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自掘坟墓

记得前年有一个自称“记者”的人到陕甘宁边区去参观，这位“记者”到处乱钻，想搜到一些“材料”。正在焦急失望的时候，竟在一家民房已经褪了色的春联上，发现有“反对国民党特务政策”的字样。他高兴得如获至宝，气势汹汹地提出了质问。该地驻军的某将军便告诉他：这是老百姓贴在他自己门上的春联，他们亲身受害，痛恨特务，反对特务政策；我们没有理由禁止他们。问题是国民党有没有特务政策呢？有没有专门对付人民的特务组织呢？问得这位“记者”面红耳赤，怎么也不能对答。

过去的事，我就不多提了。最近邵力子先生不是在一月九号重庆文化界座谈会上要大家“让”吗？我也希望中国社会可以进步到能让些。但人民越让，另外一些人就越争！譬如国共停战协定宣布之前，国民党军事当局还密令所部，“秘密迅速前进，抢占战略要点”（见一月十七日《晋察冀日报》），要从人民手里争城夺镇，收复失地，表现了十四年来未有的英勇。人民在刀锋下让步了，但这些“英雄们”要把人民置之死地而后快，不愿意给人民以一隙的生存机会，继续猛进。于是军事调处执行部来到华北，首先实现停止冲突，筹划恢复交通；接着政治协商会议幸也圆满结束，人民欢欣鼓舞，热烈庆祝。我亲自看到张家口十七万市民拥塞在街头，在广场，挥臂高呼，庆祝和平民主曙光的来临。但是一个多月来，国民党军队继续违反停战协定，不断进攻解放区和人民军队。我们每天在国民党官办的报纸上，在收音机里，可以看到、听到反共、反人民的叫嚣。我们是愿意相信军事调处执行部的，相信这种局面一定可以慢慢澄清起来。

中国有一批最反动、最顽固、专门吃战争饭的人，他们不欢喜中国团结，和平，他们怕中国人民有民主自由，他们靠着战争，加捐税，借外债，屯积，走私，发国难财，养肥自己，用特务压制人民，用各种方法制造内战，挑拨，刺激，恐吓，殴打，竭力要把人民初步获得的一点成果毁灭光。他们灰溜溜地说“政协会议在共产党是胜利，在国民党是失败”；他们寄给共产党的代表周恩来先生以子弹与恐吓信，他们打人，制造较场口血案。

较场口血案是这些反动派又一次给全国人民的挑战书。他们阴谋布置，预带武器，在宪警纵容之下，择人而噬，文化界先进人士都遭毒手。事后中央社还颠倒黑白，歪曲报道事实真相。这件血案还没有了结，北平的特务却又于本月二十日假借名义，闯入庄严的军事调处执行部，肆意叫嚣，污辱，威胁。执行部的委员们罗伯森、郑介民、叶剑英诸先生亲自劝阻，也无效果；他们逞凶乱闹，达五个钟头之久。在这长长的五个钟头之中，北平的那些市政当局，是不是全在青天白日之下睡懒觉去了？他们坐在北平干什么呢？难道只为着北平戏院里的武把子还不够热闹，而要欣赏这一面倒的斗争场面吗？

但我相信国民政府该是不会睡觉的。那末，我们坚决要求国民政府立即查办此次事件的祸首及负责当局；保证今后不再在全国任何地方发生特务逞凶行为；坚决要求：立即解散特务组织，切实保障人权！

世界上反动的法西斯大头子，都一个一个垮台了，你们这几个苟延残喘的狗腿们，在爱好和平的中国人民、世界人民的面前，还想跳梁下去吗？你们闯进军事调处执行部的大门，你们愚蠢的举动，只是替你们自己掘坟墓，撞丧钟而已。

人民绝不会饶恕你们！

一九四六年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