儿来上课,我妈陪上课,我爸负责拍照、录像来记录我们宝儿的成长与进步。今天我休息,我就带宝儿来上课,让我爸妈休息一下。”
“哦,嘿嘿,我一个人带孩子太忙了,没多少时间刷朋友圈呢,哪像你那么兴奋,爸妈帮你带娃。”季洁笑着说到,其实她把陈洁给屏蔽了,因为她几乎每天都晒娃,还大夸特夸,好像全世界的孩子都不及他们的宝儿。
这时,陈洁拉着季洁的胳膊热情地说到,“季姐,我给您说哦,这里报得课时越多,每节课越便宜,我们报得118课时的,三年内上完就行,每节课不到两百元呢,很划算的。”
“呵呵,是吧,我们正准备报呢。”陈洁假笑地说到,声音很小。
“好的,我这就给您办理相关手续和合同。”那位全程职业笑容的教育顾问Carry听到了,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真诚而灿烂的笑容。
就这样预算外的两万块钱交给了早教中心,季洁只得自我安慰,反正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嘛,薛茂也会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