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物降一物2
范哲凡拿起她最顺手的相机检查各个零部件正常运行，精致的相机盒放着不少昂贵的镜头，范哲凡小心翼翼拾起一块擦拭布，爱惜的左擦又擦。
脱下外套的江楠，西装革履站在白色的布景下，等待着范哲凡这个摄影师的工作步骤。
范哲凡摆出专业的态度，预做准备的随机拍了两张，测试是否有虚影。
江楠听到相机的“咔嚓～”音，略皱眉的看向自顾摆弄的范哲凡。
江楠细心的观察不远处的范哲凡，通过她的神情，动作，潜意识的小动作来判断她是个怎样的人。
范哲凡把相机调试在最佳状态后，随手端起桌上肯德基标的可乐，嘴巴通过吸管猛的喝了几口，又放回去，控制全场的发问：“好了吗？”
个子极矮的化妆小妹弱弱的插嘴：“凡姐，还没化妆呢。”
范哲凡对这个初次见面的员工冷着脸说：“去画吧”
范哲凡言语中没有没有直白的责怪，但语调中充满着不快。
这家工作室范哲凡只负责拍照师的角色，管理，人员，包括所有的运营都是由吴枫包揽。
吴枫接这个活的时候，只拿了范哲凡的拍照成品给合作方看，最后杂志社也敲定了她，为了客户满意度吴枫不得不初五就把她请来。
补妆的江楠也没闲着，他紧盯范哲凡每一个细节，跟偷窥狂样不放过任何轻微之处。
电话铃声从范哲凡的口袋里再次响起，她单手托着相机，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划开接听键：“喂！姐。”
范哲丽转发消息的说：“我听说二叔他们俩协商好离婚了哦，协议都签了，就等手续了。”
范哲凡耐人寻味的回：“哪来的消息？”
范哲丽供出渠道：“妈和小妈一起去逛街，听小妈说的，刚刚妈又打电话给我，透给了我。”
范哲凡脑子里转了转，深挖：“有没有说，涉及老宅子的相关事宜？”
范哲丽犹豫了一会：“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要不要我下午假装串门去趟小叔家？”
范哲凡立即拒绝：“别，先按兵不动，隔岸观火最保险，不然牵一而动全身。”
范哲丽明白领会：“好的，我知道了，你忙吧！”
没有结束语，直接挂电话貌似是她家的怪癖传统，都自然的继承不怎么礼貌的这行为方式。
范哲凡眼见装也快补完了，蓄势待命站在最佳拍摄角度，等待主人物的入境。
江楠有下没下的与化妆小妹说笑着，余光紧贴范哲凡的行踪来回移动。
范哲凡瞅着还没完工的江楠，心里对这个办事效率差，还一脸花痴的聊天的化妆师，起了工作能力的质疑，她尽量压住不满的情绪，冷冷催促：“喂～那个～动作能不能快点。”
化妆小妹接受到这个女老板射过来冰冷的箭，忌惮的小声吆喝：“好了～好了～”
江楠双手撑住座椅的手扶，放下翘着二郎腿的上面一只，站起来大步的走进了拍摄区。
专注的范哲凡在高效率的工作状态下，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了这次拍摄。
范哲凡把相机用数据线连在电脑上，精心挑选每一张制作出的成品。
吴枫眼见大致都完成，向江楠提出邀请：“江先生一同挑选吧！”
江楠没有拒绝吴枫的请求礼貌假笑的允：“好的”
范哲凡没有注意有两个男子从后贴近而来，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没有丝丝发觉有人的道来。
江楠在范哲凡准备跳过电脑显示屏上的照片时，突然开口：“我觉得这张挺不错的。”
范哲凡显然被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的一句，吓的湛了湛。
本着对客户的尊重与和谐发展，迎合的说：“挺好，就这张做封面吧，吴枫你分个类发给杂志社，看看他们有没其他建设性要求！”
最佳拍档“吴枫”服从命令的应：“好的，我知道了老板。”
江楠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找茬：“这么敷衍吗？不在多检查，检查？”
范哲凡按耐不住她的毒舌之剪，大家风范的解释：“拍照不是光靠检查来断定好坏的，请江先生相信我们的专业。”
