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一三则

【原文】

楷书须如文人，草书须如名将，行书介乎二者之间，如羊叔子缓带轻裘[1]，正是佳处。

【原评】

程老曰[2]：心斋不工书法，乃解作此语耶！

张竹坡曰：所以羲之必做右将军。

【注释】

[1]羊叔子：即羊祜，字叔子，蔡邕外孙，三国魏末西晋初泰山南城人。《晋书》有传，他是晋初名臣，文武双全，曾任荆州都督，他“在军常轻裘缓带，身不披甲”，一派儒将风度。

[2]程（wěi）老：程京萼（1645—1715年），字韦华，号祓斋、野处堂等，清代书法家，金陵上元（今江苏南京）人。经学家程廷祚之父，性耿介，不求闻达。书法学黄庭坚，空灵瘦硬，包世臣《艺舟双揖》列其行书于逸品下十六人之列。

【译文】

楷书要写得像文人那样沉稳有力，草书要写得像将领那样雄风勃发，而行书书写则应该介于两者之间，就像晋代羊祜在威严的军营中穿着轻便华丽的服装那样潇洒自如，从容不迫，正是恰到好处。

【原评译文】

程老说：张先生不擅长书法，竟懂得说出这般深刻的话来。

张竹坡说：由于这个缘故，王羲之一定要做右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