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新年愿望
劈里啪啦~新的一年在一阵阵响亮鞭炮声中终于到来了。
“小莫哥哥，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小莫哥哥，新的一年你有没有什么愿望？”
“没有...你呢？”
“我希望以后每一年都有小莫哥哥陪我跨年”
有时候，被需要也是一种极大的幸福。
两人搬了一张小圆桌到门口，莫白把做的饭菜端了出去。
以前他与莫富贵两人过年的时候也是这样，农村的人比起在家里面吃饭，更喜欢拿着碗装着饭菜端到门口去吃。
村上的小朋友换上新的衣服，收了大人给的红包，正在门口快乐地追赶着，这样无忧无虑的孩童时期可真是让人艳羡哪。
以前过年，他与莫富贵从不会买新衣服，觉着倒不如把钱攒起来，到了不得不要用时还能有点积蓄，而不会太过寒蝉狼狈。
可是老天想要弄死一个人，极其容易，即使你上一秒腰缠万贯，也能让你在下一秒变得一贫如洗。
努力是不够的，它还需要你足够幸运，这是生活教会他的道理。
“小莫哥哥，你们这里新年都有什么习俗跟节目呀？”
“吃了团圆饭，上街去玩，看表演像这样...乡下的新年没有以前热闹了，很多人选择到外地去工作，有时新年也不会回来，家里也就剩孩子跟老人。”
“那我们等下也上街去玩好不好？”
“嗯”
“小莫哥哥，新年应该高兴些才是”
“谢谢你，栀暖”
“谢我什么？来你这蹭吃蹭喝还蹭玩吗？”慕栀暖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打趣道。
“有时真的挺羡慕你的”
“羡慕我什么？”第一次听到莫白亲口说羡慕自己，慕栀暖好奇地竖起耳朵等待着他的答案。
“傻”
“什么嘛，这是什么答案啊...”没有听到自己期待的答案，慕栀暖嘟起嘴巴抗议着。
羡慕你有资格去选择自己想要的人生，羡慕你在悲伤背后还能说服自己去快乐，羡慕你还能守住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
“你会离开苏城吗”莫白云淡风轻地开口，实则内心早就像几根打麻绳捆绑在一起，揪得紧。
慕栀暖手中的筷子顿了顿，而后像一只泄了气的气球般，轻声开口：“我也不知道。以前苏城对于我来说，其实毫无意义！
没有爸爸妈妈在身边，它不过就是一所空城，而我只有住客这一层身份，我融不进去，而它也容不下我。
两年前认识你之后，这座城市对我来说好像开始有了意义。
以前的我跟你很像，不喜欢跟人打交道，喜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喜欢热闹，即使再害怕一个人，但也宁愿就这样孤独地活着，因为没有人能懂我，而我好像也不太懂自己。”
莫白抿唇，轻声开口：“苏城这座城市人很多，可是能与自己感同身受的人确实很难遇到，甚至不存在。
小时候我常仰望星空，憧憬着山外边的世界，可是当我坐上大巴离开十里的时候，我突然就不想离开了。
苏城是我妈妈长大的地方，我很想要融入这个城市，因为这会让我我觉得离妈妈更近些。
后来，在苏城发生了很多事，我一度想要逃离，回到十里，可是我爸爸等不了，我必须要努力赚钱给他治病。
可是...我还是太不孝了，就连爸爸去世，也不知道...”
每一次想到与莫富贵之间的点点滴滴，一股强烈的愧疚感总会席卷全身，时时刻刻在提醒着自己到底有多不孝。
慕栀暖看到他眼底流露出来的苦涩与难过，内心也绷得紧紧的，她没有料到他会对自己这样吐露心声，或许是因为自己在他心里也有了一份位置吧，所以他才会如此信任她。
“小莫哥哥，虽然我不知道你曾经经历过什么，也没有资格给你任何安慰的话，但是我觉得你爸爸妈妈一定希望你能快乐地活着。你默默地给学校送文具，特意买了礼物带回来送给王婶，努力赚钱，努力学习，为了保护我而不惜独自面对坏人，给我唱温柔，给予我陪伴和安慰等等很多很多事情，我不知道一个人到底要做得有多好，才能称得上一个好人或者善人。
在我看来你比我看到过的所有人都要好，你比他们努力，比他们真诚，也比他们善良。”
“栀暖，谢谢你”
这个冬天，因为有你，好像没有那么寒冷了。
鞭炮声，孩子的打闹声，大人聊家常的声音，声声入耳...
可这样的热闹似乎与两人无关，因为他们彼此最在乎的人此时就在身边。
“小莫”一道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莫白回头看了一眼来人，而后当作若无其事般垂眸，刚才所有的快乐在此时被怒气驱散。
这是他所谓的姑姑莫丽萍，在莫富贵生病后，不仅没有给予自己哥哥帮助，还落井下石的莫富贵的妹妹。
“小莫，怎么看到姑姑也不叫一声呢？这是谁呀？你女朋友？”
“有事吗”
“啧啧泽...你这是什么态度？好歹我也是你姑姑”
莫白一言不语地无视她，转头与慕栀暖对视了一眼，而后开口：“收拾下东西，我们到街上去吧”
慕栀暖乖乖地点头，她感觉得到莫白很讨厌这个女人，说实话她也不喜欢，总觉得这女人笑得太假，又凶巴巴的。
“欸，小莫！小莫！”莫丽萍不放弃地站在门口嚷嚷，她倒没想到莫白竟会如此对待自己。
知道他在苏城生活了很多年，还以为这次回来能从他这儿讨到些什么东西，结果简直就受了一肚子气。
不过这孩子越长大越长得开，比小时厚可好看多了。
邻居王婶听到女人的嚷嚷声，便出来探个究竟，她怎么也没想到竟会是莫丽萍这个冷血的女人。
当年莫富贵生病时，她躲得远远的，从不会看望自己哥哥一眼，就连他去世，她们一家子也没有来参加他的葬礼，亲情这种东西可怕得瘆人。
“莫丽萍，你过来干什么？”
“欸王婶，新年快乐啊~这不，我过来看一下小莫嘛，怎知道这孩子竟然这么没礼貌，把自家姑姑拒之门外！”
“你还知道自己是他姑姑哪？当初你哥生病时，你在哪里？你哥去世时，你又在哪里？小莫饿得吃不上饭时，你又在哪里？”
“哎哟，王婶，你这样说可真的是冤枉我了，我也难哪...孩子上学要钱，他爸又好赌，我也是没办法呀”
王婶不以为然地瞥了她一眼，好歹自己也被生活折磨了大半辈子了，又怎么会不清楚莫丽萍的为人？
贪图小利，极其吝啬，八卦还有懒惰等等全村的人都知道莫丽萍的性格，很多人都是见不惯她的牙尖嘴利，纷纷远离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