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不想当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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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出城(四)

“去,叫管之过来,我有事儿找他。”

安守义颔首,“遵旨。”

小跑着朝金胜赌坊跑去,剑道管之,直接原话告知。

管之跟着安守义回到皇上身边。

走之前,管之脚下生顿,跟走不动一样。安守义回头瞧了两眼。

管之想了一会,将望舒一把提上。

也带上,准备提他一同见皇上。

安守义回头,虽带不解,却也没有说什么。

更不解的是望舒,他迷迷糊糊地就被提上,不知道去往何方。

三人一起面见皇上。

见还有一个生人,李邵仪不免皱眉。

安守义与管之正要行礼,李邵仪摆摆手直接免了。

却指着望舒问,“他是何人?”

管之回:“他是替辰王送信之人。”

李邵仪蹙着眉,笑靥,眉目里透着精光,晶亮晶亮的。

心里犯贼,拍手叫好。

面上清淡,“去,将松兰带来,看是否与她碰见的是一人。”

望舒全程痴懵,就是跪在那人面前。

也不是他不想起来,就是头上锦衣华袍的公子,气势骇人,不怒自威,让他腿直发软,站不起身。

听着他们云里雾里的对话。

霎那间,屋子里多出了两个人。

一位威武赫赫的英雄模样的人,一位四十有余的老妪。

面呈和蔼的一位妇孺,眼睛深处却藏着阴沉的死气。

看过一眼,望舒都忘不了。

这不是呦呦让他在洒金楼后巷偷她身上烟雾弹的人吗。

偷人东西被人当场逮住,多少有些没面子,自然而然就不想露脸。

望舒歪着身子,別着脸,垂着头。尽量这挡住自己,以免被人发现。

但是松兰是宫里的老嬷嬷,一眼就知道这小子是哪一位。

顺应安守义的话,她跪下回话:“方才是他准备偷老奴身上的烟雾弹,活砖下的消息应该也是他取走的。”

望舒知道已经被发现了,死撑着露脸,叉着腰,一副痞子做派。

对着松兰直接回怼,撒泼耍赖起来。

“我就不小心把你撞了一下,什么叫要偷你东西?烟雾弹是什么玩意,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活砖,我不知道你这老妇人瞎说什么。”

松兰在宫里,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只是朝着李邵仪俯身,再回话。

“我不是瞎子,我将荷包挂在外面,你却撞开了我衣袖里头的烟雾弹,目的很明确,其为一。”

松开动作轻缓在袖笼里取出一只半个掌心大小的竹笼,里头还有一直飞甲虫,红殷殷的,长的有些不善。

她慢手慢脚打开竹笼,那殷红的甲虫径直朝着望舒飞去。

望舒手虽然扇打着,这只虫还是落在了他的身上。

正要动手拍死的时候,松兰发声。

“此虫骨血有剧毒,切莫拍死。”

巴掌闻声而止,吓得变成磕巴,只犯哆嗦。

“你,你赶紧,拿走……”

松兰吹了声口哨,这虫子有扇起翅膀,飞回到竹笼子里。

“这是我们祖传的,它闻得那张纸的味道。你若没动过,它不会飞过去。其为二。”

这下子算得上证据确凿,望舒没话说。

却依旧强词夺理的辩解到,“我没偷东西。那张纸是我朋友让我去取的,她都知道你放东西的地方,必定也是你们互相协商过,给她,有何不对?”

李邵仪全程漫不经心地注视着这和十几岁的孩子,看见他提到她的时候,耳根不禁红了一点。

立马就知晓,这个孩子,怕是已经知道了她是女儿身!

在场几人,除了他,安守义,就是这个少年了……不该知道阿。

安守义也似乎看出来了什么,轻轻咽了口口水。这个孩子真是……心里只做了一声叹息。

李邵仪,沉稳地发话。

“松兰,管之,下去,将她带过来。不要惊动枝香。”

二人对视一眼,双双领命下去了。

望舒知道,应该是抓的呦呦,连忙站起来朝他们二人扑去。

管之一张,打在他的肩甲处,将他推进屋内,到地不能起身。

张嘴说话,都觉得胸口巨疼,不能言语了……

“将他先关起来审问审问。我,要等她回来……”

李邵仪摇摇头,笑起。

终究是太嫩个,手段不齐,稍作勾引便全盘溃败。

不过,与一个八岁的孩童来讲,她,已经是顶了不起了。

李邵仪再一次为她是一个女儿身做喟叹。

此时城防因为懿亲王事件,现在拥堵出城的人数众多。

齐齐站队,大排长龙。出城的什么样的都有。

城内岔路有哨点。城防兵被刚才那些孩子引走大半,现在检查这些人,多多少少有些吃力。

一直淡定无碍的枝香,此时都有些觉着吃力,可能会让他她跑掉。

心里一直恍恍,感觉害怕的事情在临近,手脚都有些发寒。

水含也是一样,形如溺水的人。

此时就不是有人扼喉,而是按住她的以后的全部前程在刀刃上来回摩擦。

这比一刀杀了她还可怕!

水含现在直接恍惚成了,眼前无论是谁,都是那个孩子的样貌,一个一个离去。

呼吸都已经稳不住了。

双眼赤红。

她们二人确实清楚,她到底有多精明,只有稍稍不留意,她出城完全不在话下。

松兰看了一眼排队出城的队伍,不慌不忙,小心翼翼地打开竹笼,殷红的甲虫震翅飞出。

管之盯着飞虫,跟着走。

朝前飞了许久,在临近城门口的位置,红色甲虫停在一辆独轮车上。

一位近四十,衣裳不甚整洁的男人,推着车。

车上有一具草席包裹的女尸,还有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正嚎啕大哭,揉着红彤彤的双眼。

甲虫从木轮子处朝下爬去……

这就非常明显了。

管之看也没看是谁推的车子,也不管小孩儿是否在哭,一只手臂拉起车子就走出人群。

推车的男子没反应过来,车就被管之拖走了好几步远。

他正要大声嚷嚷,管之回手弹出一颗石子,打在这个男人的穴位上。

瞬间变不能作声,啊啊直叫唤,怒目的走出了出城的队伍。

在离开城门数十米处,拐进一个巷子,管之停下。

“请您出来。”

车下一阵悉悉索索,从底下爬出来一位孩童。

面部咋眼一瞧,使人深陷,就是脸色异常难看。

说伤心也有,恼怒也有,戾气也有,杀意也有……

总之,不好的情绪此时都堆在她的脸上,随时都要杀人的架势。

今日,惨败。

呦呦作想,惨败,一开始,赌局刚开她就知道,赢不了。

却也没想过将自己的势力输出来!

妥妥的典型赔了夫人又折兵。

沉闷压抑忍耐的声音说道:“带我去见他。”

管之尊是,提步带路。

留下松兰处理这一家的事宜。

走之前,呦呦回首,深深得看了一眼城门。

她离城门不过一丈未到!离赌约还有一柱香时间……

她本可以的。

此时,呦呦细细的磨牙,眼眸里跟粹毒一样,射杀着管之。

无尽绵绵的恨意涌出,她竭力控制,控制。

在看到李邵仪那一刻,所有的恨意都直接转嫁到了他身上。

这个万恶之源身上。

此后,她对李邵仪同曲是欢的分解词汇,再无一次为赞,只有恶诅。

“他们听命的一个时辰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