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医之后
风云变幻，两千多年过去了，当初的恩恩怨怨也早已成了人世间的过眼云烟。当初的神医早已逝去，而他们的后人生生不息，神奇的医术仍然在他们手里继续传承，一代又一代。特别是某些神医的后人，也是多有造化，在悠远的历史长河里，继续为自己祖先的名气添砖加瓦。
这是在民国时期，繁华的街道上，就有这么一家医馆，门堂里坐着位年轻人，唇红齿白，满面春风。他就是这医馆的主人，名叫张岐黄。他总是自称神医之后，每当别人问起，他会自豪的说：“我便是古代神医张仲景的后人”。可这时，却会有不少病人对他嗤之以鼻。为什么？那是因为他虽然自诩是名医之后，但自己的医术却并不高明，甚至可以说，和一般的庸医也差不了许多。究其原因，大家都分析，可能是因为这名医的医术传了好多代之后，已经流失了很多，到如今也只是算是强弩之末了。但是近些年来，这张琪黄的医术不见涨，但医馆人气却一直在涨，之所以如此矛盾，是因为他有一个朋友，一个对他十分有用的朋友。
他的这位朋友名叫秦一，人称秦神医，据说是神医扁鹊的后人，这一点就连张岐黄也奇怪，为什么他姓秦不姓扁呢？这时秦一便会给他解释，说扁鹊其实名叫秦越人，只因为大家觉得他的医术和上古时期的神医扁鹊可以相比，所以称他为扁鹊。
而秦一的确有他祖上的风范，医术精湛，虽然自己开有医馆，可以当个悠闲的坐堂医生，但他却喜欢交游天下，不仅亲自出外采药，所到之处更是为当地的百姓送医问药，不亦乐乎。他医术高明，特别是针对一些奇病怪症，基本上都能药到病除，非常神奇，因此，他所到之处，许多人都称呼他为“秦神医”。
而张岐黄自从交了他这个朋友之后，也是受益匪浅，秦一经常会来张琪黄的医馆帮他诊病，并且分文不收，也不留名姓，这样一来，便给张岐黄的医馆增色不少，算是保住了他名医后人的名声。
可这一天，张岐黄却接到了秦一的一封来信，信中写明自己遇到了难事，要求张岐黄赶去他的医馆一趟，因为需要保密，所以具体事宜不便在信中提及。张岐黄感到诧异，有什么事还能难住这秦神医吗？不过，既然他说是难事了，那还是赶紧赶过去看看吧。于是张岐黄嘱托自己的伙计照料医馆生意，自己背起行囊，一个人踏上了行程。
大约只一个昼夜的时间，张岐黄便赶到了秦一的医馆，只见医馆大门紧闭，浑不似平时的人流如织。其时正当正午，出现这样的情形还真是让人担心，难道秦一家里出事了？张岐黄紧走了几步，来到医馆正门处，伸手轻轻扣动门环。正门没人来迎接，反而一旁的侧门开了一条缝，伸出一个人头来，张岐黄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原来是秦一的伙计，只见他向张岐黄招了招手。张岐黄正想用自己的大嗓门跟他打个招呼，没想到他把手放在了嘴边，做了个“嘘”的姿势，悄悄的打开侧门让他从侧门进来。
张岐黄进了医馆内，奇道：“干嘛这么神神秘秘的呀？”伙计说：“不是神神秘秘的，而是如果被过路的病人看到，知道秦神医在家，肯定会蜂拥而至的，也不是秦神医不愿给他们看病，而是家里实在是有了要紧事而已。“
张岐黄随即跟着伙计来到了秦一的卧室，发现一位女子正躺在卧榻之上，而旁边站着的年轻男子正是秦一。那女子神情萎弱，脸色腊黄，正是秦一的妻子孙灵琳。张岐黄赶紧忙上前一步，问道：“嫂子这是怎么了，她得病了吗？”只见秦一满面愁容，让张岐黄坐下，说道：“兄弟，我今天叫你来，就是为了你嫂子的事情。”
