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东窗事发6
真话总是容易伤人,戳的心窝子都疼,这种感觉范哲凡很明白,对于范晓峰是第一次对现实的认知,她长息一声,欲言又止的对着范晓峰耐心的讲:“这事上百分之百的都是想做自己想做的事,但是真正能做到又有百分之几?务实是你人生必须学的第一堂课,你好好想想吧。”
说完范哲凡转身走回房间,不论身后谁的叫吼声她都没有回头,房间反锁是她习惯到自然的惯性动作,在自由的空间里才让她自由自在的,每到这种压抑到不能呼吸的家庭琐事时,只能用眼不见心不烦的老法子抗对。
脑子放空的让范哲凡很快的进入的睡眠期,一宿未卸妆和洗漱让她不舒适的醒了过来,手腕的手表懒洋洋的抬起,乍一看才早晨五点,范哲凡准备洗个澡后在睡个回笼觉,她拿起睡衣走到门口解开反锁的栓子一拉开,受惊的尖叫声吓得她差点魂飞魄散。
范哲凡捂住收到惊吓的心脏对着坐在轮椅上的范得兴无奈的问:“您这是干什么呀?吓死人了。”
上了年纪的人睡眠总是少的可怜,堵在门口不知何意,范得兴跟个鬼一样的盯着范哲凡一言不发的。
“有什么您直说吧,你这样子也是不准备放过我的,去客厅吧。”范哲凡看着不罢休的父亲讲。
转战到客厅的两人在一际之晨谈着沉重的话题,安静片刻后范得兴才开口道:“你就借点钱给晓峰读书吧,毕竟你也是姐姐。”
范哲凡双手交叉握紧,心脏一紧,压着声线怕吵醒房间还在熟睡的刘英低声说:“爸,我很少这样称呼您对吧,您想过原因没有?”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的那件事故,真正能让我寒心的是您事后的所作所为,您处处为他们着想,何曾留过一丝一毫分给老妈,她可是为您付出最多的那个人,您一次又一次不顾她的感受,任意做主就连她的养老保险都擅自拿走了,您尊重过她吗?”范哲凡有些哽咽的问。
范得兴在自己的角色出不来倔强的说:“既然是一家份那么细干什么,我是长子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每一个人的活着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种身份,您除了兄弟,儿子别忘了您还是位丈夫和父亲,这些角色我不求您做到平均分配到每一处,但至少掂量着相对匀点不是吗,我们的存在不是为了彰显你的大度无私,您的妻子女儿也需要活的,也需要关心和照顾的。”范哲凡已经很低声下气的说着,趾高气扬的她只有面对生于的父母才能如此卑微。
在感动的话都打动不了没入心的人,范得兴完全没在意依旧不以为然的叙说着:“让你做点事就总是叽叽歪歪的,说那么多干什么,你直接帮不帮吧。”
范哲凡无语的闭上眼睛,冷言冒出两个字:“不帮”无情的脸刻画着无义心,她站起来留下决绝的背影对着范得兴。
身后一声锥心利剑在毫无防备下穿过范哲凡的心脏,范得兴无感的爆出:“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每个字都把血肉之躯透出大小不一孔,范哲凡停顿一会脚步,心里忍着疼痛没回头的从房间拿着包毅然决然的出了门,她实在没法再在这个空间多待一秒,生怕下秒就会窒息而死。
五点的街道稀疏游离着几个人影,夏凉的早风从车窗外灌了进来,吹起范哲凡短袖无遮盖的小臂上,立起遇冷就起的鸡皮疙瘩,她漫无目的开车在市区内晃了几圈,脑子灵光给了一个地址让她立马改变方向一个掉头的急转方向盘,急操作的情况下轮胎在地面摩擦出渍渍的声响。
车子在离摄影工作室不远的小区边停下,范哲凡拿起手机拨通吴枫的电话,第一遍没有人接听,第二遍还是无人接听,她坚持不懈的打着,终于在第三遍的末声,没睡醒的沙哑声接道:“干嘛?”
范哲凡调侃的说:“家里藏女人没有,没的话下来接我一趟,你家几栋几楼我糊不清楚了。”
吴枫的家范哲凡只是乔迁的时候去过一趟,晃过了几年了她完全忘记了,工作室选址的时候,吴枫故意偏心设在这就是为了方便自己,范哲凡心里明白但觉得价格合理就没有争论什么。
吴枫以为自己在做梦发问:“神马?”
