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初一5
年少时，我们总喜欢用武力来解决诸多事物，好像这就是唯一的解决办法，大人们也就当做小打小闹糊弄过去。
成年时若使用同一招，那只能让人认为，弱智和愚蠢。
李飞与范一洲的打架事件本以为会不了了之，没想到等倒霉的范得国又一次给饭馆赔偿了翻十倍的座椅损失费后，不消停的范一洲飚了个110，直接向公安局报了警。
范一洲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啊！
范哲凡的车还没入小区入口，后座范得兴的手机就狂躁不安的响起：“喂！什么？……真是胡闹～”
刘英听着范得兴不吉利的语调，担忧的问：“什么事啊～”
范得兴万般无奈的转诉：“还不是惹事精的洲洲，报警了，现在老二一家都拘在公安派出所里了，老幺要我们过去调停。”
范哲凡把车停在路边，等着还在生气范得兴小气的开口，从心底范哲凡是不想蹚一档子浑水，又知道父亲范得兴又必定会插手，不然范得平是不会跟他打电话的。
索性浑水必然要过，那还不如乘此机会和范得兴缓和下气氛。
范得兴因昨晚的吵闹一直没和范哲凡讲一句话，他有点拉不下面子求范哲凡送她去，自己又别无他法，只能厚着脸皮撬开嘴硬的金口：“嗯……那个……送我去派出所。”
范哲凡在后视镜瞟到范得兴难以为情的表情：“哦～哪个派出所？”
范得兴得到范哲凡秒回的答案有点惊叹，慌张的忘记范得平刚刚报的地址，他掩饰着对范哲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低下头回拨过去范得平的电话。
得到确切地址后，范哲凡按照导航路线驾驶，车内习惯性的沉默无语，范哲凡受不了这奇怪的气压，按下车窗升降键，让左边的玻璃放下一半。
难得的出头阳光开心的跑了进来，抚照在范哲凡那乞丐服的袖子上，又折射在停留一半的车玻璃，反散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
化雪的温度比下雪的温度还要低，范得兴微重的咳了两声，范哲凡心思的观察到，连忙升起了车窗。
范哲凡千与千寻的手机铃声响起，她猜到肯定是得知情况的范哲丽打来的，过年期间只会有她这个频繁需要沟通的姐姐骚扰了。
之前的那顿饭散后，范哲丽的三人小口之家便赶去崔路父母那边拜年去了。
范哲凡隐蔽的从旁边储物篮里掏出蓝牙耳机戴在耳骨：“喂～”
范哲丽开门见山的直奔主题：“奶奶打电话给我了，说洲洲他们闹到公安派出所了!”
范哲凡不想让范得兴知道她们两姐妹的交谈，故意压低声线简短回应：“嗯，我知道，在去的路上。”
电话那头的范哲丽猜测：“是小叔通知的吧！”
范哲凡不自然的咳嗽下：“嗯～”
“果然怕他自己一个人担事，非要拉个垫背的。”范哲丽抱怨道
范哲凡不想范得兴多心，觉得自己和姐姐在背后谋划什么，想赶快结束通话，故意打岔：“嗯～我知道了，等下去了才知道，就这样，挂了啊！”
范哲丽默契的领会：“好的，有什么消息微信沟通。”
范哲凡“嗯～”了一声后就把蓝牙耳机摘下来放回原位。
刘英依旧好奇的咨询：“谁呀？你小叔吗？”
范哲凡一手握住方向盘，另一只手靠在车窗，食指反复摩擦的抚摸嘴唇面上的死皮，撒谎着：“没有！姐，要我送爸去派出所。”
刘英追问：“你姐怎么知道的？”
范哲凡不想进行这个话题：“不知道了，要不你直接打电话问姐吧。”
刘英被范哲凡堵回了好奇因子便不在发问，车内又回归到寂静。
年初冷清的公安部门前，平常每时每刻都满着的停车位，现剩下空荡荡的车位线。
范哲凡把来不及清洗的车倒进规规整整的长方形框内。她率先下车，在后备箱搬下范得兴的电动轮椅，又和刘英一同把范得兴移到轮椅上。
刘英推着范得兴先行一步，范哲凡关好车门，又嫌弃看了眼脏的不行的车，无力吐槽的跟着走进了派出所。
还没踏进派出所的值班室，就听见争吵不休的熟悉感，进去一望，中午热闹的画面重现眼前。
