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初一7
范哲凡出门前特地在厨房门口懒懒问了句:“妈,你还去吗?”
刘英装作没有听到的稳稳切着水果。
范哲凡上前在水果盘里挑了半块没切完的苹果,戏弄的在刘英耳边大声叫道:“走啦!”
刘英快而准的抬起手里的水果刀至肩膀。
范哲凡贼溜贼溜躲的逃走,嘴里喊着平果渣含糊不清的喊:“绝对不会亲生的。”
范哲凡曲腰在玄关更换鞋子,一只手肘靠着鞋柜,手里还拿着啃掉的几口一半苹果,另一只手勾着鞋跟让脚顺利进入鞋里。
心急的范得兴早早驶着电动轮椅在电梯口等候了,他看着没有一点点的紧迫感的范哲凡,忍不住的催促:“动作快点”
范哲凡把范得兴的话当耳旁风,依旧磨磨蹭蹭的走出来。
没眼看的泥车在一处地理位置较为偏僻的小区路边停下,范哲凡不是业主,小区保安不让入内,他们只好步行进入。
范得兴的家在最里一排,范得兴轮椅轮子在地面摩擦,发出嗡嗡嗡嗡响,催眠似的使跟着的范哲凡眼皮直掉,她双手插在口袋里,眼睛闭闭睁睁的机械式走着睡觉。
刚到楼底,他们就被从天而降的数不清的衣服砸到,动作灵敏的范哲凡拉着范得兴的电动轮椅向后倒退。
乌泱泱杂七杂八的从熟悉的窗口抛空直下,落在坑坑洼洼的水坑和小区绿化上。
声势浩大的争吵声引的左邻右舍纷纷探出头来一探究竟。
还能有谁!准是那纠缠不清的范得国一家子。
霎时,空中抛泄物停止了展出,范哲凡刚准备重新推范得兴入电梯口时,一群整零不一的脚步声参杂啼哭,吵闹,凶恶的吵闹音破出了安全门。
衣衫不整的周秀被范得国拖了出来,后面还跟着派出所出现的一等人。
范哲凡还没搞明白情况,就听到周秀在地上狰狞的喘气:“你休想赶我出这个家门,这也是我的房子,你凭什么给这狐狸精住,你有本事就搬出去自己住啊。”
范得国恨恨的苛责:“你还给过你的野男人的住过了,当时你怎么不想一下这也是我的房子,现在不愿意了,晚了。”
范哲凡撑着范得兴的轮椅连着三个哈欠,终于弄明白原来是房子居住问题。
朱小梅这下可就死站范得国这头了:“房子大部分钱都是得国挣得,你一天到晚在家,好吃懒做,不是睡觉就是打牌,什么时候赚过钱。”
周秀连最后的尊严都不要了:“儿子是我服侍的,家里的家务也是我做的,难道我就是个免费的保姆吗!”
范得国嘴上完全不留情:“就算是保姆,那也得规规矩矩,哪有像你这样荡妇的保姆,你最好趁现在赶紧给我滚。”
话刚落音,范一洲提着一麻袋东西,气冲冲的从楼道安全门出来,他拦在周秀面前,指着范得国放狠话:“房子我限你一个星期买了,钱一人一半,不然就不怪我做出都不讨好的事。”
说完范一洲扶起被拖成半跪的周秀,他藐视所有的范家人和即将成为范家人,威胁警告:“这个家我可以不要,但别人也休想拿走”
范一洲和周秀离开的背影,像两只丧家之犬。
细解之前范得国和周秀之谜,当初范得国抓住周秀红杏出墙的实锤后,两人也大闹过许久,为何迟迟未离,原因还是出在朱小梅的身上。
范家村是个古老又封建的村子,不管是老年人还是年轻人的一代,都被保守的思想所影响着。
周秀的无耻之事揭发后并没有所收敛,而是变本加厉,她不仅不愧疚对丈夫的不忠,还继续潇洒在牌桌上驰腾,范得国跟她提过几次离婚,她都当做耳旁风,口吻和现在惊人的像似,除了一个“钱”字,就别无他话。
朱小梅怕范得国和周秀离婚影响范家名声,打着给范一洲一个完整的家幌子劝归别离,只要周秀好好改过自新就既往不咎。
谁知周秀的情夫王龙可不是个善茬,趁范得国不在家之际,居然自己又找上的门,这下子好的周秀,不但没有避嫌三尺还又被王龙忽悠入了怀。
被瞒在鼓里的范得国本被母亲朱小梅的说辞所摇动,打算好好过日子,没想到在一次外出和朋友喝酒又撞见那对奸夫淫妇。
当时范得国按耐住面子假装没看见,回到家中后二话不说对着周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这次是周秀第一次被范得国打的不识人像。
暴力并没有让周秀正式自己伤风败俗,反之,她拿着家里所有的存款学着年轻人的调调和情夫王龙私奔了,说道这里大家都笑掉大牙了吧!