范哲凡对这类富家子弟，底子本玩世不恭，又强装满腹经纶模样，发至内心深处感到恶心，巴不得赶快赶紧了事，拍拍屁股走人，但她对自己的作品是绝对有信心的。
江楠嘴上功夫也是了得：“范小姐，我可没说你不专业，只是想你在仔细筛选一遍而已。”
江楠故意想激怒范哲凡，好准确判断这位病人的病轻重程度。
江楠除了是富二代外，还是一名资深的心理医生，他看见满身盔甲的范哲凡，像一只浑身是刺的刺猬，攻击下不让人靠近，这激起了他的好奇心，当然还有一半是因为范哲凡的容貌。
范哲凡为了客户满意度，负责的重新从头到尾又筛选了一道，没任何改变一一重复解释给“江楠先生”她的客户。
江楠嘴角悄悄上扬，好奇的审视范哲凡：“OK ，没问题就好。”
范哲凡背着江楠翻了个白眼，舒了口气，使了个眼神给吴枫，让他接受收尾工作。
吴枫马上领会的去招呼这位特殊的客户。
范哲凡把心爱的相机再次放进盒子里，拿起没喝完的可乐，大步的往门外走。
雪花隔着门玻璃，大朵大朵悬空而落，来时都化的差不多的雪，又白雾雾的遮掩着枯萎的树枝。
范哲凡刚准备推门而出，吴枫大声的呼喊，让她止步于此，范哲凡扭过头来，不耐烦的问：“干嘛？留我吃晚饭啊？”
铁公鸡吴枫撇了一下嘴：“切！想的美咧，江楠先生没开车来，想让你帮忙送一下。”
范哲凡冷酷无情的挡回去：“凭什么？再说，富二代可以找专车司机来接送的，关我啥事。”
还没等吴枫接话，江楠走到跟前走苦情戏码：“这雪真大啊！没事，吴总，我自己走过去就行，不劳烦了！”
吴枫小声在范哲凡嘱托：“贷款还不少了，别坏了人际关系。”
范哲凡瞪了一眼吴枫，妥协的扬起好不容易降下的微笑：“江先生，这是郊区估计您是打不到车的，还是我送您吧！”
江楠毫不客套的马上答应：“好，麻烦了。”
范哲凡感觉中计的拔出喝可乐的习惯，微微使劲的丢在垃圾桶里，咬牙切齿的说：“请吧！”
身后迎来了吴枫毕恭毕敬的送客声：“请慢走。”
范哲凡按下停在门口越野，两人无交流的坐上了驾驶和副驾驶，范哲凡启动引擎，转动方向盘，掉过头，按来的路线折返。
范哲凡保持距离的问：“您住哪？我送您过去！”
江楠避重就轻的说：“别您呐，您呐的，我没那么老吧！”
范哲凡瞟了眼右边的后视镜：“这样称呼挺好，礼貌，恭敬。”
江楠技巧性询问：“范哲凡，你不会笑吗？总是冷着脸。”
范哲凡明显不想搭话反问：“江楠先生，地址？”
江楠察觉范哲凡情绪不对，就此打住，乖乖报上住址。
雪越来越浓密加上回城的人流量加大，路况形成小蚂蚁保持乌龟爬的速度。
车内鸦雀无声，静的连掉针声都听的到。
江楠套近乎的先发声：“能开下音乐吗？”
范哲凡标准开车姿势，单手肘立在车窗槛上，手指撑着太阳穴后方，空洞的看着前方。
范哲凡点开音响，放着一首新歌“消愁”
歌词伴着旋律一个字一个字蹦出。
范哲凡可能是在音乐的调节下，千篇一律的典型开口白：“江先生做什么工作的？”
江楠坦白直言：“医生”
和范哲凡想象中不同的答案让她惊讶道：“医生挺好，能上杂志必定是有所建树。”
范哲凡说这些也都是搭搭话门子，开车前，吴枫发了一条微信给她，让她套套江楠的话，看牵不牵的了更多的线。
商业上的你来我往范哲凡早就习空见惯了，所有人都愿意爱在灰色地带盘旋，人烟稀少的黑白键上是容不得半点沙粒。
与江楠的对话对范哲凡来说就是这样的商业套路。
江楠根据自己学的科学依据表明，范哲凡是个喜欢直来直去的沟通方式，他按着喜好挑明的说：“我是名心理医生，看得出你有很深厚的心结。”
范哲凡轻笑一声：“江先生，你估计年龄没我大吧！”
江楠老实的如实相告：“我26了。”
范哲凡以大自夸的说：“是啊！我还大你的了，小孩子懂什么心结不心结了。”
江楠不可理喻反驳：“才大那么一点点，就一副长辈样。”
终于找到话点的范哲凡不以为然的说：“大一天都是大，你可以叫我凡姐哦。”
江楠想以这种朋友方式相处，才可以最真实的了解范哲凡，他也跟着微笑：“好吧！凡姐。”
范哲凡褪去防备外壳，自然的和江楠相互挖苦：“江楠你在哪个医院就职了？”
江楠听到范哲凡的直呼其名，喜悦的说：“我刚回国了，还没去人名医院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