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狂躁的赶稿人
去食堂吃饭，秦文惠还没从要跟诸葛跃拍视频的兴奋当中走出来，兴奋的她排在队伍里，还对着室友滔滔不绝说这个事情。朱珠一直在想自己的小说情节，两个故事中间需要衔接，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机会。
她嫌秦文惠太吵，于是自己跑到食堂二楼。二楼卖一些地方小吃，环境比一楼好，价格也稍微贵些。她想买河南烩面，就着生大蒜吃，刺激一下胃，说不定灵感就出来了。
买好了面，只见稍远的一个卡座里，有人叫她的名字，并向她招手。
她把面端过去坐下。梁孝天问：“最近你好像很少来食堂？”
“对。”朱珠说：“我现在有事情做，买饭都是叫舍友帮带回去的。”
“在写小说？”他继续问。
朱珠惊讶地看着他：“你知道？”
“我在食堂碰到过何欢。都是看见她手上拎着饭盒回去，好奇之下就问了。”
“嗯。”她应一声，低头吃面。
“写小说辛苦吗？”他又问。
“算不上辛苦吧。反正是自己喜欢的，也是我一直想要做的事情，没有什么压力，凭心情写就是了。”
“你看上去脸色比上次差了一些，不要总是熬夜，不然得不偿失。”
这明明是关心的话，但朱珠听起来却觉得有一点点的别扭。她从小跟朱美清一起生活，没有得过来自异性的关怀，加之读书时因为一心想考西岭大学，常把自己置身于同学群体之外，连关系稍好一点的男生都没有。
她客气地说：“我没有熬夜。只是长时间对着电脑坐，可能辐射大，皮肤有点干。”
梁孝天点头，他也没觉得自己对她有过度关心：“长期看电脑还会造成眼睛干涩，得买点眼药水，时不时润下眼。”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师兄关心。”朱珠加快了吃面的速度，她得来灵感，要赶紧回去码字。
梁孝天看着她吃面，吃相不是那么文雅，但胃口似乎很好，三下五除二把面扒拉干净。他想掏张纸巾给她擦擦嘴，只见她鼓着嘴巴说：“师兄，我得赶紧回去，先走了。”
还不等他递纸巾过去，她已经向楼下走去了。他看着她的背影，笑着摇头。
财大版《武林外传》在珠算协会的训练室里拍摄。来当摄像指导的是摄影协会的成员，他带来了遮光板，还有打板之类的专业器材，但是演员毕竟是业余的，连基本的走位都不会。
所以拍摄过程很不顺利。
诸葛跃坐在场边看着，像一个严肃的导演。胡婕穿着佟湘玉的服装，举手投足间，有着老板娘精明的气质，同是她还兼顾着现场调度。
“暂时没戏的同学好好地对一下剧本。”
“李大嘴，你入画了，赶紧出去。”
“马上要开拍了，大家安静。”
不得不说，认真工作的胡婕有一种迷人的魅力，他常见的就是她这个模样。除此之外，他难以想象她的另一种样子。
轮到她的戏了，只见她一手叉着腰，另一只手食指指着柯以明演的李大嘴的额头，风情万种，有点闰妮的样子，看来颇为下了功夫。她准备得很好，一条戏就过了。
拍完她的戏分，她又跑到场边去给别人当指导。
从早上八点就开始拍了，随着太阳出来，气温逐渐升高，屋内没有空调，又不能开风扇，穿着古装戏服的演员们开始满头大汗。诸葛跃自己一个人在旁边，什么活都不干，觉得说不过去，于是跑出去给他们买冰淇淋。
吃到会长的冰淇淋，每个人都十分高兴，大叫着要来一张穿古装剧吃冰淇淋的集体照。众人围到他的身边，很自觉地把胡婕的位置空了出来，让她站在他的身边。
等到了晚上，这张照片被当成宣传照发到了财大校园论坛上，秦文惠坐在自己的电脑前，看了许久仍旧觉得不尽兴：“啧，你们看，这胡婕与诸葛跃是不是很般配？”
何欢过来扫了一眼，促狭地说：“你会不会吃醋？”
“我？我才不会吃醋。明天到我拍了，他可是我的男主角，说不定到时候别人觉得我跟诸葛跃才般配呢！”秦文惠自信地说。
“你会不会爱上男主角？”朱珠还是盯着电脑屏幕，头也不回地问。
“爱上男主角？那样不专业。”
郭晓琳在边上说：“你不是一直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的吗？何不趁着机会一举拿下？”
“我还迷那些帅帅的男明星呢，也要个个都拿下吗？”秦文惠觉得她们的观念真是挺幼稚的。
“他们不一样的，男明星是天上的星星，只能看不能摘，学校里的明星学长，那是好看的玻璃珠子，想得到还是很容易的。”
朱珠一直未参与她们的对话。她在网站连载的稿子字数已经达到了自主申请签约的地步，一旦过了签约，就得加大更新的内容，她得为字数努力更新。
第二天，轮到秦文惠跟诸葛跃拍视频了。秦文惠一袭白衣，自己梳了古式头型，活脱脱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而诸葛跃一身淡绿色长衫，他换上了隐形眼镜，也是玉树临风的君子。两人同时出现在镜头里，真把旁人的眼睛都要闪瞎了。
秦文惠拿出手机来，挨在他的身边说：“师兄，我们来张自拍。”
他不料到她会是这样主动的，呆滞着让她拍了张照片。
然后发到微信群里，问众人：“你们看，男女主角像不像一对神仙眷侣？”
何欢最先回答：“像，简直天生一对！”
郭晓琳难得参与进来一次：“你把握机会，适时扑倒！”
朱珠此时正跟梁孝天坐在校园外的一处奶茶店里，看到微信群里的图片和语言，笑得差点把奶茶喷出来。
梁孝天好奇：“你在看什么？”一边把头伸过来，看到了她手机里的相片。
他不以为意：“咳，就这个照片？”
“挺好看的。”她回答得前言不搭后语。本来她是想周末继续在宿舍里码字的，但签约消息没来，人也挺烦躁，正好梁孝天约她，她就出来了。
“哎，我们宿舍，另三个人最近真是疯了，为了拍他们那协会的宣传视频，整天在屋里对词对戏，我都快被烦死了。”梁孝天无奈地说。
“你们宿舍里三个人都入珠算协会，怎么就单你一个人不入？”
“我不喜欢。一是不喜欢珠算，二是不喜欢诸葛跃整天一副清高孤傲的样子。顾俊和柯以明都为他马首是瞻，我不吃那一套。”
“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吧？”
“顾俊其实是个投机份子，柯以明到哪儿都不受待见，只能去珠算协会。”
朱珠惊讶于他的直白：“你有没有发觉，你其实也是清高孤傲的，所以你看不惯诸葛跃。”
“是吧。”梁孝天对此毫不避讳，他有一身好球艺，也是光芒四射的人，何必跟在别人身后的影子里？他不想再就这个问题讨论下去，换个话题：“我觉得你最近有点变了。”
“变什么样？”朱珠不明所以。
“感觉你最近沉迷于写书，身上多了些温雅书香的气息。”他算是实话实说。
朱珠听着笑起来，笑得特别地开心：“你是没见到我写不出东西来时候的狂躁和失常！”
“下次狂躁时可以找我。”
“找你干嘛？找你就写得出来吗？”
“可以一试，未必无用。”梁孝天说完这句话，莫名有点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