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断裂的基因链
来到电梯前，电梯门居然已经闭合了。系统为了隔离这些培育者，保护上层人民的基因稳定性，早早地就把这里封锁了，甚至从安检通道返回都做不到。
白夜也是凭借贵族的身份，让机器人开了后门，才得以安全逃脱。此时的白夜正在生态公园的澡堂内泡着澡，身旁的人不断地往水中添加药草和稳定剂。
“少爷，调查清楚了。”当初在咖啡厅和他碰面的人出现在了这里。
黑色的绅士帽，一席灰色的风衣，飘动着的衣摆内袋中藏着的枪若隐若现。
这职业，是间谍。这身衣服，会伪装成需要潜入的环境里间谍需要的样子，也是他们收集情报甚至暗中解决头目的最佳搭档。
白夜闭着眼睛，双手平放在水池边沿。他转了转脖子：“说吧。”
这里太热了，简直就是蒸桑拿。间谍来这可没有像在工业区时那样吃下了恒温药丸，他脱下绅士帽，扇着风说道：“您要我调查的那个女人，她没有被人工培育过，但是她可能也不算是自行激发潜能。”
白夜睁开了双眼，转头看向他：“这是什么意思？”
间谍蹲了下来，让自己离白夜更近一些：“她父亲之前为了赌博，以成为科学家的试验品为代价，换钱去赌。那个叫白独的，或许身体里还流淌着这些东西。具体情况，恐怕需要带她去做个检验了。”
“还有这种事？”
白夜闭上眼睛思索了一阵，还是决定先不管。这种案例在摩尔摩多还没有出现过，把她当成一个珍惜品种作为收藏品，也能够有其他的用处。
“先不管她，你叫几个人在她附近开几家店，给她点压力。如果她不能有所贡献，就没有必要留下来了。”
间谍微微颔首，戴上绅士帽：“好的，少爷。”
在澡堂背后的树林里，霍大柳仍旧在草地上滚来滚去，笑得像个80公斤的孩子。
树林旁的水池里冒出了一个长着鱼尾的人，他看了看霍大柳，嘴里咕噜咕噜不知道在说什么，钻回了水中。昊心不需要猜，这鱼人说的肯定是：“神经病。”
他此时的注意力正放在手中的平板上，上面显示着云空的状态数值。云空的各项数据都在无时无刻地变化着，让他怀疑是不是霍大柳弄出来的垃圾芯片出了问题。
看了看头顶他们掉下来的管道，现在已经过了病毒持续的时间了，难道这里的AI这么愚笨，还没有开启抽取器？
在他们不远处的公共女厕，一个黑客可惜地叹了叹气：“居然不是已知的地址，这可真有意思。下次我一定要逮住你！”
她穿好裤子，走出了厕所，右手那充满科技感的义手令人瞩目。
在她离开后不久，抽取器重新开始了运作。
头顶那些管子传出惊人的抽气声，把红融雪吓了一跳。她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背着云空向一旁跑了几步，摔倒在地。
刚刚还没有感觉，现在背上的疼痛突然爆发，让她用不上力。撑起身子转了个方向，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那些不知道为何尽数破碎的管道缺口处有着强力的吸力，五颜六色的雾气不断地被吸入其中。随着雾气颜色慢慢地变淡，北区的人们不再发生那种奇怪的变化了。
抽取器还在运作着，红融雪笑了笑，睡死在大街上。
得救了！
工人们陆陆续续地出现了。峮珠和警卫长都死了，尽管他们少了带领他们的工头，但是为了自己的职业，还是要做事情的。
他们三五成群地开始填补或更换管道。红融雪和云空睡在大街上的模样让他们不由地侧目，不过没有人会说什么。
经过刚才的变故，这里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足为奇了。
三个身影在屋顶上飞跃着，其中一人瞥见了街道上的红融雪。
“停一下！”
几人停了下来，他们的脖子上挂着羚羊吊坠，和红融雪脖子上的一模一样。
“怎么了？”其他两个人凑了上来，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
“她也是羚羊，我们得帮她。”
“好！”
他们轻盈地落在地上，背上红融雪。一人看了看云空的脖子，没有羚羊标志，对着同伴摇了摇头。他们带着红融雪离开了，留下云空一个人躺在这里。
当初被峮珠交代后事的那一批工人也来到了这里，加入了维修管道的工作中。他们都认识云空，被峮珠托付希望的那个工人站了出来，将云空带回了自己家中。
工钱被克扣了一周多了，请医生是完全请不起了。工人将从广场领回来的工人餐混在一起，灌进了他的嘴里，就回去工作了。
生还是死，全看云空自己的造化了。
若是将他放在基因检测仪器中，就会发现在这看似平静的躯体之下，基因的稳定性慢慢地降低了。而基因稳定性过低会产生的后果，就是身体突然崩裂，连红雾都无法产生，化为一滩粘液。
云空身体里的基因链慢慢地断裂开来，却又被一股不明的黏着物质所拉扯着，维持住了现状。慢慢地，甚至同化出新的连接方式。
一条狗来到了云空身旁，这是那个工人家养的狗，好像是一个叫做哈士奇的品种。它嗅了嗅，仿佛闻到了什么食物，伸出舌头舔了舔云空的脸。
云空的脸一阵涟漪，哈士奇突然发出急促而尖锐的求饶声，带着舌尖的血迹躲到了角落，看着他瑟瑟发抖。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空的皮肤不再产生液体般的波动感，恢复了正常。他睁开了双眼，迷茫地看了看周围。
“我这是在哪儿？”
背上还是有些疼，但是可以接受，看起来自己受到的那么严重的伤已经恢复了差不多了。尝试着起来走动一下，发现没什么大碍了。
“呜呜呜！”角落中的哈士奇看到向它靠近的云空，小爪子蹬着地板向后退，仿佛要在墙上开个洞。
“怎么还有只狗，医生呢？”云空还以为是被人送到了医生那儿，医生救了他。这间房间就只有肉丸可及的这个单间，或许医生出门了吧。
伸手想要摸一摸狗头，哈士奇砰地一声冲出了门口，被门栏给撞倒了。
“这傻狗，我有什么可怕的......”云空留下了20金币，自行'出院'了。
霍大柳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对昊心说道：“你说我从岩翰的收藏里拿来的那几瓶基因试剂到底是什么，平时藏的跟个宝贝似的。你看看那小子有没有获得什么能力？”
昊心将监控着云空状态的数值展示给他看，上面各项数据如同电脑上音乐软件播放时的频谱图一般，飘忽不定，然后在某一刻突然稳定回了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