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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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祖本纪第八

沛县起兵

刘邦担任沛公后,先祭祀黄帝,又在沛县的公庭中祭祀蚩尤。因为自认为是赤帝的儿子,所以以红色为贵,把所有的旗帜都染成红色。然后,召集了萧何、曹参、樊哙等人率领沛县的士兵3000多人攻打胡陵、方与等地,随后退守丰邑。

秦二世二年(公元前208年),项梁与项羽在吴地起兵反秦。一位叫平的郡监率领秦军包围了丰邑,刘邦率兵出城,与平的军队展开战斗,结果秦军大败。刘邦命令雍齿据守丰邑,他则带了一部分队伍攻打别的县城。雍齿本来就不愿意归附刘邦,魏国一来招降,他立刻背叛刘邦,把丰邑拱手送给了魏国,又接着为魏国守卫丰邑。刘邦听到消息,率兵前来攻打,没能打下来,又回到沛县。

雍齿和丰邑士兵们的背叛,令刘邦非常痛恨,于是联合东阳宁君去攻打丰邑。这时,秦将章邯率军追击陈胜的军队,派自己的部将带兵向北攻打起义军。这位秦将攻占相县后,又来进攻砀县。东阳宁君、刘邦领兵抵抗,战势不利,就退到留县。收集兵卒再去攻打,激战3天,攻下砀县,并在此地收编了五六千人马。随后,刘邦退兵,部队驻扎在丰邑境内。此时,听说项梁正在薛地,刘邦就带上百余名骑兵前往,去见项梁。项梁见刘邦也是一个人才,就给了他10员大将、5000名士兵。刘邦回来后,带领所有的人马,击败雍齿,收复丰邑。

当时陈胜已死,项梁扶立楚王的后代熊心为楚怀王,项梁为武信君。之后,项梁率军击秦、救齐都获得胜利。另外,项羽和刘邦也获得了一连串的胜利,项梁产生了轻敌的情绪。这时宋义提醒他骄兵必败,项梁没有放在心上。没多久,秦国大将章邯率领军队偷袭项梁,楚军大败,项梁战死。此时的刘邦、项羽,正在攻打陈留,听到消息,就立即撤军。吕臣驻军彭城东边,项羽驻守彭城西边,刘邦驻守砀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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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画像

楚怀王听说楚军战败,大将项梁已死,十分害怕,就把都城迁到彭城,合并吕臣、项羽的军队,并亲自统领他们。

赵国被秦军围困在巨鹿,几次请求楚怀王派人前去救驾,楚怀王于是派宋义为上将军,项羽为次将军,范增为末将军带领部队去援救赵国。同时命令刘邦攻打关中地区,并与各位将军立下盟约,谁先进入关中,就封谁为关中王。

当时秦军十分强大,大家都知道,想打败秦军、进入关中是极为困难的,因此,没人认为进军关中是好事。唯独项羽,痛恨秦国的军队,为叔父复仇心切,坚持要与刘邦一同西进,前往关中。有人对怀王说:“项羽这个人凶悍暴躁,好惹是生非。他以前攻取襄城的时候,全城的人都被他活埋了,没人能够活下来,他经过的地方,也被毁灭得一干二净。再说,先前陈王、项梁率大军进攻关中,结果都失败了,不如改变策略,一边向西推进,一边宣讲仁义,给秦朝的百姓讲明道理。百姓们忍受秦朝的暴政已经很多年了,也都十分痛恨秦二世,如果派一个诚实忠厚的人前去,兴许不用兴兵打仗就能占领秦地。所以应该派老实厚道的刘邦前去。”楚王听从了他们的建议,没有让项羽去,只派了刘邦前往。刘邦收集被打散的起义军,西进到成阳,遭遇两支秦军,刘邦率军击败了他们。

刘邦西进到中昌邑,遇见了彭越。他们联合起来一起攻打秦军,结果失败了,就把军队撤到栗县。他们在这里打败了刚武侯,就把他的军队夺了过来。这样,刘邦的军队增加了四五千人。军队壮大之后,刘邦联合魏国将军皇欣和武蒲,合力攻打昌邑,还是没能攻下来。刘邦干脆不再攻打,绕过昌邑城,向西前进。不久,军队来到高阳。

有个高阳人名叫郦食其,看了刘邦的军容,对守卫城门的官吏说:“这里曾经来来往往过无数的将领,只有刘邦真正算得上是个心胸宽阔的忠厚长者。”郦食其求见刘邦。他来到刘邦的住所,刘邦正叉开两腿坐在床边,两个侍女在给他洗脚。郦食其走进来,也没有给刘邦行礼,只是浅浅地作了一个揖,对着刘邦说:“你要真想消灭秦国那个无道的昏君,就不应该这样没有礼貌,坐着接见比你年长的人!”刘邦一听,连忙起身,穿上鞋袜,向他表示歉意,然后把他安排在上座。郦食其说:“你应该尽快去攻打陈留,得到储存在那里的粮食,以准备军需之用。”刘邦听取了他的意见,攻下了陈留,于是把郦食其封为广野君,任命他的弟弟郦商为将军,统领陈留的军队。随后,刘邦进攻开封,命郦商率将随同作战。进攻开封不利,然后刘邦继续率领军队向西进攻,与秦国的将领杨熊在白马交战,彻底地打垮了秦军。杨熊失败后逃往荥阳,结果被秦二世派人给杀了。

此后,刘邦几次打败了秦军,占领了南阳郡。南阳的太守被迫逃进了宛城,坚守不战。刘邦想放弃宛城,继续前行。这时张良劝他说:“我知道您急着进攻关中,可是现在的情况还不允许。秦军的力量很大,而且又在宛城凭借险要的地形防守,攻打他们会有很大的难度。我们如果不攻下宛城,继续西行,那宛城的军队就有可能在后面包抄我们,而我们的前面,又是更为强大的秦军主力,那样的话,处境就非常危险了!”刘邦觉得有道理,就变换了旗帜,连夜返回,在天快亮的时候,包围了宛城。

看着被刘邦层层包围的宛城,南阳的郡守心灰意冷,想拔剑自杀。舍人陈恢说:“别那么悲观,我们还没被逼到绝路上!”陈恢出城来见刘邦,说:“我听说您与众将领立下盟约,谁能最先进入咸阳,就可在关中称王。现在,宛城内的人口众多,积蓄的粮草物品等也很充足,与宛城相连的城池众多。守城的官兵都认为投降后一定会被杀害,所以就拼命抵抗。如果您在此继续进攻,那么士兵们就会伤亡惨重。您要是离开这里,守卫宛城的军队定会从后面追击。我想您不如招降宛城,封赏郡守,让他替您留下来守住南阳,那样您就可以率领军队西进。沿途的城邑,只要您一招降,他们一定会大开城门,迎接您的到来。这样一来,您进攻咸阳的道路就会畅通无阻了!”刘邦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就封南阳郡守为殷侯,封陈恢为千户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