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81》慕凉山病发
慕栀暖那无动于衷的冷淡的模样，一直在莫白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最近这几天，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总是无法集中精力投入到工作中。
当他执笔的时候，写着写着，一张稿纸上全都是慕栀暖的名字，当他阖上双眸想要让自己平静下来时，脑海中全都是慕栀暖笑靥如花的可爱，还有她哭花了脸的悲伤。
拿过椅背上的外套放在臂弯处，莫白牵着慕小白离开了工作室。
这一个多星期以来，每一天晚上他都把自己关在地下室，一个人唱歌，一个人写词，一个人喝酒，杯盏间的都是那些不为人知的心事。
他想象过所有没有慕栀暖在身边的可能，可原来，当她不在自己身边时，他竟会这样地痛，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没有秘密。
她是第一个说喜欢他的人，也是第一个告诉他，他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
不过，这一次估计她真的被他伤害到了，攒够了失望，她应该不会再回到他身边了吧。
莫白红着眼眶，趴在地下室的桌面上，手边放着半杯未喝完的酒。
此时，慕家正一团慌乱。
“爸爸”慕栀暖刚走出房门，恰巧见到慕凉山站在楼梯口，双眸像是睁不起来，整个身体摇摇欲坠的。
见状，她慌张地大喊一声，奔向楼梯口，只是未等她拉过慕凉山，他已经先一步摔了下楼，脑袋撞到柱子上，晕了过去。
“凉山”
“爸爸”
慕栀暖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拨了医院电话，很快，便被送进了医院。
“医生，我爸爸怎么样了？”
“他脑部伤口不大，也没有淤血，只需要做缝合就可以了。但是他这一次晕倒应该不是因为撞晕，而应该是肝癌引发的。”医生脸色沉重，抿唇继续开口：“你爸爸时日不多了，随时都有可能因为癌症并发而身亡，你们多陪陪他。”
慕栀暖两只紧握在一起的上手，没有一刻放松下来，她脑海里全都是慕凉山躺在病床上苍白的面容，他是那样地难受，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无法为他分担任何一点痛苦。
“妈妈，爸爸怎么了？爸爸是不是生病了？是不是要大针针呀”慕小宝依偎在梁婷的怀里，奶声奶气地问道。
“小宝乖，爸爸会没事的”
“爸爸是不是痛痛？姐姐哭哭”慕小宝看到慕栀暖伤心落泪，她的小嘴跟着瘪了瘪，眼眶变得红红的。
“小宝不哭，哭哭等一下爸爸看到会难过”
约莫过了一个多小时左右，慕凉山终于醒过来了。
“爸爸，你醒了”
“小暖，是不是担心坏了”
慕栀暖倾身紧紧抱着正躺在病床上的慕凉山，他脸上的病态很是明显，一下子变得苍老了许多。
“医生怎么说？”慕凉山声音低沉地开口。
“医生啊，让你多休息，别太多走动”梁婷率先开口道。
“我哪有多走动，最近睡得比以前多囖”
“那也是要多休息，别忘了，你现在可是病人”
“欸，好，好，好”慕凉山轻叹一声，他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要自己爱的人为他操心太多，担心给她们带来太多的麻烦。
“爸爸，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爸好着呢，就是医院这消毒水的味道怪瘆人的，真想赶快回家。”
“那咱们办理好出院手术就回家。小暖，你照顾下小宝，我去办理手续”梁婷平静地开口。
“小暖，你跟爸爸说，医生是不是说我的病情又加重了？是不是就快要枯竭了？”慕凉山严肃地沉重地牵过慕栀暖的手，梁婷平日里少有刚才的冷静，他似乎察觉出她们有什么事情正隐瞒着自己。
慕栀暖强忍着泪水，假装若无其事般开口：“爸爸，梁婷阿姨刚说的就是医生说的话，你最近好好休养，别太操心，也别让自己累着了。”
“爸爸，小宝吹吹，就不痛痛”慕小宝踮起脚尖，嘟起小嘴巴对着慕凉山脑袋上的伤口小心翼翼地吹了吹。
“小宝真乖，爸爸没有事，不痛痛了”
“爸爸，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玩玩好不好？”
“好，等爸爸好了，就天天陪小宝去玩”慕凉山温柔地抹了抹慕小宝的脑袋，声音温柔道。
等到她们回到慕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苏城是一个不眠的城市，哪怕是半夜三四点，街道上仍旧有人在奔波着，有车在驰骋着，路灯守在路上，为每一个路过的亦或者因为生活的无奈而无家可归的人，留着一盏灯，给予他们生活的希望。
慕栀暖趴在窗台上，她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跟莫白说，她那颗悲伤的心灵，唯有他才能够抚慰。
今天慕凉山的事，确实令她吓坏了不少，看着他跌落的瞬间，她整颗心慌张得都快要蹦出来了。
那一刻，她很害怕，害怕慕凉山就这样离开了她。即使做好了失去他的准备，可是当这样的现实真正来临时，她依旧很害怕，很难过。
翌日，慕凉山把慕栀暖，梁婷与李妈叫到了一起谈话。
“我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了。梁婷，你跟小宝出国的计划，把小暖也计划上吧，我把她的签证跟你们的一起办理好了，我还是不放心留下她独自一人在苏城。”
“爸爸，我不去，我哪里也不去，我只要留在苏城。”
“小暖，听爸爸的，你现在才二十岁，我不放心。等到你二十五岁了，你想要去哪里，你再自己决定。”
“小暖，你爸爸说得没错，留你一个人在苏城，我也不放心，再说小宝这么喜欢黏着你，你也喜欢她，两姐妹以后不要生疏了好。”
“可是...”慕栀暖面露难色，脑海里全都是莫白的模样。
“李妈，她们出国后，这个家就麻烦你辛苦些打理了，我今天早上让人给你的账号存了些款，若以后有什么需要的，你就通知梁婷便可。”
察觉到离别将要临近，李妈瞬间红了眼眶，虽然她只是一个下人，但是慕凉山一家早已经把她当作家人，对她特别地照顾。
“爸爸，我不需要人照顾，我已经二十岁了，我想要留在苏城，更何况还有李妈照顾我呢”
“小暖，你就当作满足爸爸的请求吧，否则，爸爸怎么放心得下哪。我亏欠你的太多了，就当作这是爸爸最好为你做的吧。前几天，我联系了国外那边的艺术学院，你以后可以在那边读书，既然你喜欢画画摄影，那就努力把它做得更好。以后，再也不能耍孩子脾气了，你已经长大了，受了气，爸爸也不能再为你撑腰了。但是，你要记住，学识与能力，才是保护自己的盾牌，千万不能放弃，知道吗？”
“嗯，爸爸，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努力，让梦想实现。”慕栀暖眼泪决堤，脑袋倚靠在慕凉山的肩膀上，久久未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