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东窗事发2
散会后，范哲凡拖着疲惫的身体，单手扶住后颈，让无支撑力的头依着手力立着，她拖拖拉拉的进了自己的房间，趴在熟睡的肉丸子的边前，捏玩具的蹂躏崔明浩熟睡的脸蛋。
范哲丽前后脚跟着进来阻止外来打扰，轻声细语的说：“你干嘛了？吵醒了你负责啊！”
范哲凡翻了一个身：“小猪头睡的可香了，醒不了。”
“今天小妈的话.........”范哲丽欲言又止。
范哲凡直接捅破：“谎言终归是谎言，过不了多久都会展现出来的，没事。”
“那岂不是又来一场血腥暴雨.........”
“我们家本就是风云变幻的，这点雨浇不透谁的放心。”范哲凡没当回事说着自己预料。
范哲丽坐到崔明浩的床边抚摸着他小小的额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听说你去过三爷爷那了，怎么样？”
范哲凡震惊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假借办事也回去了一趟”范哲丽透露行迹。
范哲凡轻声起身盘坐在床上，按摩式的摇晃的脑袋：“什么都没有打听出来是吧，三爷爷的嘴很严的，我软磨硬泡的都没搞定，你估计更没什么用。”
范哲丽话锋一转：“我这次去发现三爷爷身体状况好像不是很好呢。”
“是吗？我上次看还好啊！怎么了？”范哲凡有些担心。
范哲丽侧脸看着范哲凡又把三爷爷的原话重复一遍：“他说只是普通的感冒，应该没什么事吧。”
范哲凡停止头部动作支着下巴想了想：“上次忘记跟小衫叔打电话，他都很哟几年没回过国了，三爷爷嘴上不说心里可一直惦记着。”
“是啊！你跟小衫叔关系近点，帮三爷爷张罗一下吧，对了，这遗嘱三爷爷不肯说，你准备怎么办？”范哲丽问。
范哲凡伸伸有些麻木的腿：“占时没有辙了，我去一趟连遗嘱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还听一荒唐的故事，算了，算了，往后在看看吧。”
姐妹的窃窃私语被门口崔路的催促声打断：“时间不早，回吧。”
范哲丽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公站起来命令道：“把你儿子抱着，我抬不动了。”
范哲凡挪下床去，走到化妆台边，弯腰从抽屉里拿出一盒没包装精美的护肤礼盒，她有气无力的递给范哲丽：“给你。”
范哲丽隐藏心里的喜悦，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讲：“这..........这是什么风？有点暖哦，是不是有什么事求我，快给我说说。”
范哲凡嫌弃的瞟了一眼：“别人送的不适合我细皮嫩肉的，给你这糙肤润润。”
范哲丽又被毒舌洗礼了一番，准备回个颜色看看时，崔路很有眼力劲的拉走了范哲丽，深知恶战的交手是不休不止的时间，索性拦腰截断是最安全最保险的做法。
范哲凡笑着目送他们一家三口的离开的背景，走前范哲丽还一步三回头的数落：“谁皮糙了，我看你才是老了，哼........”
房间顿时恢复一个人的宁静，范哲凡在衣柜里拿出睡衣，往洗手间走去，经过客厅时，范得兴正看着不知多少年前拍的军事题材片，自从上次争吵后，两人一直没有在搭过话，本来关系并不亲密的父女关系，现在直接冷战到如同彼此为空气。
范哲凡一直忙于公司的事情，天天都早出晚归的，若不是今天强制性召回看家庭会议，没准这会儿还在熬夜加班了，所以真正打照面的机会没几个时候，刘英从厨房恰巧走了出来问道：“晚饭你吃了，要不要跟你下个面什么的？”
范哲凡停下脚步扭头讲：“不了，减肥”
三口人的家疏离的对话将气氛降到冰点，刘英心里想让他们两父女好好说话，但有心而力不足，毕竟她自己都隔阂着。
范哲凡洗漱好在化妆台摸着护肤法宝，突然想到范哲丽说的三爷爷身体情况，她搓搓手上剩余的护肤滋润在手掌手背的各个位置，随之拿起台面上的手机，转移到床上，背靠着床头，把枕头抽到怀里抱着，像找着安全感。
通讯录里一个最底层的名字射在范哲凡的眼里，这个号码冒似都几个世纪没再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了，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
