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剥桔子
刘潇潇喝了一口张恒新调制的酒皱眉道：“大叔，怎么这么苦？”
呵呵
张恒轻笑。
“这杯酒名字叫做——忆苦思甜。这是当年我的调酒老师送给我的。”
“你再喝一口试试！”
刘潇潇又轻轻呡了一小口。
这次似乎没有第一口那么苦了，刘潇潇的眉头舒展开一点。
“我的老师对我说，人生只有尝试过苦，才能品味到最后真正的甜。”
张恒想到自己刚学调酒时，以前老同事笑话他不求上进。得病的时候，平日好友相称的人都渐渐远离了他，生怕他开口借钱。用尽积蓄开酒吧时父母极力反对，说他不务正业。一次又一次相亲失败时，说他无能，对不起父母，不算个男人……
张恒苦笑了一下，现在想一想，那个时候的自己还真是苦啊！
老师的话一直激励着自己，是啊，先苦后甜嘛，自己所受的苦终究会变成甜来回报自己！
刘潇潇自然是不了解张恒的经历，不过看见他这苦笑，多少也猜到自己可能是勾起他不好的回忆吧。
吱呀～
杜衍生推门不疾不徐的走了进来。
“怎么喝起这款酒了？”
杜衍生疑惑的看了一眼张恒，这两个月他与张恒也熟络起来，知道张恒依心情而定的调酒习惯。
“你认识这款酒？”刘潇潇一脸惊讶的问，顺便又看了一眼张恒。
后者无辜的耸了耸肩。
“嗯，以前在BJ喝过，名字挺特别的就印象深刻一些。好像叫一苦四甜！”
“嗯？”
“哦！”
张恒忽然明白过来，略有深意的点了点头。
“唉你们能不能不打哑迷？”
刘潇潇不高兴的鼓着嘴。
“字面上的意思！”杜衍生宠溺的揉了揉潇潇的长发。
“可能这就是我们开酒吧的目的吧，调酒者与品酒者的心境是否能达到一致。”
老师教他的远远不止调酒这么简单。名字不尽相同，但酒还是那款酒。品的滋味相同，意境却不同。
“唉，好烦！我不喜欢你们两个了！说个话还这么绕来绕去的。”刘潇潇烦躁的又喝了一口酒。
咦？
苦味又淡了一些。
再品一口
苦味几乎没有了，只剩下一丝甘甜……
大脑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杜衍生和张恒刚才说的什么话题了。
什么嘛！
两个大骗子！
刘潇潇幽怨的瞪了一眼张恒和杜衍生。
不过经过这么一番别样的劝慰，刘潇潇还真没有那么纠结了。
杜衍生了解清楚经过，不以为意的拿起果盘里的橘子，用牙签的尖头顺着橘皮与桔肉的薄膜扎进去，完美的将桔肉与薄膜分离，而后又用这根牙签一粒一粒将果肉剥离。
刘潇潇和张恒木若呆鸡的坐在一旁看着这神一般的操作。
“回去练一练，练好了耐心，再回头看看头皮针就不是什么大事了。”杜衍生漂亮的狐狸眼直直的看着刘潇潇道。
这是什么逻辑？刘潇潇怀疑的问：
“这和扎针有关系吗？”
杜衍生低笑一把搂住刘潇潇的细腰，有意无意的捏了捏腰间的肉。
“怎么，不信我？”
热气喷洒在潇潇的耳旁。
唰～
刘潇潇的耳根红了。
“喂，我说你们二位，能不能不在公开场合撒狗粮？”
张恒假装捂住双眼，笑嘻嘻的敲了敲吧台。
杜衍生不以为意。
轻啄了一下刘潇潇的耳垂。
他喜欢潇潇这种娇羞的状态。
……
接下来几日，无论在单位还是在家里，都能看见刘潇潇拿着一根牙签在那和橘子抗战。
从毫无头绪，扎哪破哪，到可以顺利剥离每一粒橘粒……
剥了一碗又一碗的橘肉被大家用注射器压成桔子汁解馋……
起初大家都和刘潇潇一样有些不理解杜衍生的做法，不过老护士们一眼看出了门道，看似简单的动作，锻炼的其实是手部力量的运用。
杜衍生的方法比较适合大夫，老护士们又做了改良，用一毫升注射器扎进剥离好的橘粒，抽出里面的汁液……
就这样，休息时间大家都会看见儿科的小护士们坐在一起，有剥橘子的，有扎橘子的，形成一道特殊的风景。
让刘潇潇欣慰的是，她自己的扎针水平也显著提高，针尖进入血管的感觉非常明显。
现在的刘潇潇无论是在小区里还是在逛街，习惯性的亲近别人家的小孩子，逗趣之间会不自觉的看看摸摸人家小孩的头皮血管情况好不好，吓的孩子家长们看见刘潇潇都躲得远远的！
刘帅是刘潇潇进入儿科后最惨的人，明明什么毛病都没有，却被刘潇潇各种威逼利诱的扎了好多针。潇潇爸妈为了女儿的事业，也是敢怒不敢言，说多了还得牵连自己也挨扎，最主要的是她只扎细血管！
三个月，
刘潇潇进入儿科学习了三个月，终于开始单独值班了！
第一个夜班，杜衍生破天荒的调了一个班，坐镇儿科……
也许是杜高傲陪伴的关系吧，这前半夜只来了两个高烧的，一个拉肚子的，扎针输液都挺顺利的，到了夜间十一点多刘潇潇才好说歹说的把杜衍生赶回家。
“小杜走啦？”值班大夫王姐路过护办室，探了探头发现就刘潇潇自己，打趣的问到。
“嗯，他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我把他赶回去了！”
刘潇潇放下手中的体温本回答道。
“啧啧，看你们这小两口这个甜蜜！上个夜班还得陪着，我家那位连个问候都没有，才不管你是死是活。”
嘻嘻～
潇潇没有反驳，的确，杜衍生在这方面还是挺细心的。
自从他们确立关系以后，刘潇潇觉得他们的关系很微妙，不吵架也不打闹，正常上班，见面时有事说事，没事点头示意一下擦肩而过。
有时候会一起下班去潇潇家蹭饭，偶尔也会去书店看看书。什么牵牵小手啦，亲个小嘴啦之类的，也都是点到为止。
平平淡淡的不像谈恋爱，更像结婚多年的夫妻。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知道对方需要什么。
生活，似乎就应该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