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是不是梦
半个小时后，三人一起来到了名为湘西菜馆的店里。胖子摸了摸肚子，一个周没有吃饭，这对于胖子是比死还难受的事情。他全然不等两人说话，叫来了服务员，指指点点要了七八道菜。
姜清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色清淡，很适合疲惫以后喝上一杯，他抿了一口茶道：“陆大夫，说吧什么事。”
陆红药想了想，将赵金川来找她告诉了姜清明，此时胖子的第一盘菜也上了上来，没等两人，自己夹了一口嚼的正香，听到陆红药口中的“张婆婆”时，他和姜清明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梦里，张婆婆？”胖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差点掐住，姜丝明同样盯着陆红药，有着同样的反应，陆红药看到他两的反应，皱眉道：“你们认识张婆婆？”
姜清明放下茶杯，想了许久，嗯了一声，随后将胖子之前的事情说了出来，胖子在一旁时而作出恐惧的表情，时而又拨拉几下菜，陆红药看着这两个人，突然自嘲的笑了笑道：“你们觉得欺骗我一个女孩子好玩吗？”
胖子吃饭的动作停了下来，姜清明拍了拍脑门，头大的不知道怎么解释。
陆红药哼了一声，显然觉得这两个人是在骗她，这世间哪里有人会死而复生，这世间哪里可能有那种脏东西存在？
她二十二岁大学毕业，两年内用几乎不可能的能力，考取到医学博士，精通各科问诊，治疗，以及手术，即使是停尸房，她也去过很多次，现在两个大男人坐在自己面前，无聊的说着鬼怪杂谈，她怎么能不生气？
姜清明也看出了她这般不信，犹豫片刻后，挑眉道：“要不你跟我们去看看？”
“好啊。”
姜清明想要吓吓对方，却没想到对方等他话音刚落下，就点头微笑答应了，姜清明这才反应过来，陆红药可是大夫啊，没见过几个因病去世的死人吗？
“吃完饭我们就走。”
没理会姜清明的错愕，陆红药说着就开始吃饭，她倒要看看姜清明耍什么把戏，姜清明呵呵一笑尴尬道：“那这样吧，我们先去找那个赵金川，等我问完话，我们晚上再去古宅。”
陆红药想到赵金川，微微怔住，赵金川那天疯狂的样子，似乎好像也说了一句张婆婆死了，当时她并没有注意，听到这时，才回想起来。
她心里此时乱成一团，难道真如他们所说，张婆婆其实就是个死人，死人托梦于赵金川吗？
女人是天生好奇的动物，她没亲眼所见，永远不会相信不可能发生的事，比如一个爱你深入骨髓的人，突然出轨了那样，不敢让人相信。
“喂……”
姜清明摇了摇手，陆红药啊了一声清醒过来，前者好笑道：“怎么？害怕了？”
“没有。”陆红药摇着头，也是吃不下去饭了，拉着姜清明道：“我们现在就走吧。”
姜清明抽了抽嘴角，自己一口饭还没吃呢，就这样被拉走了。两人走出餐厅半天，胖子才抬起了头，思考了一下才猛然擦着嘴上的油，说道：“姜哥，陆大夫等等我啊。”
陆红药因为有赵金川的病例单，以及个人的基本资料，所以三人知道了赵金川家的位置，和刘家古宅都是同一片地方，只不过相隔了三个街道。
在陆红药的带领下，他们很快找到了赵金川的家，门是那种木质掉漆的两合门，有些破烂不堪，周围都是一米五左右的砖墙，胖子打了个嗝，道：“城这边不是已经都拆了吗，为什么他家没有移居呢？”
“可能是喜欢清闲吧。”
陆红药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脚步，脚步略带沉重。声音也有些疲惫，像是没吃饱饭一样：“谁啊。”
陆红药看着女人打开了门，穿的比较破旧，但收拾的很好，女子疑惑道：“你们找谁啊？”
陆红药反应过来，将自己手中的行医资格证给了对方，说道：“你好女士，我是县城中心医院的陆红药，之前赵金川赵先生找我看过病，我们这次……算是上门义诊吧。”
“哦。”
女子哦了一声，将证件还给陆红药，让了一道身子，说道：“进来吧。”
陆红药露出笑容以表礼貌，带着姜清明和胖子走了进去，一边向着里屋走，一边问道：“您是赵金川的什么人啊？”
“我是他妹妹，常银水。”
胖子没忍住噗嗤笑了笑，见其他三个人视线扫了过来，立马收回表情，解释道：“我没有笑你的名字，只是我……突然想到了好笑的事情。”
