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门里的脸
张真真有些惶惑了，他觉得是挚友在故意吓自己，然而分明又从挚友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玩笑成分。
“可是你不是说你的父母已经去世多年了吗？”怎么可能又在这个节骨眼又突然出现了呢？
“这也正是我纳闷的事情，因此我才执意要留在这儿。”
张真真这下知道了杜明的初衷。
“难不成……”张真真大胆试探着问，“你父亲当年并没有死？”
杜明道：“不可能，我亲眼看着他们火化的。”
要说这单纯只是杜明的幻觉也说不通啊，实际上张真真也看见了。
“你爸可有兄弟啥的？”张真真再次问道。
“没得。”杜明确信道。
“这就令人费解了。”说实话这就有些灵异了，张真真心道。
“如今国家杜绝一切封建迷信思想，灵异题材更是严打目标，所以你我不能往那方面想，知道么？”张真真再次道。
杜明点了点头，“说得是，这最多是个悬疑事件，所以我们才要调查清楚。”
张真真也认真地点了点头，“思想觉悟要提高是对的，绝不能授人把柄。特别是那些喜欢举报的喷子或者同行。”
杜明又点了点头。
“所以，我们还是去拜访一下司机吧。”张真真道。
杜明犹豫了下，“真的有用吗？和我们现下的事件有联系吗？”毕竟父母双亡是不容置疑的事实啊。
“去看看呗，什么事情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有的是浮于表面，有的藏在地心。”
杜明：“我觉得你最近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
张真真以前可没这么多话，也不会说这些含义不明的话。”
现下也没别的头绪，杜明决定顺着张真真的路线走下去。
所以他们一同来到了警局，找到了当年处理这件事的警察，所幸的是当年负责此事的警察还有一位在职，不过他也年届五十多了，应该也离退休不远了。
老警察的发丝都白了许多，看起来就像个退休老人。
“都这么多年了，档案都丢在仓库了，一时半会也难得找到。你们为什么还要对以前的事情耿耿于怀。”老警察想不明白。
“您还记得那个司机吗？您知道他现在住在哪儿吗？”杜明觉得探问当年的事件是不可能了，当年没有数据入库，人的记忆又不可靠，所以只问当下。
“你让我想想。”老警察扶了扶他的老花镜，认真回忆着。
过了几分钟的时间，老警察突然说道：“我好像记起来了，你是那次事件受害人的儿子吧？”然后这位老警察就差贴在杜明脸上看了，看得杜明很是尴尬，“一眨眼的时间你都长这么大了啊。不错，不错，是个好小伙。这些年过得很是艰辛吧，也挺不容易的。”
老警察的这番举措让杜明和张真真都很是懵逼，似乎这不符合他们的想象。警察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人情味了？
不过反观局里进进出出的年轻警察，他们也就释怀了。原来接力棒已经交到了下一辈人手上了。
面对老警察的寒暄，杜明极力应付着。
而就在对方即将将重心放在司机身上之际，他却突然停顿了。
老警察盯着杜明望，好似他脸上有脏东西似的。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不会还想找司机的麻烦吧？”老警察居然是这么想的，他以为杜明的来意是寻得司机的下落，然后加以报复。因为有许多人经过多年也还耿耿于怀。
“您大概理解错了我的来意，我并非是想要寻仇，我今天来是想与过去和解，顺便问些当年我没了解清楚的细节。”
“真的是这样吗？”老警察的眼神里有些猜疑不定。
“如果您不信，大可以现在就拘留我，我不反抗不上诉。”杜明义正言辞道。
“好吧，我就信你一次，希望你们年轻人不要毁坏了自己的名声。”
随即老警察去到一间办公室，杜明和张真真在走廊的座椅上等候着。
五分钟后老警察从办公室走出，然后向杜明说了司机现在的居住地址。
“不过这信息已经是半年前的了，我也不确信他还在不在那儿。”老警察说道。
“这样就可以了。”杜明说道，并且对老警察致以诚恳的谢意。
小小的警局依旧有穿着制服的男男女女进进出出，那些都是年轻的干警，他们的表情都显示着自己的忙碌。
随后，杜明与张真真便再次驱车驶往老警察所说的那个地址。
长长的公路无边延伸着，杜明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恍如隔世。
最终汽车停在了一栋斜坡路段的楼群间。
这里都是一栋栋别墅群，楼都不高，大约就三两层的样子，建得都很阔气，都是独栋独院的，有着自己的小花园。
斜坡路段上两侧都有划线的公共车位，杜明将车子停在了103号牌楼车位上，他们这时下车，径直走到104号牌楼的大门前，这里早已停了一辆奔驰小汽车。
其实称之为大门有些违和，准确点说，这其实是一扇栅栏门，只不过是不锈钢做的，做得很现代感。
张真真伸手按响了门上的门铃。
很快里面就有动静，杜明只闻摩擦在地板上的脚步声。
来人显得很是急躁。
很快就听见了不满的声音。
“谁啊？！这大晚上的，要不要人睡觉了？”
不多时不锈钢大门上便豁然现出了一个洞，一个四四方方的约莫彩笔盒大小的洞。
从里面现出一张脸来，那是一张中年男人的脸，生得有些目露凶光。
“你们是什么人？”门里面的人开始高度警惕起来。
此刻天色已近黄昏。
“您应该也见过我。”杜明突然道。
里面的人眼神更加凌厉起来。
“我真没见过你，不好意思。”说罢对方就欲将开口合上。
这时杜明迅速道：“二十一年前的那个下午，你肯定见过我，我当时只是个六岁的孩子。”
杜明准确的捕捉到了对方的异常，虽然在门里面，虽然对方仅仅只是露出半张脸，中年男人分明身子微微震颤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