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生无可恋
鉴证科。
“怎么样?技术婷?伤口发现的DNA和张老汉的有没有血缘关系?”张队焦急等待结果。
“张队,你这个问的就不专业了,无论是张捷还是看门大爷都和张老汉有着血缘关系。只不过他们和张老汉的DNA相似度不同罢了。
如果是张捷作案,那么相似度会是在50%左右,而作为兄弟的看门大爷如果是凶手,DNA的相似度只会在25%左右。”
张队听的是云里雾里的,还真是隔行如隔山啊。
“那伤口处发现的DNA和张老汉的相似度到底是多少啊?”张队也无心弄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只想快点儿知道结论。
“张队,你别急啊,这个结果是急不来的,测试就像蒸馒头一样,是有时间的,一样一样的往下进行,不是我想加快速度就好使的。”
“那好吧,还要多久啊?”
“也快了,喝壶茶吧,别人送我的铁观音。你尝尝,喝过茶,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没办法,谁让得等技术婷的结果破案呢,张队只得静下心来,喝着技术婷泡的铁观音。
“你怎么出来了?”
“不是说过了嘛,我等时间啊,茶怎么样?”
“对,我忘了。哪有心思喝茶啊,这结果出来才能知道凶手是谁,好提审破案啊。”
“你啊,认识你时就是这个性格,急三火四的,又开不得玩笑,没意思。”技术婷看张队没什么搭话价值,索性回仪器边玩会儿手机。
技术婷没说错,张队这壶茶喝一多半时,结果出来了。
技术婷拿着报告轻声漫步地走到张队跟前:“喏,你要的结果。”
“喂,谁是凶手?”
“不是说过了辨别方法了嘛,自己看呗。”一个转身回房间了。
“嗨!这两个女人怎么都这样,哼。”
打开报告,最后一行清楚地写到伤口处提取到的DNA和张老汉DNA的匹配度为24%。
“近似于兄弟间的25%,看门大爷果然是凶手!”张队马上回到队里宣布消息。
二林从外面匆匆跑进来,来不及缓口气:“张队,我们关于主任的计划不用实施了。”
“什么情况?”
“老主任请辞,原因是身体不适,想提前回家修养了。公司从别的科调来了一个新主任,年纪比张捷还小,看来张捷近期是没什么指望了。”
“你还不知道吧,邓姐从死者伤口处提取到了非赵楠的DNA,经过化验是看门大爷的,我们正打算缉拿他归案呢。”
回想案发当天,胖子看到的视频里的神秘人应该就是看门大爷,他没有躲起来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屋里,整个宿舍楼都在视频画面里,唯独他的房间是盲区,胖子早该想到的。
那么他的动机是为兄弟报仇,替侄子泄愤?真正的原因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既然死者伤口上都发现了他的DNA,那么是时候请他回来谈谈了。
胖子和小磊敲门的时候,看门大爷正在归拢东西。
小磊险些上前想直接按下,被胖子制止了。
“他不会跑,应该只是在收拾好房间的物品,准备下一个看门人方便直接入住吧。”
看门大爷笑笑,没吱声。
大爷穿好棉袄,看了一眼房间的各个角落,熟练地锁好门,然后跟在胖子的身后往外走,小磊跟在后面。
审讯室。
大爷坐在对面,默不作声,嘴在不停地吸着从张队手里要来的烟卷。
胖子要开口,张队一个手势,示意他再等等,等他抽完这颗烟也不迟。
“从杀人那天起,我就知道早晚有这一天,我也没打算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说说吧,为什么要杀赵楠?”
“我不想杀他的,他是个好孩子。”
“你说这话有意义吗?”胖子还是没憋住。
“你们也知道张捷是我侄子,我就这么一个侄子。如果不是赵楠和主任揭发张捷工作上的小失误,我兄弟也不会突发心梗,留下个不幸的孩子。”
“张捷那是工作上的失误,怨不得别人,至于张老汉也是钻牛角尖,总之一切都是意料之外的事,这和赵楠没关系。”
“我不管,他害死了我兄弟,我要他偿命。”
“说说你的计划。”
“我本约他那晚下楼尝尝我熬的牛肉汤,不曾想他刚好叫了外卖,并要他帮忙留门。我怕日后你们会从外卖嘴里查出什么,所以等他走后我并没有马上杀赵楠,而是又借口听到了有关他女友的不好的消息,2点将他约在宿舍楼的拐角处。之后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你拿出买好的匕首一刀切断他的喉咙,让他再无力反击,然后你一刀一刀,总共砍了十多刀。真的想不到,你的面相憨厚老实,内心竟如此残忍。”
“残忍?他对我侄子才残忍,本来他可以用余生好好孝敬他爸的。”
“就因为这么点儿事儿,你就动了杀心?”
“还不是,我和赵楠相处也有段日子,我怎忍轻易杀他。直到我看到我侄儿想要竞争的主任职位,赵楠竟然也有想法,我的火一下子就窜起来了。”
胖子冷冷一笑,看了眼对面可怜的张老汉。
“你笑什么?笑我是个将死之人吗?无所谓啦,我帮我的侄儿完成心愿,也算是替我死去的兄弟做点什么。”
“傻瓜!”
“什么意思?我并不认为我傻,为我侄儿做点事,我开心着呢。”
“你还不知道吧,老主任告病请辞公司给科里分了新主任,这个新主任比张捷还要小……”
“不可能,你骗我!”大爷从凳子上站起来,却并没能挪动脚步。
“他没骗你,消息属实。”张队近乎严肃地说。
“不不,我都做了什么!”
“你做了什么?你杀了无辜的赵楠,他才刚刚三十岁啊。”
“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别管因为谁,你为了一己私利,毁掉了这么年轻的生命,也毁掉了一个家庭的希望。”
“你口口声声说残忍,你难道不残忍吗?杀完人还愤愤地在他的血泊里狠狠地踩了一脚。”
“别说了。”
“我非要说。我们在死者的外套上发现了粘有油脂的指印,想必是你割破赵楠喉咙的那一刻,他向你的方向倒下来,你并没有停止,而是狠心地将他的身体扶到墙上,接着刺了一刀又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