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管中窥豹
高泰又睡了一个好觉。
真的，早晨的时候，如果不是那些地精太过吵闹，高泰还能再睡至少两个小时。
不过既然醒了，高泰也不会再赖在地上——换成席梦思还差不多。
用清冽的泉水完成洗漱，高泰也彻底清醒了过来，他习惯性的四处巡守远眺观察了一番，确认周边暂时应该还没有什么危险后，这才去吃东西。
烹饪食物的厨子是索伦-瑞德尔，他奉上的早餐是烤面包片加蔬菜汤。
老实说，索伦-瑞德尔的厨艺堪忧，也就比会毒死人的黑暗料理强那么一丢丢。
高泰却眉头都没皱一下，一丁点粮食都没浪费的将他那份儿吃了个干干净净。
饿死过不止一次的人，对食物都不会太挑剔，有的吃能吃饱就已经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索伦，趁着现在有空，给我讲讲蛮灵荒原的事情。”
在吃饭的时候，高泰也没忘记说出这样一句。
“阁下您要知道关于哪方面的事情？”
索伦-瑞德尔问道。
“你所知道的全部。”
在这片荒原死死活活了接近百次的高泰，对这片荒原的了解始终只是一鳞半爪，他迫切需要对这片荒原有个系统全面的认识。
“我所知道的全部？阁下，蛮灵荒原无比的广袤巨大，虽然文明国家已持续探索蛮灵荒原超过两百年，也依然没有能够找到世界的另一头……”
索伦-瑞德尔在说话的同时，拿出了一副五彩斑斓的羊皮卷地图，他将地图摊开推到了高泰的面前。
地图上，左上西北方向，绘画着被分割成了十数个国家的半岛，半岛下方连接着喇叭口形状的土黄色面积巨大未知区域。
“最早降临到这个蛮荒世界的那一批先民，在世界的最北端建立了白熊王国。随后的三百余年时间里，陆续抵达这个世界的先民，向南依次建立起了圣西文尼斯亚王国、神圣狮鹫王国、灵缇公国、科隆威尔骑士领、新七成联盟、绿龙骑士领、马内斯科自治领、撒马里亚王国、公牛王国、灰鹰公国、剑堡伯爵领……在这些大型国家之间，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小国家、自治城市什么的小势力，我就先不提了。然后标注为土黄色的区域，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蛮灵荒原。”
索伦-瑞德尔指着错落分布于地图上的国家，挨个为高泰做了介绍。
高泰则注意到，虽然实力与地盘较强的国家有十来个，可与蛮灵荒原实际接壤的却只有四个，由西向东一字排开分别是——撒马里亚王国、公牛王国、灰鹰公国、剑堡伯爵领。
“不朽镇在哪儿？黑根堡又在哪儿？”
高泰又问道，这是他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黑根堡在这里。”索伦-瑞德尔在灰鹰公国边境一处外凸支点位置点了点，然后稍作犹豫后在土黄色区域又点了一下：“不朽镇，位置大概应该就在这里。两者之间的直线距离，快马大概要跑差不多一天，商队的话至少两天才能抵达，没错的话这里应该是灰鹰公国所有开拓领地之中最偏远的一个。”
听完这番话，高泰顿时就放心了许多。
大约是猜到了高泰的心思，索伦-瑞德尔紧跟着又说道：“蛮灵荒原越靠南越凶险，前段时间有支探险队说他们看到了超过十头沙漠双足飞龙，集群从距离这里不远的埃尔斯巨石山飞过。沙漠双足飞龙，一头就已能够轻松毁灭一座开拓领地，超过十头的集群那可是灭亡城市级别的力量……”
沙漠双足飞龙？
超过十头？
高泰眯了眯眼睛，陷入了短暂的回忆——他上一次短暂的生命，死亡的原因就是在一处巨大的石头山上，与一大群有两条粗壮后腿的龙形怪物狭路相逢。
“沙漠双足飞龙，是不是一种有着土黄色皮肤，鳄鱼般脑袋、蛇类长脖子、还有蝙蝠般双翼的巨大飞行怪物？”
高泰问道，怕自己描述的不够清楚，高泰又用手指头蘸水，画出了一副他所见过的那种龙形怪物的草图。
“没错！这就是双足飞龙！阁下，你在地方见过它们？！”
索伦-瑞德尔第一时间给予了确认。
“我没见过。”
高泰当场否认，他不想回忆自己被几头沙漠双足飞龙撕扯分食的惨烈情景。
确认自己的杀身仇人的确是沙漠双足飞龙后，高泰的关注点迅速转移到了索伦-瑞德尔提到的另一件事情上：“你刚才说，建立起地图上这些国家的人，都是从其他世界降临的？”
“对。”
索伦-瑞德尔看了高泰一眼，可惜高泰面无表情，他并没有能够看出太多有用的信息。
于是索伦-瑞德尔继续讲述道：“其实这都是人尽皆知的常识，建立大大小小王国与城邦的先民们，一部分来自于一个名为恩洛斯或者埃拉西亚的世界，另一部分则来自于名为亚山的世界。比如由矮人建立的白熊王国，建国的先民就是来自于亚山……但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穿越时空来到这个世界的先民，都只能隐约记得少量关于故乡的事情。信仰诸神的愚昧者们认为这是神的旨意，我们奥秘学者则坚信这是源力侵袭大脑的后遗症。”
说这番话的时候，索伦-瑞德尔一直盯着高泰在看。
已经超过百年没有新的降临者出现了，而索伦-瑞德尔有充足的理由怀疑高泰就是一名降临者。
从某种意义上说，索伦-瑞德尔确实没猜错。
有错的，无非就是高泰既不是来自埃拉西亚，也不是来自于亚山，而是地球。
高泰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中却是翻江倒海——恩洛斯、埃拉西亚还有亚山，多么熟悉的名词啊！
来到这个世界以前，对网络游戏没什么兴趣的高泰，电脑中常年装着《英雄无敌3》与《英雄无敌5》，闲暇之时总会启动游戏玩上一两把。
谁料到……
依然没有看出太多端倪的索伦-瑞德尔，则继续说道：“大奥秘学者克拉斯威尔逊认为，这个世界其实是个位于源力汪洋之中的一个小岛礁，恩洛斯、埃拉西亚还有亚山则是另外两处小岛礁，源力汪洋不时会卷起的滔天漩涡与风暴，偶尔会将懵懂生活在岛礁的生灵卷走，幸运者会落到其他岛礁之上，不幸者永远溺亡。”
“很有趣的理论。”高泰如是点评，然后坦然问道：“源力，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