周秀的再一次出现也是因为“钱”,范一洲九年义务教育毕业后,周秀舔着脸皮回来了,她哄通范一洲让亲生儿子领进了家门,成了癞皮狗一样粘在了家里。
后来周秀亲口吐露她卷走的所有家当都花在王龙身上了,两人去了外地的一线城市,租了个小房子,过着自以为是的浪漫故事,实则就是花着老本在外吃喝玩乐。
金山银山都抵不过坐吃山空,两人都是丫头的身躯公主的性子,挥霍完了,日子也逍遥的过不下去,王龙在一些酒肉朋友的乱交下又认识一名类似周秀的女子,老套路的自保其身的跑路了。
没有经济来源的周秀熬不下去便厚着脸皮打道回府了。
孩子的心理自然认为亲生父母在一起准是好的,也分不清是是非非,就像花瓶一样碎的掉渣用包在一起还是个整体。
范得国把这个无皮无脸的女人一点法都没有,打也打不怕,赶也赶不走,是留不得撵不掉,两人就这样无奈的捆在一起。
时间久了她们关系居然有所缓和,居然认认真真的又过起了日子,朱小梅还是老一辈思想,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劝和不劝离,完全无底线的硬超硬搬。
有些话外人也说不得,毕竟别人的生活是别人再过。
好景不长范得国在跑运输业务结识了女老板李娜娜。
李娜娜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刚和前任丈夫离婚,把一家小本经营的铺子分给了她,范得国常来接她货,一来二往的就熟络了,也产生了不明的情愫。
悠哉的日子让周秀舒服的在茶馆打着小牌,感知不到同样境遇她自己也要享受一遍。
范得国没有像起初周秀那样偷偷摸摸的,而是大张旗鼓的领着李娜娜拜见了各个长辈,根本没把周秀放在眼里。
范哲凡初见李娜娜是在范得兴事故事件刚处理完,范得国带着李娜娜拜访他们租住的小房子里,像是新媳妇过门一样,提着喜糖而来。
范得兴根本不顾及范得兴一家刚从深渊中脱离出来,悲伤的情绪都还遗留在眉间,他却举着普天同庆的阵仗强行传递这莫名其妙的幸福泡泡,范得国还利诱两百元迫使范哲凡张口称呼李娜娜为“二婶”,当然,家里穷困潦倒的范哲凡不在乎这些,直接收钱办事。
后知后觉的周秀深知地位不保,开始泼妇骂街的充当了受害者形象,还在恢复期的范得兴自顾不暇,刘英更是不会理会的,范得平肯定是站自己哥哥一边,只有秦云时不时宽慰周秀的心。
范哲凡一直认为“同情”并不是个褒义词,真正值得同情的人是不会把“我可怜”摆在脸上,他们坚强硬韧,只会自带王者风范,有尊严赢得所有人正视。
李娜娜的介入,范得国和周秀关系切底决裂,周秀搬出救兵她的哥哥为她伸张正义,周秀的哥哥是个中规中矩的农民,他听到自己妹妹受到这等侮辱,连忙赶来,没听前因后果上来就是对范得国一顿打。
朱小梅怎可让自己儿子白白受了委屈,直接闹到了周秀娘家,把她前面的丑事全部倒出,引的流言蜚语乱飞,周秀哥哥自知是自己理亏,任由周秀怎样巧舌如簧的辩解也再也不出面撑腰,周秀如过街老鼠娘家不得回,夫家无人理地步。
范得国挨打后,李娜娜经常对朱小梅投入甜言蜜语赢得她欢心,堪比后宫得宠的妃子。
现实永远都是现实,李娜娜摸清范得国家底后,发现他虽说开了辆新款货车,银行里半点存款都没有,只是个虚有其表的空壳。
那个年代没多人买的起大型货车,能买得起就象征着财富。
李娜娜暗地嫌弃的疏远了范得国,她不可能把自己的后半生托付在这样的一个男人身上。
两人断断续续的纠缠不清,直到范得国自己房子拆迁,搬进新的还迁房,李娜娜又重燃信心和范得国死灰复燃起来。
时代的耕耘变化,李娜娜一女子生意也做不下去,又没有经济来源她除了紧紧绑住范得国这颗救命稻草外也别无他法。
范家村的改革,让李娜娜更是动了分一杯羹的算盘,她用孩子死死的拴住了范得国这颗摇钱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