……
应该是解释不过去的，幸好的是常银水没有在意，她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别人笑她的名字，陆红药尴尬的笑了笑没有说话，姜清明却犹豫了一下，问道：“您是赵金川的表妹？”
众人已经被带入可客厅，客厅很简单的摆放着几个桌椅，常银水倒着水解释道：“不，我是他亲妹。我哥随我爸姓，我随我妈。”
“哦。”
陆红药点着头，看了一眼姜清明，见他没有在说话，而常银水倒好茶后说道：“你们现在这座一下，我去房间叫一下我哥，我哥最近总是神神叨……”
声音越来越远，三人也没有在说话，静静等着赵金川，不到片刻，赵金川突然推开了门，看到姜清明时，还是之前的话：“小师傅，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赵金川抓着姜清明，唯有后者知道他的力气有多大，幸亏自己身体硬朗，否则一定会被压垮，陆红药娇声道：“赵先生，你先冷静一下。”
胖子也去帮忙拉赵金川，迟迟而来的常银水则焦急的拍着对方，姜清明无奈，只能用自己身上的气劲，震开了赵金川，赵金川顺势倒在了地上。
胖子和常银水也被弹飞，常银水的胳膊流出了血，拿起一旁的卫生纸，暂时止住了血。
赵金川此时也缓和过来了，他被常银水搀扶了起来，委屈可怜道：“对不起小师傅，我太害怕了。”
姜清明微微笑道：“没事，我可以救你，但我问什么，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好好好。”
姜清明点着头，问了问之前的事情，赵金川一字不漏的讲给他听，基本和之前给陆红药说的一样，姜清明嗯了一声，再次问道：“那你怎么知道这个张婆婆死了。”
“是我爸告诉我的，他说是死在了前面那个大宅子门口。”赵金川回忆的指着屋顶，接着又喃喃自语：“我当时还去过她的丧礼，不可能有错。”
姜清明看了看陆红药，后者轻微点了点头，不解道：“那有可能你真的只是做了一个梦呢？”
赵金川愣了愣，回答不上来，姜清明眯着眼睛，摸了摸腰间的骰子，沉声道：“他的梦确实可以这么理解，但是如果他都不知道自己遇到张婆婆是不是个梦，这件事就显得太过诡异了。”
姜清明说完，陆红药也陷入了沉思，一旁的常银水从头听到尾，此时也对这件事情有了一丝胆怯，但对于这个问题，她想到了什么，说道：“其实前几天，我经常看到我哥对着空气说话，暴躁的时候还张牙舞爪，那时我也是吓到了，后来他出去了一趟，回来虽然不说话了，但整天躺在屋子里。”
陆红药停了常银水的话，久久不能平静下来，这就说明，有可能赵金川所说的能，其实不是梦，而且睁着眼睛，看着空气，就好像面对着那个所谓的像婆婆。
不过，这种情况可以解释为神经不正常的，不能表明任何事情。
姜清明也没有在这件事情上过于纠结，他爷爷曾经告诉过他，有些事不用想的太过复杂，只要一点一点收集线索，线索最后将编织成一张网，将所有东西都清晰的放在眼前。
“不可能，我真的是梦到了他。”
赵金川一直重复一道这句话，姜丝明示意他冷静，继续问着：“那你当时参加张婆婆的丧礼时，有没有发生特别的事情？”
“那倒没有。”
姜丝明凝着眉头，从交谈中他是什么也没发现，反而把这件事弄的更加捉摸不透，到底是哪里出现问题了，他也想不出来。
等等……
姜清明犹豫了一下，歉意的问向常银水道：“你父亲是不是去世的？”
“嗯。”
“那你父亲什么时候去世的？”
常银水没有多想，解释道：“三年前，一个周前刚刚过完三年，因为刚过完，所以比较清楚。”
三年前，应该是张婆婆之后去世的。
姜清明眼中闪过一抹光芒，这件事似乎是有了一点眉头。常银水的胳膊血迹已经干了，她把卫生纸扔在了一旁，说道：“我哥哥，真的是被鬼缠上了？”
姜清明摸了摸下巴道：“还不好说，我必须要见一下那个张婆婆，才知道她是个什么东西。”
“哦。”
几人没有再多聊，姜清明带着陆红药和胖子准备离开赵金川的家里，不过某一刻，姜清明手上暗劲一放，一颗鬼骰落在了赵金川的口袋，悄无声息。
出了门，姜清明伸了伸拦腰，对着陆红药说道：“我们先休息一下，今天晚上你赶过来，在这个巷子口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