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柔弱刚强
等墨茗从比赛场地出来的时候，看见熟悉的四个人正在等她。
什么时候四大护法也开始关心伙伴了？墨茗忍不住一挑眉，故作轻松地走上前。
西雅不安地瞅着满脸微笑的女子，犹豫如何开口。
“那个多杰克太过分了。”巴斯达心直口快，直接脱口而出，“要不是你把他的直线球挡了回去，你现在就是被全场嘲笑的命。”
“所以我挡回去了啊。”墨茗耸耸肩，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输了就是输了，只要不输的太难看就好，我无所谓。”
正当墨茗打算在补充几句时，却被黑蛟龙捂住了嘴。
她瞪了他一眼，却见西雅不知何时绕到黑蛟龙身后，不住地冲她使眼色。
当墨茗顺着西雅的目光望过去时，才愕然发现西雅他们关心的才不是她——他们关心的是自己的狗命啊。
格裂不声不响站在四人身后，五指死死地扣着妖刃战机，脸色黑得可怕。
当多杰克朝着墨茗平淡无奇地发射弹珠时，他甚至感觉有人往他脸上抽了一巴掌。
“你的道具很强，但你太弱了。”
这句话被多杰克轻描淡写地说出来，说得墨茗就像是个靠着道具一路躺赢的花瓶，直接否定了少女在此之前的所有练习。
“不行。”他把妖刃战机放回腰间的口袋，徒留手掌中深深的血痕，“那群人实在是太嚣张了，绝对不能无所谓。”
三位护法紧张地望向他。格裂生气了，很生气。
墨茗也悄悄抬起了头，偷眼看着这名脸上写满难言的愤怒的少年。
作为一名资深格粉，墨茗曾把弹珠传说格裂出场的镜头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甚至能把他的台词倒背如流。
而此时、此地、此景，墨茗记起了某个弹珠传说的名场面。
“西雅，你们今天结束训练后就先走吧，不用等我。”
“格裂你去干啥？”
“去会会那群弹珠小战士。”
格裂皱着眉，嘴角却扬起了个难言的微笑：“明明是弱者，却猖狂成这样。不给点颜色给他们瞧瞧，他们还真当自己是哪根葱。”
“我跟你去！”墨茗终于挣脱了黑蛟龙，冲着格裂喊。
原剧情是因为黑蛟龙被多杰克打败，格裂前去挫挫对方的锐气。现在是格裂为她出头，虽然结果一样，但对她的寓意自然是不一样。
格裂看向她，刚想拒绝，就听见少女抢在他面前开口。
“相信我，我不会添乱的！而且那个弹珠仙人可能会对你造成困扰，如果他开口就让我来对付他。”
墨茗使劲眨着眼，表达自己的无辜与根红苗正的思想。
“哦。”格裂低下头默认。
墨茗笑嘻嘻地从黑蛟龙身边溜过来，伸出手戳了戳格裂的手背。
感到手背上传来的感觉，格裂低下头，墨茗也顺势歪着脑袋。
一双水汪汪的黑瞳一眨不眨盯着少年，此时的女子看不出半点在赛场上“风轻云淡”的痕迹，反倒像极了一只萌哒哒的猫咪。
“谢谢你。”墨茗凑近格裂耳畔，小声嘟哝，“其实是有点小难受，所以我支持你。”
“才不是为了你。”格裂不自然地撇开目光，抗议。
“嗯。”才怪咧。墨茗满意地看到格裂以为她相信他后眼底的失望，拽着格裂把他往外拖，“走走走，练习去了，你们练习我和黑蛟龙去下注。”
虽然也做过秒杀主角光环喜提冠军的白日梦，但比起其余弹珠战士，墨茗本身就对弹珠嘉年华没有太大的向往。
趁着大家沉迷比赛，想一想如何对付鬼伯爵的幻影咒才是她的“正业”。
而多杰克这边，多杰克很自然地向大家解释自己看不起墨茗依靠弹珠道具晋级的卑鄙手段。
他被哈吉严肃教育了一番后，大家再次进入练习状态。
这一练，就到了晚上。
当格裂停止射击时，墨茗缩在椅子上，正在专注地用英文写着计划书。格裂瞅了眼写满奇形怪状文字的笔记本，伸手在墨茗眼前挥了几下，吓得她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走啦。”格裂克制住想揉揉这只母猫头顶的欲望，拉住她风衣袖摆把她带了起来，“待会我们直接回旅馆，把该带的都带好。”
墨茗点了点头，听话地拿起了装着她赌弹珠的收益的皮包跟着格裂走出练习室。
比起初次见面，格裂跟她说话时的语调实在是温柔太多，墨茗甚至认为，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能有幸看到格裂变成莫林那样的性格。
