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喜欢哪一个
此次去郊区的学校，珠算协会包了一辆公交车。过道上放了大大小小的箱子和袋子，人差点都走不过去。
珠算协会只去了十几个人，有些人有课，有些人有事。诸葛跃坐在前排右边的坐椅上，何欢和朱珠坐在最后一排，顾俊挨着何欢坐，把一个双肩包递给她。
胡婕一上车就看到了后排两个不熟悉的面孔，她愣了一下，在诸葛跃后面的位置坐下，然后拍拍他的肩膀问：“后面那两个女生是什么人？怎么跟我们一起出去。”
他回头看了一眼朱珠所在的位置，面无表情地说：“不知道，是顾俊叫来的。”
胡婕轻哼一声：“这个顾俊，谈恋爱都用到公共资源了。你也不管管！”
“一年才去一次，有的人连去两年都觉得腻了，多来两个人帮忙搬东西，不好吗？”诸葛跃回答。
“那个样子，不知道等会儿是她们搬东西，还是需要我们搬她们。”胡婕口气里带着一丝不屑。
诸葛跃把头看向窗外，不再跟她说话。
车子启动，离开财大校园，向城外驶去。车上都是年轻人，气氛相当活跃，一开始都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后来不知道是谁先开了个头唱起歌来，唱的是校园怀旧曲，相当具有感染力，加上是出来做公益活动，每个人都是情绪高涨，十几个人在车里合唱，唱了一首又一首，不知疲倦。
终于唱累了，暂停休息的间隙，柯以明站起来，对车里的人说：“我们车里有个女生唱歌可是有专业水准的，大家想不想听？”
众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眼光，稍显疲倦的精神听到这事就振奋起来。诸葛跃此时回头看朱珠，她的视线放在窗外，对唱歌这个事情一点也不感冒。
柯以明看到大家的眼光都聚集在他身上了，带头鼓掌：“让我们欢迎会计系的师妹何欢来给我们唱两首。”
平常开朗外向的何欢瞬间变得羞涩起来。顾俊把双腿往外挪，示意她出来。
何欢摇摇头，把身体靠在朱珠身上。顾俊拉住她的手：“没事的，大家都喜欢听你唱歌，出来吧。”
她求助地看向朱珠。
朱珠回过头来，笑着对她说：“去吧，你唱得好，他们都想听。”
她这才扭扭捏捏地站起来，走到车厢后门宽阔处，抓着扶杆站好，清清嗓子，就唱了起来。
她唱张惠妹的《我最亲爱的》，清亮的嗓音没有烟嗓的沧桑感，是属于小女生的低吟浅唱，带着一丝期望，仿佛离开的那个人明天就会回来。
“世界不管怎样荒凉，爱过你就不怕孤单。”朱珠听到这句歌词，内心被触动了，那是一种怎样的心境，才会觉得爱过一个人，就拥有了全世界。
全车的人都被她的歌声吸引了，顾俊坐在后排，眼睛盯着那个唱歌的女生，她身材娇小，脸庞清秀，论模样并不是一等一，却因为拥有美妙的歌声，让人无法忽视。
这一首歌唱完，大家都觉得听不过瘾，又鼓她再唱一首。她想了想，唱已逝歌手姚贝娜的《画情》，旋律凄美婉转，朱珠深深记得最后那一句歌词：“若是没有你，我苟延残喘。”
竟然有一点苦涩。她又把头转向窗外，眼睛里含着泪水。窗外的风景变了，从高楼大厦转到村庄和山林。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停在一个码头。
眼前是宽阔的河面，河上没有桥，要到对岸，需要坐轮渡。
车上全部人员下车。朱珠问顾俊，还要多久才到。顾俊说，过到对岸，还要再开半个小时。
诸葛跃站在河边，看向河面，胡婕跟着站一旁，对他说：“小师妹唱歌很不错。”
他点点头。
“他喜欢哪一个？”
“你说呢？”诸葛跃反问她。
“按女生的第六感，他应该是喜欢唱歌的女生。但从外在条件看，他跟高个子女生比较合适。”胡婕分析道。
“那他会不会两个都喜欢？”
“顾俊没这么渣吧？”
诸葛跃侧身看向顾俊，他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个女生都在笑，不同的是，一个笑得花枝乱颤，另一个笑不露齿。
过到对岸，所有人上车，车子重新启动。先是在平坦的路段开了十分钟，然后爬坡进入山区，之后都是蜿蜒的山路，急拐弯长下坡。糟糕的路况让人疲惫，车里无人说话。朱珠被颠得有点难受，胃里隐隐恶心。
终于到地方了。
众人下了车，校长和两位老师迎上来，诸葛跃上前跟他们握手寒喧。胡婕在后面，让大家把东西都搬下来。送来的东西有课外书、作业本和其他的学习用具。
朱珠跟何欢合力将一个箱子抬出来放在操场上，放眼望去，学校是灰砖砌成的瓦房，操场是以前用粗沙铺的，时间久了坑坑洼洼。
“想不到离西岭的郊区，竟然还有这么破旧的学校。”
何欢也感叹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下课了，孩子门一窝蜂跑出来。大多数是留守儿童，见到有陌生人来了，好奇地围上来，又不敢太靠近。朱珠看着他们纯真清澈的眼睛，一股心酸涌上心头来。
虽然自己家庭没有像诸葛跃那般优渥，可是朱美清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在那个小镇上站住脚跟，没有让她成为留守儿童。单凭这一点，今天回去她要打电话跟妈妈好好聊一聊。
诸葛跃在听校长说学校情况，他头微低，显得恭敬又认真。
有高年级的女生牵了一条麻绳出来，两个女生分别站在两端，把绳子摇起来。马上有孩子从左边跳进绳圈，再从右边跑出来。不一会儿就聚集了很多人，他们依次跳进去，然后队形围成一个“8”字形。
何欢看着热闹，不由分说拉起朱珠：“走，我们也去跳绳。”
由于加入了两个大姐姐，跳绳的人积极性更高了，欢笑声充满了整个操场，感染了其他人。顾俊和柯以明上前去，换下两个摇绳的女生。
他们手臂力量大，摇出的绳节奏加快，于是“8”字形的队伍速度跟着快起来。不多时有小学生被绊倒了，其他人都发出哄笑声。
诸葛跃抬起头看向这边，在小学生中的那两个大学女生，显得那么青春有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