范哲凡鼓起勇气按下了拨通键，电话里嘟了好久，她正打算放弃的时候，一声低沉又冷淡的声音发出：“喂！”
范哲凡顿时手足无措，磕磕巴巴的说：“喂.......喂，那个.........是我。”
“我知道”简短的三个字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冰的温度。
“嗯........你现在好吗？”苍白无力的开场白让她自己都后悔说出了愚昧的话。
“你突然打电话不是为问我过得好或不好不是吗，有什么事直说吧，我还有实验要做。”
范哲凡听到这样冷不丁的话，有些懊恼道：“小衫叔，说话能不这么冷嗖嗖的吗？你是生怕我穿衣服穿多了，给我降温么，还有，这越洋电话费可贵了，一分一秒都是金子，能好好讲事情不？”
不咸不淡依旧冷言冷语的回话：“所以请你直说”
范哲凡败下阵来“三爷爷好像有些不舒服，要不你回来看看呗！”
“不舒服找医生”
“嘿！你这破T恤衫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在国外呆了几年，说话也跟着洋鬼子一个德行，中国人讲的是情分，你有点人味可以吗！”范哲凡心里是忌惮这位叔叔的，虽然他俩年纪相仿，但他比她优秀的多太多了，小时候经常调皮捣蛋的她开涮了不少奇葩事，惹得这位孤僻叔叔强迫互动。
“我看你对范家也没讲多少情分来着，何必嫁祸给我。”小衫叔戳中要害一刀下去见血。
范哲凡无话了半天，轻呼了一口气：“咋们能好好说说，别在揭疤了可以吗？”
“……”
范哲凡又讲：“我这次打电话是真的担心三爷爷，你看你也有几年没回来了，就当关心一下吧，三奶奶……的事，也不能全怪……他……吧！”
语气有点磕巴也没说动心如死灰的小衫叔：“哲凡，这是我的家事，你别多管，没其他事我挂了。”
范哲凡没在对方先挂断抢着说：“叔……你照顾好自己……啊！”
挂断声并没有在设想中来的快，沉默中仿佛电话根本没有打通一样，良久一声“嗯……你也是”冷不丁的冒出后才听见挂断的嘟声。
范哲凡瘫下耳边的电话，挤了下发涩的眼睛，她关了灯进被窝，没等三秒就进入了梦乡。
可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这一晚她梦到了小时候与小衫叔玩耍的场景，人越是长大也就越是淡漠，各有各的经历也就变成了各式各样无感情人类，小时候总以为长大就是幸福，可以不用上课，不用写作业，不用偷偷和小伙伴偷偷跑出去玩，可但真正长大了，什么都可以不用了，又没有可以的理由。
高考的倒计时已经化为零，这两天交通路况都必须为高考学子让路，在公司苦干了两天两夜的范哲凡，实属熬不住刻意早六点多就往家里驶去，为的就是避开考试时间点，她最近迷上了钢琴曲，车内一首说不出名的琴声正栩栩如生的刻画着一段耐人心弦的意境。
千与千寻的轻乐强制恰入意境，范哲凡链接车内蓝牙接听道：“喂！姐，这么早？”
范哲丽急切的说：“凡凡，你赶紧来趟小叔家吧，那老头找上门来了。”
“什么？”范哲凡不可置信的惊叹。
“今天不是高考吗？没两小时就到进考场的时间了，这档子又出了这马事，哎！真不知道如何是好。”范哲丽讲着。
范哲凡突然问：“那我去了干嘛？不是要上面那位出面吗？”
“哎呀！，我们都到这了，晓峰被闹的弃考了，妈说让你来劝劝他。”
“我劝？我咋劝啊？”范哲凡感觉肩上硬加上隐形的担子。
范哲丽平静的细讲：“凡凡，这毕竟是晓峰的人身大事，你还是过来试试好吗！”
范哲凡思量半刻，语重深长的说：“好的，马上过来。”
油门的加力引出发动机哼哼作响，夏日的太阳出特别早，虽然时间只为早上六点，但天空已经完全亮了，今日的街道人流量明显比往日多很多，多数是考生家长置办考前的营养早餐，范哲凡选择了一条往日交通最不堵的一条路，今日的特殊也没有改变路况的变化，以最快的速度在近二十分钟到达了小叔家门口。
车子刚临近楼梯进口处，就看到不少围观的街坊邻居堵在那，连停车位的都占用了，范哲凡按了一下车喇叭，示意请出车位，人群听到响声后如移动的蚂蚁规律腾到一边空出车位来，停好车的范哲凡顺带看了一眼时间，已近七点了，差不多两小时就要开考了。
范哲凡加快脚步扒开人群大步迈了进楼梯间去，站在门外就清晰听到里面争吵声喋喋不休，说的都是那些有的没的粗鲁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