但如果是认为格裂对谁的态度都变好了，那就大错特错，尤其是面对五个弹珠小战士的格裂，简直和动漫里的形象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站在弹珠五人组练习室的门口，格裂看着里面努力练习的五个人，看准一个全员发射弹珠的时候扣动妖刃战机，强劲的力道顺利击落室内五人的弹珠。
一颗弹珠送葬正派全员
“这么晚了还在练习吗？”格裂打了个哈哈，一脸轻蔑地瞄着五人，“弱者的挣扎，还真是可悲。”
他的目光略过多杰克，又略过他的红毛对手，顺便朝雷火丢了个挑衅的眼神。
“你说什么？”果不其然，雷火被格裂分分钟挑起了怒火“你再说一遍？”
墨茗一直觉得雷火和他的弹珠精灵天生一对，如今一看，被激怒的雷火活脱脱一只炸毛的红棕狮。
格裂收回挑衅的目光，偏偏没有去理雷火，而是大踏步走上前。
墨茗意识到格裂将要做什么，三步并作两步也跟了上去。
“就你们这样对着标靶玩玩，也敢说自己是弹珠战士？”
格裂扫视了一圈众人，以及他们用来练习的标靶，心里默默找准了可以达到最佳效果的位置。
正要过去时，却发现之前和西雅对战的女子站在他规划的路线当中。
“让开。”他没多想，连力道都没有意控制，一把推开海小眉。
海小眉被他推得一个踉跄，却忽然觉得有一只手托住她的肩膀。
海小眉定了定神，发现哈吉老师和其余四人僵在原地。
她抬眸一看，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
墨茗单手把海小眉扶正，道了声：“小心。”
晚上的她将一头长发梳成高马尾，打扮略有些中性化。穿着风衣，里面是一件白色衬衫，铅笔裤包裹着她修长的双腿。
那一瞬间，海小眉似乎又看见了仙珠山上的那个少年。
“谢……谢谢。”她结结巴巴地说。
“没事，帮格裂积点德。”墨茗眨眨眼，示意海小眉放松。
格裂就是来踢馆的，别紧张别紧张。
“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实力！”格裂举起妖刃战机，催动了金甲螳螂的弹珠战魂。
少年周围迅速弥漫出浓厚的战气，不间断地射出五枚弹珠。
五颗翠绿色的弹珠在空中交接在一起，形成能量更为巨大的冲击波撞向标靶，并成功将整整四排标靶夷平。
他昂起头，带着怜悯的微笑看着其余人。
目光短暂地在多杰克身上停留片刻，移动到雷火身上。
收起战机，口吻中带着欠揍的轻蔑与傲慢。
“可悲的弱者。”
来了，名场面！
“你这样的水平算得了什么！”雷火顿时只觉气血上涌，一把掏出了战机指着格裂，“来决斗吧！”
“好啊。”格裂单手叉腰，完全没有因为雷火瞄准他的动作产生畏惧，“我现在就把你们弱者这点可怜的自信踩个粉碎。”
墨茗早已松开扶住海小眉的手，正倚靠着墙壁双手抱肩看向哈吉。
如果有人此时注意到她，则会很容易发现在女子眸中闪动自信和不屑。
而哈吉也正如他所料，在两人之间的决斗一触即发之际制止了雷火。
“等一下。”长须老者发出沙哑的笑声，从容地走到两人中间，“格裂，你是不是想利用现在没有主持人，自由使用卑鄙手段啊？”
格裂还没来得及回复，练习室的角落里就传来一阵从容不迫的鼓掌声。
女子从靠着墙壁的状态直起身子，信步向哈吉走来。
停在哈吉面前，好看的黑发女子弯腰俯视着矮小的老头，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哈吉眯起了眼，和墨茗正面交锋。
“我笑你胆怯，不敢承认自己徒弟的弱小。”
墨茗伸出手，指了指雷火，“卑鄙手段，那是弱者才会用的招，你说，我家格裂难道还比不过这个红毛小子？”
“墨茗！”欧阳小枫的声音瞬间拔高，他难以置信地瞪着墨茗，不敢相信少女脸上无所谓的态度，“那是雷火。”
“是啊，我知道是雷火。所以我了解雷火的实力。”墨茗冲欧阳小枫甜甜一笑，“同时我也了解格裂的实力——当然，雷火比不上格裂。”
“那样问题就来了，哈吉老师。”墨茗回过目光，开腔，“下三滥的手段，只有弱者才会使用，您讽刺格裂作风卑鄙，到底是对雷火的实力认识不清楚，还是怕你的徒弟打不过格裂，让您下不来台。
如果是这样，那您可真是不配为师……”
“或者……”她侧身躲在格裂身后，探出脑袋好整以暇地瞄着气急败坏的雷火，“哈吉老师早已了解雷火，说出这句话是为了防止雷火运用卑鄙手段取胜，丢了您的脸？”
她的用词很恭敬，但言语间却毫无敬意。
比起仙珠山那个好声好气的白盏，此时的女子伶牙俐齿、言辞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