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缘生|||
灵音静下来，渡川才发现，其实她是个美丽的女子。只是如此天姿与她活泼的性子实在有些出入。
“糟了！小哑巴，快躲起来”。
忽地，她不知看到了什么，拉着渡川的手就往另一方跑去。他们跑到一棵大树身后躲了起来。灵音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确定对方进屋后方才放下心来。
“走吧，天色不早了。要是阿母回家看不到我，我今晚又该睡不了了”。
渡川跟着灵音回到家。还好还好，嫠莫还没回家。正当灵音窃喜，就听见嫠莫的动静。
“灵音，你去哪儿了”？
对灵音这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阿母，渡川充满了好奇。
“小哑巴，你先歇息吧，我出去了”。灵音嘟着嘴同渡川说。
渡川躺下后，迟迟不肯合眼。眼下，算是留下来了吧。
“阿母，我领着小哑巴去枫林了。他刚刚恢复过来，多看些漂亮的风景没准儿他能想起些什么”。
原来，灵音以为渡川失忆了。
“一个姑娘家家的，也不害臊。罚你今天晚上不许睡觉，跪在这里，好好反省反省”。
说罢，嫠莫便走回自己的屋子。留下灵音一个人孤零零地跪在堂屋。距上次罚跪，好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吧。
第二天，阿若早早地便跑来找灵音。却是找遍了整个院子也不见她的踪影。偏巧撞上渡川从内屋走出来。
“小哑巴，看见灵音了吗”？阿若走上前去问。
渡川看着她手里的两个馒头，吞了吞口水。
阿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馒头递给他一个道：“给你，吃吧，我阿母刚做的，可好吃了”。
渡川双手接过馒头咬了一口。
“小哑巴，看见灵音了吗”？阿若又问。
渡川点点头，指了指堂屋的方向。然后跟着阿若一起来到堂屋。见灵音耷拉着脑袋，弯着腰杆睡得沉，阿若心生一计。只见她扯了扯嗓子，冲灵音大喊“灵音，让你跪着反省，你竟然睡起觉来了”。
这一招果然很奏效，灵音立马从梦中惊醒，正了正头挺直了腰板，嘴里还嘟囔着：“阿母，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哈哈哈哈哈，灵音，我是阿若”。阿若捧着腹开怀道。
灵音艰难地起身，然后走到她面前，瞪大了双眼，双手插着腰，大声喊道：“阿若”！
阿若笑了笑从身后拿出馒头，递给她：“给，我阿母刚做的，一出锅就赶紧给你拿过来了。到处都找不到你，还是小哑巴告诉我你在这。又做错什么事了？怎么又被罚了”？
灵音这才注意到一旁的渡川。
“小哑巴，你要不要吃”？灵音将自己手中的馒头递到他面前。
阿若按下她的手臂：“他吃过了，这是给你的”。
这些日子，嫠莫总是早出晚归。灵音也不敢多问。她试图从其他族人那里打探，却也没得到什么可用的消息。
“灵音，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又犯什么错了？族长为什么要罚你”？
族长！灵音的娘是族长！那他要寻的圣女，岂非就在眼前！既如此，如今，便是只等祭祀大典了。
灵音凑近阿若的耳畔悄声道了她昨天带着‘小哑巴’去了枫林一事。
“什么？你竟然不带我去”！
“你那么大声干什么”？
“枫林是大长老住的地方，你从前都是带我去的”。
阿若嘟着嘴的样子实在是可爱极了。
“那好吧，为了弥补你，以后我天天带你去”。
“真的”！
“嗯”。
从那天起，灵音便带着阿若，渡川偷偷跑去枫林。一来二去已足足七日。
“小哑巴，我都带你来枫林七日了，你怎么还是一点变化也没有”？灵音皱着眉头问。
渡川看了看她，没有作声。
“灵音，罢了吧，我看他是真的想不起来了。咱们一连来了七日，不会被族长发现吧”？
“不会。我阿母现在每天都早出晚归的。只要咱们赶在日落前回家就好了”。
“可是我怕再这么下去，咱们早晚一日要被大长老发现的”。
灵音抬眼看了看阿若：“阿若，你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了”？
“你的生辰快到了吧”？
“还有三日”。
阿若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走吧”。
阿若这个乌鸦嘴，一连六日都没被嫠莫看出端倪。恰巧今日被她发现了去。
“族长”。
“阿若，你这几日一直和灵音在一起吗”？
阿若点了点头：“族长，是我硬要拉着灵音去枫林的，这事与她无关”。
“回去吧，时辰不早了”。族长笑着对阿若说。
阿若看了眼灵音，愣了一下，然后与族长告辞。
“你先下去，我有话要同灵音说”。
渡川行了礼，退了出去。刚踏出门外就被阿若悄悄唤了过去。
“小哑巴，都怪你，灵音又要受罚了”。
渡川指了指自己。
“枫林是大长老住的地方，除了族长，族人均不得踏入半步。整个巫圣族，枫林是灵音最喜爱的地方。从前这个时节灵音都只是偷偷带着我去一两日，欣赏欣赏漫天红枫罢，从未被族长发现过。现在好了，为了帮你记起从前的事，她连自己都搭进去了。虽然灵音总是爱闯祸，但是族长已经许久未有惩罚过她了。这下，不知道族长要怎么惩罚她。小哑巴，你还真是灵音的煞星”。
渡川低下头，不再与阿若对视。灵音因自己受罚，他心里自是过意不去，可他又要如何补偿？他到这里来本就是受崂山掌门之命。如今，却害的无辜之人被他连累。
灵音以为嫠莫定会罚她，遂自觉地要往堂屋走去。
“灵音，你去哪儿”？
奇怪，往日她犯了错嫠莫都是用责怪的语气，怎的今日语气如此温柔？
“女儿知道今日犯了大错，就不劳烦阿母了，我自己去堂屋跪着”。
嫠莫摆了摆手：“坐下，阿母有话要跟你说”。
灵音扯了扯衣角，见嫠莫如此认真，便赶紧坐了下来。
“三日后便是你的生辰，阿母想让你去崂山走走，你意下如何”？
嫠莫虽身为族长，却不忍亲手将她送上祭坛。玉谷道人是崂山掌门，修为极高，自不会见死不救。
只可惜，她的算盘打错了。
“不好，往年女儿生辰都是阿母领着族人为女儿庆贺，热闹非凡。怎的今年要让女儿去那修行之地”？
嫠莫看着一脸委屈地灵音，心里难受至极。可是她又不愿说出祭祀一事，摆了摆手，示意灵音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