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前世孽今世偿
子时，无极到暗牢将灵音救了出来。
见她被折磨的已不像个人样，不知为何，无极的胸口一阵疼痛。此时，眼前的这个跟他第一眼见她时，完全判若两人。
‘渡川，三千年，你的记忆，还不肯离开本座吗’？
下一刻，只见无极手一挥。灵音的面貌便恢复如初。
她缓缓睁开双眼，见到他的影，灵音起身走到他身后：“是你救了我吗”？
这是一句多余的话，除了他，还能有谁？
无极不语。
见他一副道人打扮，倒让灵音想起来数月前见到的那个老道长。
“灵音，看够人界事，可以随本座回去了吗”？
他的这番话，恕灵音实在不能理解。
“不知道长何意，还请明示”。
道长？人界对修道之人的称呼。
“凡事不可强求，记住，本座会再来找你的”。
说罢，‘嗖’地一声，便消失在灵音眼前。
“道长！道长”！
灵音对着前方大喊。
“既知我名，为何又不肯坦言”？她低头自言。
“什么人”？
遭了，险些被贵妃处置。好容易逃出来，可别再被发现。
待那人走近了，灵音才看清他的样貌。
“郁伏”！
她从树丛里钻出来喊了他一声。
郁伏转身惊呼：“灵音姑娘”！
郁伏命守卫们守好消昭华宫各处。随后二人来到花园。灵音同他讲起之后发生的一切。
郁伏拍打了桌子怒吼：“可恨”。
灵音低下头去：“如今我得贵人相助逃出来也算命不该绝。只是归砚”……
郁伏道：“姑娘放心，太子身手不凡，断不会有任何闪失。况且”……
况且，况且什么？他为何突然不说了。
灵音追问，郁伏只好实言相告。
“况且这皇城内尚有太子心中牵挂之人，他又怎会让自己立于危险之地”。
灵音点点头。心中牵挂之人？她不再追问下去。
“姑娘放心，待太子归来之际，一切都会过去”。
太子归来之际，便是皇帝禅位之时。苦尽甘来，这一路他们经历了太多。可是今日那道长的话又是何意？
难不成，归砚此番不能如愿？
“如今后宫皆在贵妃手中，姑娘日后行事定要时刻小心。待太子归来之时，姑娘便无需再隐忍”。
说罢，郁伏先行离去。只召来两名侍女侍奉在她身侧。
兰贵妃得知灵音重回了昭华宫，顿时怒火渐生。手中没了跟归砚做交换的筹码，她怎会安心。
遂带了一群人，直奔昭华宫而去。
“贵妃娘娘”。
兰贵妃撇了一眼郁伏道：“本宫来看看灵音姑娘，郁伏侍卫这是何意”？
“太子有令，无他令者任何人不得出入昭华宫。还请娘娘见谅”。
半晌，兰贵妃才回：“好得很”。
归砚在皇族的身份地位今非昔比。暂掌皇权，连朝中大臣都要对他恭恭敬敬，甚至连从前拥戴她的那些人都见风使舵。她又怎敢公然违抗他令。
只是心中这口怨气实难消散。以至于琉璃宫主子日日怒火满天，只能拿侍女出气。
眼看大权在握，却又在顷刻间被夺去。还有当日救走灵音的人，到现在，也没能查出个所以然来。
一月后，归砚大败诸臣国的消息传来。贵妃顿时慌了神。届时，命人悄悄潜进昭华宫对灵音下手。
说来也巧，这一幕刚好被赤焰碰见。三两下解决了这些蝼蚁，与郁伏会合。
“这位是”？
赤焰笑了笑介绍：“这是我的师父”。
灵音与他行礼。
暮尘起用手拂了拂下巴的胡须：“贫道暮尘起，不知姑娘可否记得”？
忽地，灵音眼前一亮：“道长？真的是您”？
暮尘起轻声一笑回：“正是”。
暮尘起，精通道法之术，有他在，归砚应该不会有危险。
归砚班师回朝，有了暮尘起的协助，二皇子被害一事很快水落石出。皇帝震怒欲将贵妃即刻处死。
这时，四皇子书砚跑出来为母求情。此事暂告一段落。
“太子”。
暮尘起在背后喊了他一声。
归砚回过身，朝他行礼：“师父”。
暮尘起摆摆手回：“如今你贵为南朝储君，若是再与贫道师徒相称，不怕臣民说些于你不利的话来吗”？
归砚笑了笑，不以为然道：“若无师父多年来的悉心教导，苦心栽培，怎会有今日的归砚。师父为归砚甘愿长居密室数十载，这样大的恩情，归砚实在无以为报”。
暮尘起欣慰地笑了笑。
眼下，皇帝的病越发严重。每日醒来的次数越来越少。贵妃一党虽除，但不乏有漏网之鱼。
看在四皇子份上，皇帝留了兰贵妃一命。她交代，先皇后的死，皇帝多年病魔缠身，还有灵音险些被害皆是她一人所为。
然而在归砚看来，事实绝不止这么简单。她如此痛快交代承担的背后，一定还藏着一个大阴谋。但具体是什么，恐怕只有等他亲自去查了。
梦中归砚再次披甲上阵，还有兰贵妃诡异的笑，结局是什么？诸臣国之乱不是都平定了吗？哪里来的战事？
灵音从梦中惊醒。她打开房间门，却看到暮尘起正站在外面。
灵音同他打了招呼，然后欲往太子寝殿方向而去。
“姑娘留步”。
暮尘起拦住她。
灵音道明有急事找归砚，然而暮尘起却道：“世间事皆有定数，姑娘不可扰了太子的命数”。
灵音不明他此话何意。
“道长的意思”……
“是劫非福，姑娘既知无法改变，何必又多此一举”。
他这么说，灵音倒有些懂了。看来，这一次，归砚难逃一劫。
“道长，可有法子替他避开”。
暮尘起摇摇头：“为君者，必得历经千难万险。前世作孽太多，今世怎会好过”？
前世？算起来，渡川乃归砚的老祖。这就不难解释，为何归砚当初会对她一见如故。
归砚前世杀戮过多。虽有帝命，但称帝之路却要经过千难万险。
他命中的贵人，便是灵音。至于为何如此说，只有等时机到了，一切才得以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