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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斗争和独立意识

马克思特别喜欢大海,喜欢大海的波涛;恩格斯也喜欢大海,以至要求将自己的骨灰沉入大海。因为他们愿意像岩石一般,接受大海的洗礼。马克思谈到克罗地亚沿海的水手如何迎战风暴,他书房里挂的一幅画便是海神屹立于大海之中,这些隐喻不正是他和恩格斯生活态度的写照吗?

马克思和恩格斯都具有强烈的思想独立性,不会屈从于任何外部压力甚至是党内规则的压力,而放弃自己的原则,这构成了他们的生活态度的精神方面的特征。

他们都不靠血缘关系在社会上生活。马克思是实际上的长子(他的哥哥两岁死亡),他父亲希望他继承自己的律师事业;恩格斯是长子,甚至他父亲给他起的名字与自己完全相同,为的是让他继承自己的纺织产业。但是,他们对长子继承权给予了批判,因为这与青年人独立生活的原则相悖。在这个意义上,我们要向马克思和恩格斯学习的一点,恐怕就是从年轻时代起就要为自己确定独立人生的榜样。

马克思的书房(墙上挂着海神的油画)

伊斯的利亚和达尔马戚亚海岸[10]由于有很深的海湾,有荒野的岩岛,有大量的浅滩和优越的天然港,便成了培育身体强壮、大胆无畏、受过几乎每天都在亚得利亚海上咆哮的大风浪锻炼的优秀水手的头等地方。这里海上的大祸害Borà[11]总是来得非常突然,它掀起旋风式的风暴来袭击水手,只有最有锻炼的水手才能在甲板上呆得住。这种风暴有时一连不停地发作几个星期,受害最大的地区正好在卡塔罗港和伊斯的利亚南端之间。但是,达尔马戚亚人由于从小就习惯于同这种大风暴作斗争,所以在它的猛烈袭击下他们只能锻炼得越发坚强,而把其他海洋上的一般风暴完全不放在眼里。这样,空气、陆地和海洋就共同培育出了这一带海岸上的坚强而沉着的水手。

塔西佗

马克思,第12卷99页

当你能够感觉你愿意感觉的东西,能够说出你所感觉到的东西的时候,这是非常幸福的时候。[12]

马克思征引,第1卷31页

没有自由对人说来就是一种真正的致命的危险。

马克思,第1卷74页

我根本不可能写得适合反社会党人法[13]的要求。正如路德[14]说的:宁可让我去见鬼,我也不能改变!

恩格斯,第36卷144页

规定的自我检查制度,要比旧的官方检查制度坏一千倍。

恩格斯,第36卷62页

即使抛开金钱问题不谈,做隶属于一个党的报纸的编辑,对任何一个有首倡精神的人来说,都是一桩费力不讨好的差事。马克思和我向来有一个共同的看法:我们永远不担任这种职务,而只能办一种在金钱方面也不依赖于党的报纸。

普罗米修斯(比喻马克思主编的《莱茵报》被查封的漫画,1843年)

恩格斯,第38卷517页

任何一个存在物只有当它用自己的双脚站立的时候,才认为自己是独立的,而且只有当它依靠自己而存在的时候,它才是用自己的双脚站立的。靠别人恩典为生的人,把自己看成一个从属的存在物。

马克思,第42卷129页

没有长子继承权的人,得跟生活的急流搏斗,投入波涛澎湃的大海,得从大海的深底去捞取普罗米修斯[15]的权利的明珠,在这种人的眼前,思想的内在形象就会显示出其全部瑰丽壮观,他就更勇于去创造,而长子继承权的享有者,只允许往自己身上洒几滴水珠,唯恐关节脱骱,于是就坐进浴盆。

马克思,第40卷72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