秦一接着娓娓道来：“灵琳自幼有一种先天疾病，那就是心脏功能不好，一劳累便十分虚弱，现在到了二十几岁，已经是油尽灯枯了。而这几天她已经开始发病，身体虚弱，眼看就要不行了。你也知道哥哥和嫂子的感情，我们自幼青梅竹马，感情深厚，所以不愿意看着她就这么死去。”
这一点张岐黄当然明白。他当初认识秦一的时候，看到秦一的身旁就有这位美女相伴。当时孙灵琳还没有过门，但是他们却早已无比恩爱了，经常会让身在一旁的张岐黄感觉自己吃到了大份狗粮。同时张岐黄也是非常羡慕秦一，他觉得孙灵琳不仅秀外慧中，温柔善良，外貌也是清丽可人，和秦一真可谓是一对璧人。可是如今两人新婚不久，孙灵琳身体竟然衰弱到了如此境地，他也感觉到世事难料，替朋友伤心不已。
可是这也是无奈的事情，只能怨苍天不力，不能给这对璧人相守一生的机会。张岐黄表明自己也无能为力，因为医术有限，也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不过秦一却道：”有一件事，你倒是可以帮忙。“也就是他说的另一件事。
秦一说人人都知道他祖上有一门绝技，叫做换心术，当时就已经失传，后来家族虽多有提及，但是大都当作传说而已，但是在前几天，这传说却仿佛要变成了现实。原来在整修祖屋时，由于之前孙灵琳想要修一个水池，于是秦一便答应她，为她在院子挖一个水池。可挖了数尺后，竟然挖出一个洞来，进了洞中，里面竟然还有一个密室。秦一觉得这密室来历不凡，于是遣散了众人，自己一个人钻进了这间密室去查探。
一进得密室，秦一这才发现，原来这里面竟然别有天地。密室的面积不大，也就七八平米见方，可是摆设却一应俱全，有床，有桌，有餐具甚至还有洗刷用品，看外形都是很古老陈旧的物品了。
自从下到这密室以后，秦一觉得这里和外面相比，温度大不相同。外面是艳阳高照，天气已经让人感觉闷热，但是这里面，却是凉飕飕的。虽然都知道地底的温度是冬暖夏凉，但秦一觉得并不是这么简单，因为他越接近那张古床，这种寒凉的感觉就越明显。
到了那古床边上，他感觉到一股彻骨的寒凉，但奇怪的是，却又不感觉冷的难受，反而有些舒服的感觉。秦一细细打量这张床，看着倒是上等的檀木所制，还有微微的香气，但却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忽然，他的视线被床上的一物所吸引，看着像是一个普通的石枕，但是通体发绿。用手摸了摸，竟然有股彻骨的寒意，没错，那种寒冷又舒爽的感觉，正是这个石枕发出的。秦一心想这可能是个宝贝，但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的，竟可以让人有这种感觉。它摸上去并不冰冷，只是让人感觉有一种由外至内的寒气侵袭于体内，凉丝丝的，既不疼痛，也不难受。
秦一将它拿了起来，却发现石枕下面的床头还有个凹槽，凹槽里有个精致的盒子。盒子没有被锁住，秦一很轻松的就打开了，里面有类似于书本的册子，看质地，应该是羊皮制作的，上面有着密密麻麻的文字。秦一仔细辨认，都是一些古文字，幸好秦一经常接触古籍，特别是那些古医书，所以还能够看懂这些古代的文字。
秦一逐一看下去，发现这些文字的大意是：在这里居住过的人正是自己的先祖扁鹊，也就是秦越人。他当时为了逃避李醯的追杀，和家人隐姓埋名，隐居于此，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倒也舒适惬意。但是当时被李醯追杀的途中，不幸中了他的巫术，虽然不至于死亡，但巫毒却留存于体内，时时让自己身体疼痛，慢慢的使关节受损。虽然服用了自己调配的药剂，但治标不治本，那些巫毒已经深入了骨髓。
