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主子始终是主子
林念菀继续说：“祖母，念菀错了，不该这么着急的进来，也不该动手打苏嬷嬷，请祖母惩罚！”
瞬间，林念菀愧疚难当，幂蓠下的面容却是带着冷笑。
瞧着林念菀委屈认错的模样，老夫人犹如吞了一口黄连，她只好摆摆手，“二丫头，你擅自闯进来的事情，老身就当错怪你了。”
林念菀激动万分，“祖母，您不怪念菀？”老虔婆，话里话外都是她的错，真当她傻，听不出来。
老夫人摇摇头，“你是心忧老身，老身如何能怪你，至于苏嬷嬷，她虽然是老身的奴婢，但总归是看着你们长大，也算是你们的长辈，于情于理，你出手伤人，是不对，你向苏嬷嬷敬一杯茶，当做赔罪了，老身想苏嬷嬷一定不会同你一个小丫头计较。”说完，对跪在地上的苏嬷嬷说：“二丫头生母早逝，珩儿又不在身边，免不得不懂规矩，你好好同她说，她还是能听进去。”
苏嬷嬷附和道：“老夫人教训的是。”
“你起来。”又对林念菀道：“二丫头，还不敬茶！”
一唱一和，主仆俩玩得挺欢吧！
“祖母，让世人知晓凤国堂堂将军府嫡次女，圣上亲自赐婚的未来世子妃，向一个奴婢敬茶赔罪，让将军府的脸面往哪儿搁？璃王府的脸面又往哪儿放？”林念菀不卑不亢的说：“若是让爹爹知晓，怕是苏嬷嬷连性命都保不住吧！”
不等她们反驳，林念菀继续说：“祖母，您年岁已高，难免被贱婢蒙蔽双眼，依念菀所见，像苏嬷嬷这等以下犯上的贱婢，早该发卖出府，免得让世人以为二叔的府邸的奴才们不懂规矩，欺负主家。”
谁也没有想到一向唯唯诺诺的林念菀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是林烟语，她走到林念菀的身边，“念菀，你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想法？”
林念菀疑惑的问：“堂姐，你的话，念菀不是很明白，望堂姐给念菀解惑！”
林烟语指着苏嬷嬷，“苏嬷嬷是祖母的陪嫁丫鬟，伺候祖母数年，仅仅是因为她拦着你，不让你进门，你就要将苏嬷嬷发卖，你怎么能这么做？你从何时起变得这般狠毒了？”她一副失望的表情。
林念菀反问道：“堂姐，你还记得先前你在将军府里教训清风所说的话吗？你呵斥清风，说她不过是一个贱婢，怎配挡你的路？清风同我一起长大，又是娘亲给我留下的人，我待她亲如姐妹，你又说清风不配，因为她是低等的贱婢，那么同样，苏嬷嬷何尝不是贱婢？念菀不明，堂姐为何要因为一个贱婢而呵斥念菀呢？”
她说的林烟语哑口无言，而且，林烟语有种自打脸的感觉。
林念菀绕过林烟语，走向老夫人，“祖母，您的教诲，念菀不敢忘，堂姐的训斥，亦不敢忘，故，今日对苏嬷嬷的所作所为，念菀认为合情合理，还望祖母明察。”
老夫人狠瞪了一眼林烟语，然后，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二丫头所言极是，是老身糊涂了，所幸二丫头精明，没有让事情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来人！”
话落，门外又进来两位嬷嬷，躬身行礼，“老夫人！”
“将这个贱婢拖出去！”
毕竟苏嬷嬷是服侍了老夫人几十年的人，太了解老夫人了，今儿的事情，让老夫人在二小姐和二姑娘以及一干奴仆的面前，丢了脸面，她要发泄，最好的人选自然是将事情办砸的她，一旦出了这个门，她就会没命。
苏嬷嬷挣扎着爬到老夫人的脚下，抱着老夫人的双腿，苦苦哀求，“老夫人，奴婢知错了，请老夫人看在奴婢服侍您几十年的份上，饶过奴婢这一回，奴婢保证绝不会再犯！老夫人，奴婢求您了。”
老夫人厌恶的看着匍匐在地，痛苦求饶的苏嬷嬷，抬脚踹在她的脸上，怒喝道：“还不将她拖出去！”
后面进来的两位嬷嬷赶紧上前，一人一边拉扯着苏嬷嬷的胳膊，要将她往外拉，许是求生的欲望太过强烈，两位嬷嬷拉了半天，才将苏嬷嬷拖了下来。
苏嬷嬷双手胡乱的抓着，抓到了林烟语的腿，哭着求道：“二小姐，求求您，帮帮老奴...”
林烟语同样用厌恶的眼神瞥了一眼地上的苏嬷嬷，尖叫着，“还不赶紧将她拖走！”
眼看着苏嬷嬷就要被拖出去了，她绝望的嘶吼着，就在这个时候，冷眼旁观的林念菀说话了，“慢着！”
顿时，苏嬷嬷期待的看着林念菀，她明白，这一刻能救她的人，似乎只有这个她最瞧不上眼的二姑娘了。
林烟语恼怒的问：“念菀，你要做什么？你看看那个贱婢把我的裙摆弄成什么样子了，真是晦气！”她嫌弃且厌恶的跺着脚。
老夫人也喊了一声：“二丫头！”似乎也是不满林念菀的举动。
林念菀有些迟疑，“祖母，堂姐，念菀有句话想对苏嬷嬷说，不知可否？”
老夫人紧蹙眉头，“二丫头，你和那个欺主的贱婢有何话可言？”
“是啊！”林烟语附和道：“你看她那副模样，真倒胃口！还是听祖母的话，快快将她带出去！”
“只此一两句，耽搁不了多久。”林念菀也没有等老夫人继续说话，走到苏嬷嬷的身边，“暂且放开她，本小姐同她说句话。”
两个嬷嬷犹豫片刻之后，缓缓的放开苏嬷嬷，退后两步。
苏嬷嬷伸出手，抓着林念菀的脚腕，恳求着，“二姑娘，是老奴的错，老奴不该那么对二姑娘，求二姑娘饶命，求二姑娘...”
“主子始终是主子，即使不受宠，她也是主子。”林念菀道：“本小姐可是将军府的嫡次女，你可明白？”
苏嬷嬷惊恐的看着幂蓠遮面的林念菀，一时失语，就连两位嬷嬷将她拖出去时，她也没有发出一声。
“老身累了，你们姐妹俩先退下吧！”
老夫人似乎忘记之前唤林念菀前来是为了什么。
“既然祖母累了，念菀就不打扰祖母了，念菀先回去了，待爹爹回来，念菀再来向祖母请安！”
说罢，果断转身，出去了。
“念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