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第一个朋友
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令莫白不得不从睡梦中惊醒，他皱了皱眉头，一只手扶着腰，缓慢地向门口移步。
入目的是两张熟悉的面孔。
八年了，岁月终究没有放过任何人，林梅秀似乎比以前老去了不少，脸上多了许多褶皱，可唯一不变的还是脸上那抹那种虚伪的笑容。
“莫白...好久不见，你身体还好吗？”林梅秀关切地问，正欲伸手抚摸他额头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却不料后者身体一躲，令她双手落空，僵在空中。
“有事？”话落，眼神冰冷地扫了眼躲在林梅秀身后当缩头乌龟的林明铮，不禁苦笑。
“你表哥不懂事，关于打架这件事外婆已经狠狠地教育过他了，今天过来主要是想要让他给你道个歉。另外，这些钱你拿着，就当给你的赔偿。对了，这是我熬的汤和刚买的新鲜水果，对身体康复有好处。”
看着她惺惺作态的模样，莫白面无表情地瞥了眼她手中的东西，冷笑：“道歉？”
“是是是...明铮，你快过来，给表弟道歉。”
“看他那拽样，我才不要给他道歉，更何况他也打我了。”
见林明铮还是一副不知悔改的傲慢样，莫白微微耸肩，丝毫不在乎地开口：“那你来我这做什么？不道歉可以，那就走法律形式好了，反正我的时间没有你们珍贵，可以肆意挥霍。”
“奶奶，你看他什么态度？法律就法律，反正我也受伤了，最多打个平手就是！”林明铮一边激动地嚷嚷，一边恼怒地拉着林梅秀，正准备离开。
“林明铮，你读了那么多年书，除了打架，还真的是一无用处。出门右转，直走到尽头过两条街，那有个图书馆，我想你应该很需要去多翻翻书，出门可别说你是大学生，省得丢人。”
“你...”
林明铮与林梅秀丝毫没有料到曾经那个沉默寡言的莫白，如今竟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使人无法招架。
“明铮，道歉。”林梅秀拍了拍他的胸口，挑眉使了个眼神。
“对不起...”
“听不见。”
“对不起！”
“跟谁说话呢？”
“莫白，对不起。”
闻言，莫白的头靠在门框上，轻笑一声。
“那...莫白...”
“你们走吧。”说完，莫白不给她们反应的时间，便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莫白靠在门上，眼尾泛红。
多可笑啊，这样有血缘关系的人。
摊开手上林梅秀给自己的钱，重新振作地抹去眼泪，换上衣服。这些钱足够自己买一副更好的装备还绰绰有余，如果可以的话，他还能给自己买一台便宜点的手机，平日里听歌能方便些，而且还能看新闻，记笔记。
这样想着，心里好像也没那么难过了。
“莫白哥哥~”
“好巧。”
“我来买钢琴，家里那台坏了。你呢？”
“我...买音箱。”
“那些小混混赔钱给你了？”
“嗯”
“太好了。那等会一起吃饭吧？”
“不...”
“我请你，隔壁那条小吃街，便宜又好吃。”慕栀暖打断了莫白想要婉拒的话，她嫣然一笑，跟个小精灵似的，让人难以拒绝。
“小姐，司机来了。”
“好，麻烦你让工作人员帮我把钢琴送回去，我晚点才回家。”
“好嘞，可别太晚回囖。”
“李妈，你就放心好了，我跟朋友吃了饭就回。”
李妈若有所思地将莫白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面露难色。
这人的穿着看上去如此廉价，小姐怎么会认识这样的朋友？
“莫白哥哥，你选好了吗？”
莫白摇头，等他挑好设备时，已是一个小时之后，日暮西沉，华灯初上，街上人头攒动。
莫白原本想着让慕栀暖直接在吃晚饭的地方等自己，他先把设备带回地下室，怎知他的坚持最终还是输给了她的厚脸皮，实在拗不过她，便随了她意。
也好，或许等她看到他的居住环境就会对他另眼相看，没有如今这般热情了吧。
“莫白哥哥，你家这边黑漆漆的，你回家的时候不会害怕吗？”慕栀暖有些害怕地开口，语气微颤。
“习惯了。”莫白平淡地开口，随后打开手机手电筒，为她照亮前面的路。
“不用开灯也行，有你在，我没那么害怕。”
莫白闻言，心脏咯噔，一股暖意席卷而来。
寂静的夜色中，两人并肩前行。
在慕栀暖看不到的上方，是卸去寒意与防备，多了一抹温柔的双眸。
好像，就连他自己也都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发自内心地笑过了。
“到了。”
“哇塞，你竟然有这么多书。”刚打开门，慕栀暖首先被琳琅满目的书籍给震撼到了，她知道他求知欲强，热爱学习，可这也太夸张了吧。
“一些是房东阿姨给的，一些是借的，还有些是认识的一个爷爷送的。”莫白云淡风轻地解释，可刚说完他就后悔了，他感觉自己认识慕栀暖以后似乎被她给传染了，竟也成了话痨。
“你喜欢看什么书？我家也有一书架的书哦，我喜欢看文学还有历史方面的。”
“差不多...”
“差不多？莫白哥哥，我们还真有缘啊。”
“你既然喜欢看书，为什么要逃课？”
“学校上课太刻板，听着无聊，为了不让它把我对学习的兴趣抹杀得一干二净，迫不得已才走上了逃课这条路。”
听着她一本正经地为自己逃课找理由，莫白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你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过上你那样无聊的生活。”
“可是我觉得你的生活比我的酷啊，一个人生活，自由又肆意洒脱，我喜欢。”
“有些人生并不是自己能选择的，我...算了，跟你讲不清，先去吃饭吧。”
“怎么就说不清呢？你只比我大两岁而已，别总像个小大人似的，我们啊...没有代沟的。”
“这给你。”
“嗯？”
“还你的医药费。”
“不...不用，我们是朋友嘛，朋友就应该互相帮助。”
“既然是朋友的话，就更不应该这样。”
未等她把他的话消化完，慕栀暖便被莫白像拎小鸡似的给拎了出去。
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希望是单纯的，而不是掺杂着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