初一值班人员是位中年男子，典型的肥头大耳，吃着国家的干粮却养出油腻的肚腩，一本正经的充当被倾诉对象。
他两只耳朵接收四五六七张嘴的事实真相，一句话没说，照单全收。
范得平最先看见我们的到来，马上将情况表述一边：“大哥，嫂子，洲洲和李飞都关进去了。”
范哲凡不解的问：“为什么洲洲也关进去了？他不是报警的人吗？”
范得平描述着狗血剧情：“洲洲是报警的，李飞也报报警了。”
“啊？”范哲凡下巴都快落地。
“哎呀！李飞是报的老家地方的的派出所，还不是因为昨天的事，人证物，证都有。”范得平解释
范哲凡被弄的晕头转向的：“这到底算哪门子事件了？”
范得平苦恼：“都不知道啊！”
听完后范哲凡三人也走进其中。
朱小梅一个劲向那个油腻警官倾诉事情经过，话中意思多少还是偏向着范一洲，可不巧的是上次在李娜娜病房里出现过的强势妇人和另两位生面孔的阿姨也到了现场。
她可容不得朱小梅这样道听途说，也厉志偏袒李飞。
范哲凡偷瞄了眼油腻警官的胸牌姓：王，她默默记在心里，又保持观察状态。
这位姓王的警官从范哲凡进来开始就没有说一句话，他低头不停在一本有着格子的记事本上写着，貌似在记录事件的案发经过，但瞅近看又不像是，龙飞凤舞的字迹难以识别。
说来说去还都是两家人自个争辩着，几分钟过去了，范哲凡听的发腻，问同样闲的范晓峰：“吃饱没？买点零食要不要？”
范晓峰停下手里的游戏，把手机收进黑色长款的羽绒服口袋里，对着范哲凡傻笑：“饿了，凡姐。”
范哲凡帅气的打了个响指：“go ”
范哲凡对范晓峰是没什么恶意的，她只觉得他是个乖乖听话的木偶，只知道听爸爸妈妈的安排，没什么自主思想。
也是个被朱小梅宠的没有自理能力巨婴，他一个马上要高考完进入大学大男生，在家还娇气要奶奶把饭喂到嘴边。
范哲凡并不看好这个弟弟，只会偶尔套套他的话而已。
派出所的栅栏旁有个过年没歇业的小型超市，范哲凡和范晓峰前后不一的走了进去，范哲凡以大姐姐身份问：“想吃点什么？”
范晓峰眼花缭乱扫视置物架的每一零食。
范哲凡知道他在纠结选择，便大方说：“没事，可以多拿几样，拿完在收银台等我。”
范晓峰涌进了几横排的置物架里。
范哲凡在面包区，挑了个最简单的三明治，又去酸奶架拿了瓶日期最好的酸奶，她先选购完成的在收银台等候范晓峰的采购。
一会儿范晓峰抱着七七八八的薯片，巧克力，草莓派等过来，范哲凡哽咽了嘴里最后的一口蛋糕渣，心想这是要搬空超市吗？
范哲凡没说什么的买了单，范晓峰先提着两袋零食准备走进派出所。
范哲凡在后叫停前面的范晓峰：“晓峰～等一下。”
范晓峰回过头，迎着太阳曲着眼睛看向范哲凡：“怎么啦？”
范哲凡伸手学做招财猫的动作：“来嘛，先别进去，不太好。”
木讷的范晓峰折回到范哲凡跟前：“凡姐，怎么啦？”
范哲凡讲明：“里面吵架了，我们坐那吃东西像什么样子，外面吃完在进去。”
范晓峰乖乖听话的“哦”
范哲凡和范晓峰走到一处有太阳的光秃秃的花坛边坐下。
范哲凡跟范晓峰讨要一包薯片，双手合十用力按压，发出砰的一响，范晓峰在两个袋子里精心细选的拿出一盒草莓派慢条斯理的拆开。
范哲凡又开始忽悠：“晓峰啊！你妈妈最近没带你吃去吃饭吗？”
范晓峰专注倒出盒子里单个包装的派：“没啊！没有时间出去吃饭。”
范哲凡反问：“为啥没时间，这不过年了又不用上班！”
范晓峰没有防备：“她说有舞蹈安排，没时间，饭都是奶奶做的。”
范哲凡意会声长：“哦～原来如此，你去过你妈妈跳舞的位置吗？”
范晓峰咬了几口派，说话时还喷射出细微的面包屑：“不知道，没去过。”
范哲凡知道了该知道的信息，转移话题聊：“二叔去找奶奶借钱没？”
范晓峰被范哲凡直白的问题弄昏了：“借钱？借什么钱？”
范哲凡假装说错话：“不是，不是，我是想问你，二婶有没有找二叔要钱！他们不是要吵着拿钱离婚嘛！”
范晓峰思考了一下：“没有吧，我反正是没有看到，不过前天早上奶奶和大伯，二伯，还有爸爸说了老宅的事情。”
范哲凡乘胜追击挖掘：“老宅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