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暖
翌日，胖胖警察来到莫白居住的地下室，想着给他介绍一份正经工作。
“这是我一个朋友新开的公司，没经验也愿意教，便推荐了你，有没有兴趣？”
莫白接过名片，欲言又止地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莫白，难道你想要一辈子都靠着在街头卖唱度过此生？你要知道，你才十七岁，你应该给自己多一点机会，勇于去尝试不同的生活方式，结果如何都不要紧，但不要自己的路给堵死了。”
因为和莫白接触的机会比较多，所以他对莫白也算是了解。这孩子不该因为悲惨的过去而把美好的未来给埋葬了，他应该给自己的人生多些机会多些可能才是。
“叔叔，谢谢你。只是我什么都不懂，真的可以吗？”
“不懂就去学，实在不行大不了就再找其他出路。人生到处充满可能性，不要小看自己才好。”
是啊，不尝试一下，又怎么会知道自己不可以呢。
“那好，我去。”
闻言，胖胖警察欣慰地点头，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笑着问：“对了，你这次回去看你爸，老人家身体还好吗？”
“他已经去世了。”
“节哀，孩子。那你就更要努力出人头地，给你在天上的爸爸一个交代，他看到了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真的吗？叔叔，你说爸爸会看得到我吗？”
“当然了。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放弃自己，努力让自己站在更高的地方，你爸爸才会看你看得清楚些。”
“谢谢你，叔叔。”
莫白眼眶含泪，空洞的眼神中多了一抹坚定。
“跟我就别讲这些客气的话了...我还有事要去处理，就先走了。”
告别了莫白后，胖胖警察便赶回了公安局。
莫白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是他身形有点胖胖的，他便让自己直接叫他胖子警察。在他
看来，胖胖警察的职位应该挺高的，每一次他去警察局找他的时候，听到其他警察叔叔都尊称他为李局。
他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名片，那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机会。思忖须臾后，莫白像是做了什么重要决定般带着书包便去了图书馆。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另一边，火急火燎地接到电话后，李尚铭马不停蹄地赶往公安局。
“李局。”
“嗯，现在什么情况？”
“之前派到香港那边的同僚，今早连线的时候突然中断，我怀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也担心身份有可能被发现了。另外通过定位，发现最后出现的地点是在苏城南和一带。”
“南和一带？”李尚铭眉头紧锁，如果他们真的隐藏在南和一带那就麻烦了，那是繁华地区，人口密集，必须要在确定市民安全的情况下行动。
“立马召集会议。”
“是”
...
“爷爷，你懂得怎么用电脑吗？”
“当然了...爷爷可是学过电脑编程的。”
“真的吗？那你知道工作的话基本需要学哪一些吗？我想学学。”
“基础的就是excel表格，word跟ps，不过ps的话就相对难一些，你的话估计也要一个月左右才算真正上手。”
“那你能教教我吗？叔叔给我介绍了份工作，我想着先提前做好准备。”
“没问题，那我们上四楼，四楼有电脑。”
虽然莫白很多东西都不懂，可他对待学习很是认真，只要是他想要做的事情，他都一定会竭尽全力去把它做到最好，而这也是让小满爷爷欣赏他的地方。
在他身上没有同龄人的浮躁，相反地却有着与他年龄所不相符合的沉稳与思考能力。生活给了他悲痛的同时，他却能让自己在绝境下生出如此难能可贵的品质。
认真学了整整一个下午，莫白大概懂得了一些基本的操作，稍难的还是需要点时间来消化。
“理论如果没有放到实践中，那么也是虚谈，你有空就抽多点时间来操作，手机上把步骤记下，回去再好好看看，很快就能上手。”
“嗯，我知道。谢谢爷爷。”
从图书馆出来后，夜色已深，莫白在路边小摊上随便买了两个包子，便回地下室取设备去了老地方。
“斑马斑马，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只会歌唱的傻瓜，斑马斑马，你睡吧睡吧，我会背上吉他离开北方。斑马斑马，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强说着忧愁的孩子啊。斑马斑马，你睡吧睡吧，我把你的青草带回故乡...”
青涩的模样，孤独的歌声，他的这一席之地像是与外界屏蔽，丝毫没有被周围的喧嚣渲染。
聆听他唱歌的路人，有的拿出手机对着他录视频，有的轻声跟着唱，也有的直接就在地上坐了下来。
莫白对于大多数时常在这南和一带走动的人而言，并不陌生。风里雨里他基本每晚都会在。许多人被他的坚持多感动，他唱的每一首歌，仿佛都是在述说自己的人生。他与其他乞讨的人不一样，因为他是在用自己的羽毛赚钱，而不是一味地等待幸与不幸。
生活就像一杯咖啡，真正喜欢它的人，会为它的香味而来，后忠于其苦涩，苦后余香，如若没有尝过生活里的苦，又怎么能感受之后的甜呢！
今日的成果倒是不错，莫白看着帽子里的三百块钱，抿了抿唇，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去，却被不远处的一抹小身影所吸引，拿麦的手稍顿。
慕栀暖朝他跑来，脸上笑意吟吟，不知为何，有那么一瞬间莫白晃了下神，他竟突然想到了小黄。
以前，每当小黄远远地看见他时，也会高兴地摇着尾巴跑向他，那种既感动而又震撼的心情，是他人所无法想象得到的。
“莫白哥哥，你要回去了吗？”
“嗯”
“才十点多呢。”
“回去有点事。”
“哦...这给你。”慕栀暖举起手中的奶茶，递到莫白面前晃了晃。
“不用，你自己喝就好。”
“我买了两杯呢，我的是正常糖，你的是无糖。”
闻言，莫白抬眸，眉头一挑。
“之前吃面条的时候，你的冰奶茶没加糖，难道你不是不喜欢喝甜的吗？还是你其实喜欢甜的？那我这个给你。”
莫白有些讶异于她竟会如此心细，只是情绪很快被他掩藏了起来，伸手接过她手上那杯无糖的奶茶，说：“谢谢。”
“不客气...对了，你手机给我一下。”
“嗯？”
“手机~”慕栀暖摊开手掌伸到他面前，看着他错愕的模样，竟觉得有些可爱。
莫白眼睫颤了颤，垂眸看着眼前这只白嫩的小手，一怔，随后仿佛被下了蛊般听话地交出了手机。
慕栀暖拿着莫白的手机操作了几分钟后，便给回了他。
“莫白哥哥，我先走啦，我家司机叔叔过来接我。”
“再见。”
莫白站在原地，打开手机一看，联系人的位置不再空缺。
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联系人：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