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发泄
凤清虞拽了拽言誉澈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这么激动，“阿澈，姐姐不会这么做的，我了解她。姐姐，阿澈他是关心则乱，你也不要怪他了。”
凤清虞本就是两个人的掌中宝，她一开口还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两人坐下来，气氛也缓和了许多，言誉澈率先道歉，“是我太激动了，郡主勿怪。”凤婉凝叹了一口气，罢了，毕竟也算是自己惹上的事情，“无妨，三皇子若是还有什么疑问尽管来问就好了。我先回房间了，不打扰你们两个人了。挽歌，我们回去吧。”
“姐姐...”凤婉凝没有回头，她的心里也是很难受，本来以为自己的计划还是挺好的，但是听言誉澈这么一说，不禁一阵后怕，那些不是自己派去的人，他们是真的掳走了阿虞，幸亏他们没有对她做什么，否则自己不会安心的。
凤婉凝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凤清虞，至少，此时此刻，她知道事情经过之后，她没有原谅自己。
“让她一个人静静吧。”不知道什么时候，花园里只剩下他们二人，一如那晚。凤清虞被言誉澈搂在怀里，听见对方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凤清虞觉得世间什么事情都没关系了。
“阿澈，不管你怎么想的，但是我要和你说清楚，姐姐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母亲以外对我最好的人，如果她都要害我，那世界上就真的没有人可以相信了。”
言誉澈用下巴蹭了蹭凤清虞的头，感受到她秀发的清香，感受到怀中的温度，“我知道她对你很重要，但是你对我同样很重要。你笑我也好，看不起我也罢，实话跟你说，我从来没发现自己这么胆小了，我不敢赌，不敢想象你一个人陷入危险，坠进黑暗的场景，哪怕只是有可能，我也要彻底拔除你身边的所有隐患。找机会替我向郡主道个歉吧。”
凤清虞紧了紧自己的双臂，更加贴近对方，“我知道，我会努力保护好自己，不让自己陷入危险，不让你担心，我是我凤清虞对你的承诺。”
爱上一个人你就有了软肋，也突然有了铠甲。我不希望一直在你身后受你保护，我更想在你身侧与你并肩，共赏你眼中的风景。
房间里，凤婉凝临窗而立，看着花园一角处紧紧相拥的两个人，心中五味杂陈。
事实上，从小到大，凤婉凝一直保护着凤清虞，郑骁身为护国将军有时候常年不在府内，母亲又忙着管理府中的大事小情，又有个二夫人时不时过来横插一杠，所以说凤清虞小时候能全天陪在她身边的只有一个凤婉凝。
虽然现在皇城里都传将军府的两位郡主，一位婉约娴静，一位灵动活泼。但是说出来他们不信的是，凤清虞这么活泼好动，有恃无恐，全是因为一个凤婉凝在她周围。她惹祸了，凤婉凝在她身后帮她处理一切；她被欺负了，凤婉凝挡在她的面前替她承受。
小时候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但是那一句“凝儿，阿虞是你的妹妹，你要一直保护她知道吗？”凤婉凝一直记到现在，没有一刻敢忘记。就是因为一直在保护她的路上行走着，突然被告知自己的行为有可能伤害到她，凤婉凝才难以接受。
“挽歌，你说阿虞会不会怪我啊。怪我没有实现我的承诺，没有保护好她？还是说，她现在已经有了新的能够保护她的人了，不再需要我了？你看，她在三皇子怀里笑得多甜啊，小时候，我偷偷给她买巧麦轩的点心时她也笑得这么甜。”
林挽歌默默站在身后，尽管她知道这个时候能够解开小姐心结的人不是自己。“小姐，九歌也是我的亲妹妹，我有过跟你一样的感受，我爹战死在沙场，我娘为了保护我们被敌军杀死，但是小姐你相信吗？我依然感恩上苍，因为他把九歌留在我身边，让我能够一直保护她，守着她。我相信小姐也是这样想的吧。如果有一天，九歌跟我说她有了喜欢的人，那我只会庆幸，因为世界上又多了一个爱她的人。”
凤婉凝听了林挽歌的话，好像明白了什么，转身拥抱住她，突然大哭起来，“挽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让阿虞幸福，她不会怪我的是不是。”
林挽歌轻拍凤婉凝的后背，没有说话，只是放任对方哭泣。这个时候语言往往是无用的，也许至于这种时候你才会发现语言竟然是这么匮乏，而是这么强大。匮乏到安慰不了一个人，强大到可以击溃一个人。
凤婉凝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她把自己这么多年压抑的情绪发泄了出来，都说婉凝郡主怎么怎么样，谁又明白这种种溢美之词之后藏起来的是怎么一颗隐忍的心。
凤婉凝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总之眼泪都流干了，总之林挽歌身后的衣衫都湿了，凤婉凝起身，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已经沙哑的嗓子，“挽歌，谢谢你，抱歉把你的衣服弄湿了。快去换一件吧，今晚告诉母亲一声我不去吃了。”
“小姐，我都说了二小姐不会怪你的。”“挽歌，我不是因为这个，有你陪我，我已经好多了，只是你看我嗓子哑了，眼睛肯定也肿得像核桃一样，这样去吃饭，母亲又会问东问西了。你就说我不太舒服，不吃了，就这样回吧。”
今晚将军府的餐桌上，郑骁被其他大人邀请出去应酬，凤霓凰身体不好早早睡下，凤婉凝谎称不舒服也没来，至于凤清虞应该是被言誉澈叫走了，郑宇棋也被言誉澄叫回身边，餐桌上只有二夫人言淳一个人，面对空无一人的餐桌她并没有什么反应，依旧正常入座，皇家儿女的修养规矩告诉她就算只有自己一个人，也要大方得体。
下人站在一旁布菜，言淳礼节到位，食不过三，头上那枚钗子金灿灿的，晃人眼睛。吃饱之后，吩咐了一些事情，言淳也离开了，尽管身边有下人搀扶，衣饰华丽，贵气十足，但是她和周围的人依旧格格不入，大约是隔了一枚金钗那么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