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学习情况与成绩表现
首先，我们来看学生的成绩表现。学习是大学生的本职工作，然而要衡量学习的绩效并非易事，由于学生们的专业差异大，要进行统一的能力测试几乎不可能。因此，我们只利用了几个简单的指标来反映学生们学习表现的差异，如班级排名、是否挂科、是否获得学校的奖励等等；由于已有研究发现英语水平对于大学生的发展有着重要的影响，而且各个专业普遍需要学习，因此后面将详细分析不同类别的学生英语的能力水平。
（一）学习表现
从学习成绩上看，外地大学生进入班级排名前20%的比例要远远高于本地大学生。非211高校的外地大学生的表现要远远好于同类学校的本地大学生。本地大学生进入班级排名前20%的比例在大学前三年都差不多在13%的水平。大四时的调查结果相对大学前三年要好一些，可能与调查样本丢失，表现好的学生更有可能留在我们的样本中有关。
图1—10 2008级学生进入班级成绩排名前20%的比例
从与此对应的挂科情况来看，结论是一致的。本地学生，特别是非211高校的本地学生，挂科的比例要高于外地学生。例如2006级非211高校的本地学生在三年级调查时，将近60%有挂科记录，而同类高校外地学生有挂科记录的只有33.6%，与211高校的学生挂科的比例相差不大。非211高校本地学生大学第一个学期就有将近30%出现挂科的情况，其他学生中对应比例基本上都在10%左右（见图1—11）。
图1—11 大学课程挂科比例
2012年我们让所有受访的学生回顾了自己本科课程挂科的情况（见表1—15）。可以看到，在非211高校就读的本地学生挂科的比例和数量都远远高于外地学生和在211高校就读的本地学生，挂科3门及以上的比例达到了28.3%，外地学生和211高校的本地学生挂科3门以上的比例都在14%以下。在非211高校就读的本地学生在学习表现上远不如在同类学校就读的外地学生。
表1—15 本科阶段挂科门数
从奖励获得情况也可以得出类似的结论，总体而言，本地学生在校期间获得奖励的比例要低于外地学生。从2006级的情况来看，非211高校就读的外地学生和本地学生之间的差异尤其明显（见图1—12）。
图1—12 本科期间获得过奖励的学生比例
（二）英语成绩
英语是除政治课程外大学少有的共同课程，而且与个人的人力资本更相关，对学生未来发展影响大，调查中给予了特别的关注。可以看到，不同层次的学校，学生的英语学习存在明显的差异。很多211高校要求学生毕业时必须通过六级考试，非211高校在这方面的规定相对较为宽松。到二年级时，211高校的2008级学生已经有超过30%参加了六级考试，而非211高校几乎没有人参加。到大学三年级时，211高校参加过六级考试的比例达到了70%以上，在非211高校就读的外地学生也接近70%，但非211高校本地学生参加六级考试的比例仍不足50%，到毕业时仍然不足三分之二（见图1—13）。尽管北京有着较好的英语学习环境、供给充足的英语培训教育，非211高校本地学生仍有相当部分在英语学习方面存在较大困难。这是我国英语教育应该反思的。
图1—13 2008级学生参加过英语六级考试的情况
从参加其他英语考试（如托福、GRE、GMAT、雅思英语考试）的情况来看，这方面的差异主要存在于211高校和非211高校之间。这些英语考试主要为出国留学或就业服务。从图1—14可以看出，在非211高校，无论是本地学生还是外地学生，到大四毕业前参加过此类英语考试的比例都在四分之一以下。而在211高校，参加过上述考试的比例高得多，外地学生中达到了三分之一以上，本地学生中超过了50%。
图1—14 2008级学生参加过托福、GRE等英语考试的情况
本地学生和外地学生，211高校学生与非211高校学生英语能力上的差异也表现在他们对自己英语能力的主观评价上（见表1—16）。外地学生对自身英语听说读写能力的评价要远远好于在非211高校就读的本地学生。当然，对英语能力最自信的属于在211高校就读的本地学生。外地学生对于自身英语能力的评价高度类似，不管是在211高校还是非211高校，这可能受到“参照群体”不同的影响，非211高校的外地学生可能因为本地学生英语水平较差而有较好的自我评价，而211高校的外地学生则可能因为本地学生英语水平较高而对自己的评价相对更差一些，两向靠拢从而比较接近。
表1—16 学生对自己英语能力评价比较好和非常好的合计比例
（三）学习参与
除了学校因素外，学习表现上的差异更可能是因学习参与和投入程度不同造成的，这值得关注。追踪调查中，我们询问了大学期间学习投入相关的问题，包括是否翘课，是否预习、复习功课等等。从调查结果来看，外地学生比本地学生更加勤奋和遵守纪律。例如，在公共课程的出勤情况方面，外地学生就普遍好于本地学生（见图1—15）。值得注意的是，在211高校就读的本地学生在公共课出勤方面更差，可能这些课程对他们的吸引力有限。
图1—15 2008级学生公共课经常翘课的比例
从其他学习参与情况来看，北京本地学生中较为勤奋的学生的比例相对更低。例如，本地学生中上课之前会预习学习内容的学生只有13%，而外地学生中这一比例达到21%以上。本地学生课后与老师讨论专业问题、参与老师科研项目、借阅图书、自习的比例比外地学生都要低，但是他们借用别人的笔记或考试复习资料、考试前突击熬夜复习的比例要比外地学生高很多。在其他方面，他们大多比同类学校的外地学生表现得更差（见表1—17）。
表1—17 本科阶段的学习参与情况（经常发生的比例）（%）
学习投入的差异会影响到学习结果。2013年调查中，我们让受访者评估了自己大学阶段的收获。从表1—18可以看出，在很多方面，外地学生中认为自己本科阶段收获较多或非常多的比例要高于本地学生中对应的比例。例如，外地学生（不管是211高校的还是非211高校的）认为自己对于文学的了解与欣赏能力，写作能力，意识到不同哲学、文化及生活方式存在，形成自己的价值标准与伦理原则，与不同类型的人相处的能力等方面的收获较多或很多的比例都要明显高于本地学生，哪怕是211高校就读的本地学生。而在其他方面，本地学生相对于同类学校的外地学生同样有所不足。
表1—18 本科期间各方面的收获情况（自认为收获较多或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