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东辰旧事
东辰国地处凌天大陆东部,临海而居,国内船舶行业发展最为迅猛。
东辰皇帝洛辰据说登上皇位之前也是一名船夫,只因为曾跟船出海见识过更广大的天空,增长了视野,才不仅仅局限于做一名船夫,工钱仅供温饱。
都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身边的人当知道洛辰志在庙堂,或是不屑,或是没当回事,只有两个人一直在鼓励他,一个是他的亲生弟弟洛川,一个就是兄弟二人的青梅竹马靖欣。
洛辰曾经确实想要过放弃,但是就是因为这两个人一直陪在自己身边,自己才有了坚持下去的勇气吧。
终于那一天到来了,东辰国的上任皇帝昏庸无能,百姓怨声载道,洛辰三人顺势揭竿而起,一瞬间举国响应。成功逼其退位后,洛辰自立为王,封洛川为拥政王,真真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本来的兄友弟恭,却在一件事情上彻底瓦解。那就是靖欣的终身大事。
事实上,兄弟二人都很喜欢靖欣,这件事彼此都知道,不过因为当时心思都放在起义上,谁也没过多关注。如今,洛家兄弟坐拥天下,谁都想美人在侧。
兄弟俩口头约好,一切都听从靖欣的想法,她说嫁给谁就嫁给谁,另一个人绝对不能生气,以后三人还是好兄弟好朋友。
可是谁也没想到,靖欣居然谁都不打算嫁,她说自己对他们两个人只有朋友情谊,没有其他感情,只希望求个恩典返回家乡,开办私塾教书育人。
无奈之下,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洛辰恩准靖欣回到乡下,洛家兄弟继续好好管理东辰国。
可是偏偏事与愿违,本来相安无事的局面再次被打破,星谭谷之战结束后,虽然是和夕凰国签署和平协议,但是洛辰心里总觉得怪怪的,于是让洛川代理国事,自己则化名微服出巡,决定放松一下心情。
一个月后,洛辰回宫,还带回了一名女子。次日早朝,洛辰向满朝文武宣布,要封其为后,遭到群臣地极力反对。大部分的官员都认为,此女子只是乡野村妇,难登大雅之堂,而且战争刚刚结束,新皇需要迅速笼络朝中有权有势的大臣。
迫于双方威视,只能另立皇后,但是那名女子被封为俪贵妃,位同副后,而且封号也证明的洛辰对其宠爱多深。
俪,伉俪情深,通常形容夫妻之间。
九个月后,俪贵妃诞下一子,洛辰大喜,赐名洛元徽,即日起封为太子。当晚合宫夜宴,朝中大臣终于见到那俘获皇帝心的俪贵妃,虽不是倾城之貌,但一颦一笑间自由其独特的韵味,特别是初为人母,更是显得眉清目秀。
就在所有人都在说着各种恭维的话,只有那拥政王洛川一言不发。那俪贵妃是谁?那坐在兄长身边的女人是谁?
那是他喜欢了二十多年的靖欣;是他小心翼翼不敢染指半分的靖欣;是当初和自己说,“阿川,你真厉害。”的靖欣;是当初说好不嫁给兄弟中任何一人的靖欣…
“呵,女人,都是虚荣的,还不是嫁给了皇兄,说什么当初不嫁给我是因为不喜欢我,不过是因为我的上面还有个比我权利更大的人罢了。”说着说着情绪激动,直接面前的杯盏打翻在地。
坐在皇位上面的洛辰也深知自己弟弟的心思,便出来解释:“今日朕大喜,拥政王怕是替朕开心便多饮了几杯,想必有些醉了。来人啊,扶拥政王下去醒醒酒。”
不明所以的大臣们还在觥筹交错,嘴里说着客套的话,什么皇上王爷的感情真好,皇室少见的兄弟情,只是不知道这段外人眼中口中的兄弟情最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宴会还在继续,但牵扯的三人早已无心饮乐。就叫宴会的主角,宠冠后宫的俪贵妃也借口醒酒匆匆离开,洛辰难道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吗?怎么可能不知道,当你真的喜欢一个人,她的一举一动在你眼里都好像被放大了无数倍,她的心思也早已看穿,只是彼此都不打算坦诚相待而已。
九波廊,正殿旁边的回廊,是通往俪贵妃寝宫的必经之路。这是靖欣进宫以后洛辰特意命工人修建的,弯曲的波浪设计,就好像当初看着海边的波浪一样。
只是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九波廊上一条条弯曲的边缘,都像洛川的心一样充满奇怪曲折的情绪,是见到心上人的欣喜,还是发现她成为世界上离自己最远的人的痛苦,个中滋味,更与何人说?
洛川一个人坐在回廊下,幽幽望着正殿,觥筹丝竹,欢声笑语,她呢?是不是依偎在当今皇上的怀中,乐的开怀?但是洛川心里还是有小小的期待,期待她会出来,期待她会寻找自己。
果然,醉眼朦胧间,洛川只觉得前方一位宫装女子走来,头上的步摇珠翠,叮铃作响,无一不昭示着她的尊贵身份?洛川自嘲地笑了,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
“好久不见,阿川,你还好吗?”俪贵妃身后并没有随从跟随,只有她孤身一人来见这位老朋友,从她知道洛辰要为元徽举办宴会的时候,她就一直在斟酌见面时要说什么?只是没想到从宴会开始到如今,这个被自己叫做阿川的男子根本没有施舍给自己一个眼神,千言万语,如今只剩一句,好久不见。
“贵妃嫂嫂怎么不陪在皇兄身边,跑出来做什么?总不会是来看我这个老朋友的吧?”
“阿川,你别这样,我们以前不是说好会是一辈子的朋友吗?”
不提这件事情还好,提到这件事,仿佛有无数回忆涌上心头,洛川丢掉手里的酒瓶,一下把俪贵妃,不,是靖欣抵到柱子前,“以前?是啊,以前你也曾说过不会嫁给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怎么只许你说话不算数,不许我毁约?靖欣,求求你,算我求求你,不要在我刚想忘记你的时候再次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好不好,因为我真的会疯的。既然你选择进宫,那就好好做你的俪贵妃,只要你说,我就会帮你坐上皇后之位,但是你要记住,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从此,我们两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