但这也难不倒扁鹊，他走遍了三山五岳，终于找到了一种克制巫毒的石头，名为“寒玉石”。他将此石做成了石枕，每天枕着休息，便逐渐的将巫毒排出了骨髓之外，然后又经由肉体排出了体外。
后来，扁鹊更是发现了这寒玉枕的妙用，它竟然能使一切易腐易融物品保持原状。如果是冬季的冰块，放在上面，千年都不会融化；而如果是死人，头部枕在上面，虽然不能起死回生，但也会保持不腐不化，如同生前的容颜；而生了病的人，枕在上面，即使没有治病的疗效，却能够让疾病从此不再发展，从而延续了医治的时间。而它还有一个功效，那就是还能够以寒气驱除一切毒物，真可谓是一件旷世奇珍了。
秦一大喜，心想这寒玉枕来的正是时候。本来他看孙灵琳已经病入膏肓，做梦都想找到什么方法延续她的性命，而这寒玉枕既然有这等功效，倒是可以暂时保住她的疾病不再发展。
而接下来的内容，更是让秦一欣喜若狂。原来，扁鹊在书中记载，他的那些传说中的医术，换心术，长生不老术，还有透视功能都是真实存在的。并且他已经将这些医书秘方，连同他的各类神奇医术，记载在了一起，放在了一个地方，而这个地方就是他的墓穴。
扁鹊称：他留书在此后，将带着他的各类秘方秘术，去到他秘密修建的墓穴等待死亡。至于为什么死亡，而不是运用他的长生不老神药让自己长生不老，是因为他有他的苦衷，更因为他已经看透了生死，与其孤独无聊的活着，还不如尘归尘，土归土，继续去向自己该去的地方。因此，他终究还是选择了死亡。只不过，他和别人一样，始终也逃脱不了世俗，他也修建了奢华的墓穴。虽然自己行医多年，早已不信鬼神，但也有一丝憧憬，希望自己的来生，能够过着安定奢华的生活，这只是一种美好的愿望，为着自己，更是为自己所爱的家人。
他说他生前没有找到值得传承他医术之人，便会把他的医术带进墓中。如果将来有后人或者有缘人可以发现，经过了自己的考验，那就是他的造化了。
相比于长生不老和透视术还有其他医术秘方来说，”换心术“这几个字，让秦一立马心动了，那可是能救他妻子的命呀！这么长久以来，他一直在忧虑这个事情，而如今，彷佛是看到了一线曙光。
在扁鹊留书的后面几页，便叙述了他的墓葬之地。大意是：因为他当时不想让李醯那样的坏人得到他的秘方，所以想要寻找宝物之人，必须先收集到几样奇珍异宝，才能最终打开墓穴。而这些奇珍异宝，都是自己终生收集过的，对一些疾病有着奇效的神药。它们珍贵无比，很难得到，能够收集全的人，才是最有资格继承他的医术的医师。
秦一继续看下去，只见下面写到：这第一步，就是先得到龙睛，即龙的眼睛，并且说自己曾经费尽千辛万苦，得到过一对，相信后人也会有如此人才。文字写到这里，就中断了，而下面有几行注解，意思是得到龙睛之后，用龙睛的粉末跟水调和，涂抹到羊皮书上，便会显示下面隐藏的文字。因为下面的文字是用特殊药材写就而成的，必须用龙睛才能让它们显形。
显然，扁鹊非常谨慎，字是用特制的药物书写的，而必须用一些特殊的东西，下面的字才会显现。这一下秦一又犯了难。龙睛？龙的眼睛！龙这种东西，只是在传说里听说过，但现实中哪里又有人见过了，自己的先祖可真会开玩笑。
不过自己现在身处的是自己的祖宅，也就是扁鹊曾经在这里住过，然后留下给了后人。后人便在这里开枝散叶，一直到了秦一这一代，虽然最近几代人丁稀少，但也算传了下来，没有落到外人手里。这样说来，扁鹊恐怕不会跟自己的后人开这么无聊的玩笑，他说有龙，并且自己得到过龙睛，虽然看起来荒诞，但是那几千年之前的事情，谁又能知道呢？
并且虽然自己的先祖生性不羁，但人品高尚，做事也是比较严谨，要不然也不会被那神仙般的长桑君给看中了。
