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助泯恩仇
危急时刻,若不是玛丽挺身而出,母子三人不可能全身而退。不管之前两个家族有什么仇恨,刚刚,她们救了母子三人。
狄娜带着孩子并未走远,他们找了隐蔽处藏起来。
丹尼尔被方圆家族猎杀,水牛群见头领已死,狮子是六个人,水牛家族忿忿地离开。水牛群内部铁定一场纷争,有望当首领的年轻一辈得较量几天,排排位置,花落谁家,看比斗结果。
他们抛下死去的前任头领,撤退了。玛丽她们大吃一顿,玛丽运气传声,通知狄娜有食物留给她和孩子。
狄娜带着两个孩子赶来,玛丽她们还没离开,远远地站在一边警戒,怕无孔不入的鬣狗们明火执仗。
母子三人吃得实在是装不下,一张嘴食物能从嘴里蹦出来才罢手。吃顿饱饭容易吗?历经千难万阻。九百公斤左右的大个头横尸在地,狄娜一家吃饱,他们退到一边。玛丽带手下过来,双方没有交流一句话。
但至少由敌对到合作,关系还是有改善。只是中间恩怨太多,一时半会放不下。玛丽六人每人打包一些肉带回去,
众人都散去,母子三人要把剩下的肉找地藏起来,留着慢慢享用。马克迟疑半天,“姨妈,莎莎呢?我们去找她。”
马克以为姨妈是先顾他两,没顾上莎莎呢。杰克大概猜到原因,因为他曾有过类似经历。杰克在一旁沉默不语,马克看向他,让他支持自己意见,杰克摇头,示意马克不要多嘴。
果然,听到马克的话,狄娜刚才还略有喜色的脸,阴沉阴沉的,似乎在积聚风暴。马克有些害怕,这是姨妈方才面对肉墙时的脸色,他悄悄地躲到杰克身后。
她冲着两人挥舞拳头,声嘶力竭地大喊:“你们每天除了吃就是玩,就知道睡,你们能干什么?什么都干不了,所有的一切都推给我,就我一个人•••”她软软地倒下,跪在水洼里,“离开我,你们不能保护自己吗?你们就不会保护自己吗?什么都让我一个人担着。”
姨妈的状态,让马克猜到发生不好的事情,不是不去找莎莎,而是先他们一步找到了莎莎。两个孩子不敢上前去劝狄娜,她红了眼,失去理智大喊大叫。
杰克不明白,当年自己被妈妈抛弃,妈妈看自己眼神冷漠而平静。为什么到了莎莎离开,妈妈会如此痛苦,以至于失去理智。
狄娜站起身,冲向两个孩子,杰克和马克被妈妈的状态吓到,他两惊恐地瞪大眼睛,失去行动能力。
狄娜用力摇晃他们,“你们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心?”她红了双眼,有血泪留下来,“我很累,我太累了,什么时候你们才不再是我的负担?”
他两结结巴巴地说道:“很很快,啊不不,现现现在。”杰克小小声:“妈妈,妈妈,”马克也试探地喊:“姨妈?”
杰克的一只前掌脱臼,被妈妈一通摇晃,他的脸痛得扭曲。狄娜仿佛刚从噩梦中醒来,她定定地凝视两个孩子。拉过杰克的手臂,用了一股巧劲,喀嚓把脱臼部位接回去。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拥抱两个孩子。良久,她松开两个孩子,背对他两说道:“莎莎已经不在了。”
杰克和马克没有试图去安慰狄娜,两人上前,一边一个安静地守护在狄娜身边。有些时候,面对不幸,言语是多么苍白无力。交给时间吧,让时间去遗忘不幸。
狄娜是值得尊敬的对手,她为了保护孩子所做的努力,令人动容。方圆家族的母亲们想念自己的孩子,她们远离故土,远离孩子,孩子们现在怎么样了?
她们牵挂孩子,却不敢回去,霍顿是说得出做得出的狠茬,她们不敢拿孩子的安危冒险。
至此,狄娜才算在沼泽地安顿下来。水牛家族要推选新首领,正是群龙无首时候。狄娜趁此机会,又去偷袭两次。杰克和马克在一旁观战,看母亲如何猎杀大型动物。
这一点对他们至关重要,到现场观摩,和母亲空泛的纯理论教学不一样。现场有许多突发情况,需要随机应变。既考验狩猎者应变能力,也给观摩者提供活生生案例。
在现场的两人会想,如果是我,该如何去处理?母亲单兵作战,两孩子现场跟随,本身就需要极大勇气。
变故随时发生,稍有不慎,就有性命之虞。水牛群暴怒起来,佛挡杀佛,神挡弑神。
狄娜之所以下决心带两孩子到危险环境,莎莎的死给她很大触动,既然不能保证护他们周全,就放他们在风雨中历练,尽人事,知天命。
在危险的境地,他们能保全自己,是他们造化,若是有个闪失,是他们的命。杰克和马克始终是同进同退,共患难同生死,是哥俩终其一生的信条。
在一次猎杀水牛过程中,猎杀者差点成被猎杀者,事情翻转差点让母子三人全军覆没。
水牛家族终于选出新的首领,狄娜叫他大眼,眼睛大的出奇。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大眼决定朝狄娜放火。
狄娜被牛群围在中间,她左冲右突,跑不出去。大眼用头向她顶去,她借住牛角的冲力,顺势两个后空翻,从牛群布控的包围圈飞出去。
母亲被围在中间,杰克和马克见势不妙,偷偷溜走。狄娜从牛群铁蹄下逃跑,大眼带手下仔细搜寻哥俩。
哥俩不敢上树,看大眼的态度,他两上树的话,他能把树用头撞断。哥俩恨不能身生双翼,牛群紧追不舍。
哥俩钻进一片荆棘丛生的灌木丛,牛群在灌木丛中行走不便。哥俩从树丛下见缝插针地走,尽管被枝条刮得生疼,总好过在牛蹄下小命不保。
灌木丛阻挡住牛群的追杀,大眼带领手下回去。尽管大眼急于为牛群建功立业,但是狮子一家狡猾得很,大眼只能劝慰自己来日方长。
总算侥幸逃脱,但是和妈妈走散了。天气阴沉沉的,乌云压上来,天快黑了,在加上阴天,傍晚时候四野已被黑暗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