“神你个大头鬼啊,赶快给老娘下来,我在你小区门口。”范哲凡没好气的大叫完挂掉电话。
几分钟后吴枫批着个浴袍,头顶乱飞的鸡窝头,小娘们样的环抱着胸前走了出来,范哲凡靠在车前的引擎盖旁,疲惫不堪用双手后手撑着身体,在吴枫临近时范哲凡撇嘴吐槽道:“渍渍~你这装扮太扎心了。”
吴枫缩着头眯着眼睛抬抬眉头疑问的问:“您这尊大佛怎么有闲心跑到我家来了?”
范哲凡没顾得上理他,直接走到后备箱处单手打开,提着几袋子的刚开发的男装系列的样衣,对吴枫抛了个命令眼色,他很懂范哲凡的寓意直觉献上苦力。
范哲凡默等吴枫提完袋子,自己送上关车厢的最后一步,随后她提着小包包高傲抬头挺胸的走在前面,吴枫则像一个跟班大大小小的袋子勾满在臂膀上。
“我到你家来避避难,你会收留我的吧,除非你金屋藏娇了,不然没理由拒绝。”范哲凡封死路的说。
强制锻炼的吴枫在后面气喘吁吁的小跑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吐槽:“大姐,我这小庙哪容得下您啊!别开玩笑了,今天又不是愚人节。”
范哲凡急刹车的停下脚步,跟着的吴枫惯性的装到她,瘦小的范哲凡怎么经得起一个男人力量得撞击,晃晃荡荡的左右摇摆了一下“啪”的倒在了地上,本来一肚子气都被跌了出来:“吴枫,你大爷的,想要老娘的命啊。”
这时候吴枫看到范哲凡的神情才知道她没开玩笑,今儿果真气不顺,他小心翼翼的赔不是:“小的错了,小的错了,佛爷您身体无大碍吧。”他丢下手里的叮里哐啷的,谨小慎微的扶起地上的范哲凡。
“呲~”了一声范哲凡在吴枫的帮助下曲起膝盖站起来,白皙的皮肤溢出红色的血迹,吴枫无辜脸的说:“佛爷.......您的膝盖破相了,让您凤体抱样是奴才的错请降罚。”
伸手不打笑脸人啊,范哲凡虽说有气但深知不能撒在吴枫身上,只能忍着疼故作镇定的批判:“罚你给我做顿早餐,哀家饿了。”
吴枫住在小区最里的一栋里并且是最高的三十九层,电梯吴阻碍的直线上升,在若干分钟后在出现叮的一声,范哲凡歪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的跟着吴跟班进了家门。
门嗖的一下被开放式阳台吹来的风自动关上,吴枫瘫痪的让数不清的袋子自由落体的睡在地上,嘴里抱怨道:“这都装着些什么啊?真是要命。”
范哲凡坐在多功能的沙发上,环视这个六十几平房间跟几年前一点都没变化的标准单身公寓,所有家具都是折叠多用的,其原因肯定是使用面积小呗,吴枫只范哲凡眼里是出了名的小气抠门,当初买这房子都是捡都不要的尾盘,还再三讨价还价才达成交易,这个地段本就比较偏僻,交通也不够便利,对吴枫而言也是花了不少心思才购买到,当然,其中肯定是少不了范哲凡一份力。
收回视线转到自己膝盖伤口的范哲凡,对着呼呼吹气,像心里暗示疼痛会逐渐减少一样,吴枫不知从哪里提了一个迷你的医药箱走了过来,慵懒的坐在范哲凡旁边,抓了抓没样子的鸡窝头:“佛爷小的伺候您上药”
范哲凡根本不见外伸出双腿搭在吴枫的腿上,惯例的窝躺在沙发里悠哉的讲:“亲,动手轻点,还有这地上的大小包都是哀家恩赐于你的赏赐。”
吴枫马上眼冒金星的甩开范哲凡的两根麻梗腿,窃喜的跑去翻地上袋子里的神秘礼物,范哲凡大怒:“吴枫你个王八羔子,我还受着伤了,有没有良心啊!”
还没上线的新款男装琳琅满目的摆在客厅的各个角落,晾了半天的范哲凡死鱼眼瞪着他,不期待翻开医药箱翻翻找找可以对症下药的药品,吴枫全部瞅完了才献殷勤的移来:“佛爷,佛爷,小的来帮您。”
“滚~”
吴枫也翻找了半天愣是没找到适合的涂抹的东西,最后他鸡贼的捡起一支冻疮膏立在手上,瞳孔放大的收起双腿恐惧的微怒:“我腿没上保险了,你给我少乱来。”
吴枫贼笑的讲:“我这儿就这么点药了,说不定歪打正着好了呗。”
“这样的冒险我可不干,你别在这里满口胡说的。”范哲凡没上当的反驳。
范哲凡在茶几上抽了几张餐厅纸擦拭为数不多的血渍,做了草草结束掉的伤口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