想到这里，秦一心想，既然这不是玩笑，既然这一切都是真的，连这么珍贵的寒玉枕都是真实存在的，那么也许本来也是有龙这种动物吧。只是现在还毫无踪迹，索性去找一找试一试，如果拿到了换心术，那么孙灵琳的病也会有治好的希望了。
这时，秦一正抚摸着孙灵琳的头，说来也奇怪，虽然她气息微弱，但是脸色却甚是红润。秦一看出了张岐黄的疑惑，于是掀开枕巾的一角，一块青绿色的石头显露出来，这应该就是那块寒玉枕了。
张岐黄连呼奇怪，说这寒玉石的确神奇，光是外表绿中泛青，质地细腻，就是难得的宝玉了，可以他说并没有感到秦一所说的寒气。
秦一解释说，这是因为灵琳是久病之人，寒气完全的护住了她的奇经八脉，不再外泄，因此旁人便感觉不到它的寒气了。而这个寒玉枕，从此便可以保住灵琳日益衰竭的心脏，不至于让它继续衰竭。但这不过是权宜之计，要想彻底挽救她，则非要得到换心术，然后给她施行换心手术才行。张岐黄感觉六神无主：“可是我能帮到你啥忙呢？难道等找到之后给她换我的心吗，难道要我去杀龙吗？我感觉这些都很虚幻呀！”秦一知道他想什么，推了他一把，笑道：“要换谁的心也不会换你的心呀，要是换了你的心，我可受不了她变的这么二。”其实在秦一看来，换心这种事，如果真能实现，自然是有的换吧。因为有些频临死亡的病人，其他脏器皆损，但是心脏却很好，既然不能活命，那么留着也没用。他多年行医，许多人感恩戴德，相信也有濒死之人愿意主动捐献出来的。”
“而今天我说的这件事，就是你后面那一件事，那就是一起杀龙......。”“杀龙！”张岐黄听了，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老哥，你别说笑话了，我也很忙，可开不起这种玩笑。”“因为龙这种动物，只是传说中的，并不是真实存在的动物。”“况且，就算是遇到了龙，凭我们两个怎么能杀的了龙，你说是吧？”
可是秦一仍然是一脸的自信，说道：“你还别说，龙这种东西真的出现了，你说巧不巧。在东北那一带，最近好多人都看到了龙，我的伙计就是那附近的，他回来给我说了这事，还说这件事情甚至惊动了报社，不得不让人信服了。这是我拯救爱人的机会，并且我祖上的那些秘书神术，终于也会重现于天下。而我最好的朋友就是你，你如果不帮我，谁会乐意帮我呢？”
张岐黄虽对龙的传闻有些半信半疑，但对扁鹊的那些神方秘术却很是好奇，也想一探究竟，并且他毕竟是少年人，生性又比较随性不羁，很喜欢这种冒险的事情。“可是。”张岐黄问：“咱们能抓到龙吗？传说中的龙可是有无比的法力呢，就凭咱们，就算你有那麻醉术，我再协助你，恐怕也只能对付一般的蛇虫，怎么能够对付的了龙呢？”
秦一忙道：“这事别急，咱们先赶到那里，看看这事是不是真的再说，如果是真的，再看看那龙是什么样子的，再说怎么对付吧。灵琳得到这个石枕，这也是她的造化，只要她不离开，保命没问题。这一段时间咱们可以去想法找到祖上的墓地，得到先祖的遗物。”他随即话锋一转：“并且呀，你也会有好处，保你以后的医术也会出神入化，成为一代神医，给你祖上争光。”
“好吧，这话我爱听！”张岐黄瞬时被秦一激起了一股豪情，“那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去吧，那龙别被人抢先一步掠了去。”秦一急忙答应，于是两人打点了行装，托伙计照顾孙灵琳、打理好医馆，随后两人便踏上了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