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寒夜
到了崔博然的家,到了住的地方,差不多就可以安心了。父亲、大哥不在,自己当然就是主力军。
杨光从长安出发开始到这边,他可以说就是打前站的人。花钱的事他来,与人打交道的也是他。反正不管怎样,他都是不能闲的。他呢,对于这一切当然也是没有拒绝的。作为从小饱读诗书的有志青年,他是很清楚孝悌之道的。后来,当他在回忆起曾经生活的时候,大发感慨。“过往岁月不记,世事总是莫测!”在这个世界上,总有很多是我们不能掌控的。对于我们不能掌控的,除了接受也就是接受。
“母亲,这间房屋的采光好,而且也安全,您就住在这边,我和三弟就住在您旁边的院子里。您要是有事,就招呼我们一声。”杨广放下手中的东西,细心的问道。
“我知道了。广儿,你也赶紧去收拾自己的屋子。剩下的活,母亲一个人也就够了。”独孤伽罗看了一眼已经收拾出来的屋子,笑着说道。
“嗯,母亲,那我就先过去了。”说着,杨广就离开了屋子,去自己所在的院落了。
旁边的丫鬟荷花等杨广走了以后,小声的对独孤伽罗说道:“夫人,二少爷真的是懂事。这才多大啊,就知道孝顺您和老爷。”
“他是不错,要是我的其他孩子也像他一样就好了。”伽罗叹了一口气说道。
“夫人,您这说的是哪里话。刚才是奴婢多嘴了。其他的少爷也都很好的,您不用伤心的。”荷花这个时候明显感觉到自己刚才说错话了,于是紧忙说道。
“没事,你紧张什么。”伽罗也许是察觉到了荷花的紧张和小心,“你说的那些话,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话。我又不会怪你,你说你这个样子做什么。”
“夫人,我知道的。您对我们这些下人一想都很好,奴婢我真的……”
荷花说到这儿的时候,不知为何突然就哭了起来。看到荷花落泪,伽罗一下子也有点不知道怎么办了。
“好了,这儿也收拾的差不多了。你和她们都到自己住的地方去。把那里好好的收拾一下,咱们在这里应该要住比较长的一段时间。”过了一会儿,伽罗想到了一些事,突然说道。
“我知道了,夫人。”
说完这句话,荷花就和其他随从一起出去了。
没有其他人在,只有自己一个人。伽罗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封信,很迅速、很紧张的看过。在确定自己已经记住这份信上的内容后,她就把这份信烧掉了。做完了这些事后,她坐到了床边,眼神中有些黯淡。
……
“二哥,你回来了。”
等到杨广到了自己住的地方后,他发现自己的三弟杨俊在等着自己。
“嗯,回来了。你怎么在这里,要收拾的东西都收拾完了吗?”杨广找了个地方坐下。
“嗯,收拾完了。”杨俊低着头,有点害羞的样子。“二哥,明后天我想出去走走,你陪我怎么样?”
“你要出去?嗯,想出去那就去吧。不过,二哥我可不能陪着你。明后几天我还有其他事要忙,没办法陪着你,你一个人去吧。”杨广听着杨俊的话,想也没多想就说道。
“二哥能有什么什么事。你就陪着我去呗,咱们可是亲兄弟,你不能这样。”
听到杨广拒绝了自己,杨俊实在是有些不甘心。
“三弟,你都多大的人了。不就是出个门,还让人陪。至于嘛,想去你就一个人去,不要在这里烦我。”
看到杨俊依旧是不依不饶,杨广有些烦了,他生气的说道。被自己的哥哥这么一说,杨俊小脸那么一拉,眼泪巴巴的那就出去了。在出门的时候,嘴里面还嘟囔着,“不去就不去嘛,真是的,至于这样。人家是好心过来带你,你这个样子算什么,算什么嘛。”
杨俊出门的这种黯然失色,杨广当然有看到。不过,他也就是呵呵一笑。都多大的人,怎么还想一个小孩子。就不能独立一点,不要每次都哭哭啼啼的。
“公子,您找我。”
杨俊走了没多久,就有一个人来到了杨广的房间里。
“你来了,让你办的那件事办的怎么样了。”杨广头也没抬,语气有些生硬的说道。
“回公子的话,都已经办妥了。”那个人低着头,显得很是小心谨慎。
“这样就好。”杨广打了个呵欠,有些疲倦。“这样吧,你再去把这件事给我做了,然后就到京城去找老爷,明白了吗?”
“我知道了,公子。”
这个人说完这句话后就离开了。待这人走后,杨广走到了桌子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桌子上,显得很是好看。
端着酒杯,杨广想了很多。不久前的事,以后的事,现在正在发生的事。里面的哪件事他都觉得不轻松,觉得不好处理。不久前,当杨坚过来告诉他他们家即将要做一件事的时候,他真的有被吓到了。作为读书万卷的书生,他很清楚,他的父亲要做的是一件怎样的事。可是为人子,他其实能做的很少。虽然他知道父亲要做的事很危险,也有点不靠谱。可是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他也想明白了。他们家只有那一条路可以走,要是不那样做,就只能任人宰割。
做吧,也只能做了,这是他在那一刻心中的最直接想法。可是虽然已经想明白,但在要具体实行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有一点慌。这件事不是小事情,万一走错一步,那就是满盘皆输。再说了知道这个计划的人,也就他的父亲、母亲、大哥还有他。其他人都不知道,都还处于懵懂之中。会这样,也简单。有些压力没必要让太多的人承担,有些人因为不知道而安心。
“算了,睡觉。”独自喝了几杯酒后,杨广关好窗户躺在了床上。明天的事明天再说,现在睡觉好了。何以解忧,唯有睡觉。有些事,兴许睡一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