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突击先锋
红融雪哼着轻快的旋律，在南区云空的住宅附近闲逛着。
“会标到手。好像没有规定不能损坏吧？拿回去修一修就好了。”
红融雪收起会标，来到角落的小巷子中，在死胡同内搬开垃圾桶，露出下面的环扣。
用力一拉，下面露出了一个向下的阶梯。她走下台阶，顺手盖上了门板。
“首领，红融雪回来了。”
房间内，一个脸上纹着一头羚羊纹身的男人听着手下的汇报，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知道了，下去吧。”
他挥退了手下，走出了房门。
红融雪走在过道内。这里是自由人组织的基地，通道中焊接了各种障碍物和管道。这里，不只是一个基地，更是跑酷的培训学校。
所有自由人必须要经过跑酷考试，才能加入组织成为羚羊的一员。
“她又来了。”
正在卧推杠铃的学员看到红融雪，语气颇有些不满。
“可不是嘛，仗着有关系到处惹麻烦，这么多年了就没有完成过几次任务。”
一位女学员在弧形墙上奔跑后稳稳地落在了垫子上，说道。
“哎，别说了别说了，首领来了。”
一人突然说道，学员们连忙继续训练，假装无事发生。
红融雪充耳不闻，显然已经习惯了这些非议。倒是面前出现的男人，让她有些紧张。
“黑鳞哥，我，我拿回会标了。”
若是云空在这，一定会大吃一惊。无法无天的她此时如同见到老师的学生一般，毕恭毕敬的，乖巧的不像话。
黑鳞冷哼一声，转过身子，说道：
“跟我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一路无话，二人来到了黑鳞一开始所在的房间。
这里是整个羚羊组织的指挥中心。说是指挥中心，实际上以贫民窟这儿的财力，组织内配备有无线步话机的也只有寥寥几人，更不要说安装一套完整的分配指挥的设施了。
这里更多的，是作为分配任务的出勤房。
此时出勤房内除了他们，没有别人了。黑鳞拉出凳子，坐了下去，双手交叉，身体靠在了椅背上。
“坐吧。”
红融雪轻巧地在他的对面坐了下去。
“羚羊的宗旨是什么？”
黑鳞突然问道。
这是组织的入会宣誓，红融雪早已背的滚瓜烂熟。当即毫无犹豫地回答道：
“摆脱控制，为了自由。”
“羚羊的手段是什么？”
黑鳞继续发问。
“奔跑。”
红融雪仍旧毫不犹豫。
黑鳞问出了第三个问题。
“若是羚羊成为了猎人，该怎么做？”
红融雪有些犹豫了。
“够了！”
黑鳞一拍桌子，身体猛地站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尽是做一些任务之外的事情，我帮你擦了多少屁股。你为什么总是要搞的这么特殊？”
红融雪喉咙蠕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你居然还跑去中区，还打了区长？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着什么？”
红融雪的头更低了。
“融雪，虽然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但是我们为了摆脱脑袋里的那个恶魔到底付出了多少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靠着任务赏金我们才能存活下来！”
黑鳞深吸了一口气，紧接着说道：
“行了，我也不想责怪你什么，毕竟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我这次叫你过来，是要告诉你对你的安排。”
“安排？什么安排？”
红融雪不明所以。
“由于你的任务完成率处于最后一名很长时间了，组织里对你的意见已经压不住了。现在给你两条路选。一，舍弃羚羊身份，自求多福。二，成为突击员。”
黑鳞说完，重新坐了下来，眼神略带忧伤地凝视着红融雪。
“选吧。”
“我，我能考虑考虑吗？”
红融雪问道。
“可以，给你一个小时。”
黑鳞说完，走出了房间，并且带上了门。出勤房内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羚羊自由人组织内的成员为了摆脱系统的监管，通过某种手段去掉了脑中的芯片。而与之而来的影响就是，无法出现在任何有系统扫描的地方。一旦被抓获，就会被送到传说中的第0层——奴役区，终生为这座城市做苦役。
而突击员的任务，是在上层内放下能够为自由人模拟贫民职业芯片信号的屏蔽信号塔。突击员所到达的层数越高，权限也越高，下层的人就越安全。
前段时间，她听说第六层到第八层的羚羊都失联了，模拟权限也掉到了第五级。黑鳞的意思就是要她登上第六层，放下信号塔。
一个苟且偷生，一个九死一生。这个选项提出来的时候就没有打算让她来选择，因为答案已经很明显了，黑鳞太了解她了。
黑鳞打开门，走了回来。
“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做突击员。”
黑鳞叹了一口气，轻柔地对着红融雪说道：
“说实话，我不想让你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毕竟你是我的妹妹。可是你做的太过火了，我也说服不了其他人。你需要证明你自己。”
红融雪点了点头。
“我会完成的。”
从发配部拿回修复好的羚羊会标，红融雪珍惜地将它挂在了脖子上。她双手托起羚羊，轻轻地亲吻着。
“我会证明给你看，我是有用的羚羊。”
“就你？！”一个尖锐的声音传来，打断了红融雪的思绪。
一个右手整个手臂都纹上了云图的高瘦男子此时正不屑地看着她，身后跟着两个染了发的女人。
男子抬着头，向下用眼缝看着红融雪。
“我可听大家说了，你可是任务完成度最低的人，差点就害得我们失去了任务链。你这种人，为什么还有脸呆在这里？”
“我有没有脸还轮不到你来管，看你这样子，估计还在培训班被虐的死去活来吧？”
红融雪回击道。
“你！听好了，我是今年即将毕业的新羚羊，也就是要取代你的那一个。”
男子气急败坏地走上前来，指着红融雪的脸说道。
“那就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吧。让我来教教你，并不是毕业了就什么都会了。”
听说任务完成度最低的劣等羚羊要和新晋选的优秀羚羊一起比赛，所有人都出来凑热闹了。除了认识她的老人，所有人都不看好红融雪。
黑鳞走了出来，双手环胸，看了看都已经做好起步姿势的两人，下令道：
“开始！”
红融雪和男子齐头并进，前面没有太大的差距。两人的动作基本如出一辙，滑行，翻越，折返跳，短时间内不分胜负。
比赛来到了一处由竹子构成的障碍场地。
这里是两个间距有两米宽的竹梯组成的向上的通道。男子在杠上往返跳跃，还有闲余时间看一眼红融雪的位置。
这一看，差点让他吓得摔了下去。
只见红融雪踩在竹杠上，高高跳起，用尽全身的力气向下压。竹子猛地向上反弹，把红融雪送的很高。借助这种方法，单边攀爬的速度远远高于折返跳，轻松超过了他。
老人们看到这里叹息地摇了摇头，然后兴高采烈地思考着应该挑选什么来磨炼新生。
比赛结束，红融雪领先男子一分钟。男子喘着气，竖起来大拇指，然后倒了下去。
“医生，医生！快，他休克了。”
一位医生急急忙忙地穿过拥挤的人群，简单地差看了一下男子的症状，一个装满粉末的瓶子直接拍在了他的脸上。
“什么休克，外韧带肌肉拉上以及气息不稳受，修养一周就好了。”
不顾周围惊呼的人群，红融雪只觉得特别地畅快。好久没有像这样，真正的奔跑过了。当下不再犹豫，径直来到了突击员报道处，领取了信号塔胶囊，从当时离开中区的地方重新翻了回去。
高瘦男子躺在地上，询问着他的老师。
“她到底是谁？”
“她是曾经赢过了首领的人，你小子输的不冤。”
老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