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无果

子宁一直跟在我身后，其实，子宁最能知道我的心思，这些年她替我收下的拜帖，都是武官的夫人递来的。

从她们口中，我总能听见楚稷的名字。

回去的路上，我没坐马车，街上空荡荡的。

我长呼一口气，鼻子却莫名的酸了。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我不能落泪，不吉利。

天上还是阴沉沉的，终于飘下了雪，小小的，凉凉的。

“夫人，进马车吧，天凉，小心染了风寒。”子宁在我身后不远处温声问我。

我没有说话，这种天气算得了什么，我和楚稷还在大雪过后最冷的那几天打过雪仗呢。

也许我跟楚稷从此再无瓜葛了，从他出征，我被赐婚开始，就已经这样了。

天色越发灰沉，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要回去三皇子府。

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件事一定要牺牲我。

我拐弯去了八王府，八王妃平日里总喜欢弄些花草，八王府里，种满了她最喜欢的梅花，这个季节，开的正旺。

我很羡慕八王爷和八王妃，我还在阁中的时候，就听说过，八王爷与八王妃的伉俪情深，他们也是一起长大的，打小就有的情分。

我跟八王妃一般岁数，按辈分，我要唤他们一声皇叔皇婶的，可八王妃嫌我把她叫老了，偏要带着我一起没大没小。

初霜说，八王爷岑云衍向她求亲的时候，她故意想了个法子刁难他，“若是你能在八王府里亲手种满梅树，我就嫁你。”

我嫁给岑檀之后在太后宫里跟她闲聊的时候，她对我说“其实不管他种不种梅树，我都是会嫁给他的。”

后来的事情也就众所周知了，他为她在府里种满了梅树，在梅花盛开的时候，娶她进门。

“我就猜你今天会过来找我。”初霜一脸我早知如此的表情，拉着我坐到茶亭。

周围是她的梅花。

我一直都想活的跟她一样潇洒幸福。

只是无果。

初霜给我斟茶，笑盈盈的告诉我“那个将军夫人啊，在战场上救过楚将军，听闻，楚将军深陷敌营的时候，她力排众议，执意率兵闯进去救楚将军出来。”

她把茶杯推到我面前，“因为这事儿她犯了军规，楚将军把传去京城的消息压了下来。我也是跟他副将的夫人聊了许久才知道的。”

我端起茶杯，轻轻吹开上边的残叶，杯边荡起一圈雾气。

她救他，他护她。

竟是如此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