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平定山贼

孙权和周瑜正在秣马厉兵，准备抗击曹操进犯江东。突然接到丹阳太守孙瑜快报，说，麻、保二屯部落起兵造反，攻占了春谷县城，又要围攻丹阳，来势凶猛，孙瑜帅部抵抗，但力量悬殊，恐难以御敌，请求主公速派援军相救。

孙权扫视了满朝文武，说道：“麻屯、保屯山贼暴乱，诸位有何良策？”

长史张昭说：“先主孙策和主公先后两次出征围剿，山贼都是闻风而逃。待大军离去，他们又卷土重来，危害一方。这实在是我东吴的心腹大患！”

鲁肃说道：“孙瑜将军情况危急，此次援军，定要派得力将军率兵进剿，斩草除根，消除后患！”

派谁去呢？大家一时议论纷纷。

周瑜此时站了出来，主动请缨，对孙权抱拳施礼，说：“主公，麻、保二屯位于春谷县，我曾经担任春谷长，对此地的地理民情都比较熟悉。愿领兵进剿，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孙权犹豫着，说：“公瑾，你是我东吴的大都督，举足轻重呀。杀鸡焉用宰牛刀，你就不要出征了吧？”

周瑜说：“曹操屯兵江北，对我东吴虎视眈眈。要想全力抗击曹操，首先须肃清境内山贼，确保江东安宁才成。这次进剿麻、保二屯，就是要以杀牛的气势，确保万无一失。”众人皆点头称是。

孙权也觉得周瑜言之有理，就不无关切地说：“那就有劳公瑾挂帅出征，辛苦你了。”

周瑜朗声回答：“将帅为国征战，实是分内之事。请主公勿虑！”

孙权遂命令周瑜：“率五千兵马，火速驰援丹阳，干净、彻底消灭麻、保二屯山贼！”

周瑜率领剿匪大军进驻丹阳。进了丹阳城，立即召来丹阳太守孙瑜、副统领董袭等商议剿匪之策。听了孙瑜、董袭有关麻屯、保屯山贼的情况分析之后，周瑜根据敌众我寡的情势，制定了智取麻、保二屯的作战方案。

周瑜命令孙瑜、董袭各率一部人马，打着周瑜的帅旗，前去攻打麻、保二屯。周瑜亲自率领主力部队，在半路的山谷中设伏。

再说麻、保二屯的山贼，有两个匪首，一个是麻屯的何时舒，人称“何大刀”，一个是保屯的吴楚银，人称“吴长枪”。一个大刀耍得好，一个长枪使得棒。他们手下各聚集了一帮土匪，占山为王，祸害百姓。孙策和孙权虽然都曾派兵围剿，但都未能斩草除根。大军一走，他们又聚啸山林，地方始终不得安宁。这次，他们又趁曹操陈兵江北，东吴全力备战之际，攻占了春谷县城，并想一鼓作气拿下丹阳郡。

眼下，何时舒、吴楚银和他们的军师正在春谷城中饮酒作乐，每人身边都坐了一个美女陪伴。他们一边喝酒，一边和身边的女人苟且偷欢。

突然，有小喽啰慌慌张张闯入报告：“不……不……好了！周、周瑜率……率大军进……进来了！”

“什么？你说清楚点，周瑜大军进哪里啦？”军师问道。

“是进……进丹阳城了。”

“有多少人马？”

“五千。”

“知道了。下去吧！”

何时舒和吴楚银仍然在搂着女人欢乐，军师说：“二位头领，周瑜亲自率大军围剿来了！”

何时舒醉眼朦胧地说：“什么周瑜、孙瑜的，两条鱼、鱼来了一起吃――”

吴楚银听说后，马上放开了怀里的女人，赶忙问：“他们来了多少人马？”

“五千人马。”

“哈哈，五千人马，和孙瑜的五千残兵败将合在一起，也不过一万人而已。我们有两万多人马，不足为虑。”吴楚银满不在乎地说道。

“二位头领，不要小看了周瑜的五千人马。周瑜向来都是以少胜多，出奇制胜的呀！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军师啊，你说怎么办？”二位头领不情愿地支走了身边的美女，没精打采地问道。

军师说：“他们虽然人马不如我们多，但都是正规军，战斗力比我们强。周瑜一定会率兵攻城。这春谷城正是周瑜当年做春谷长所建，城墙高大坚固，易守难攻。我们应该坚守不出，以逸待劳。等到他们攻城精疲力尽之时，我们再大开城门，一拥而出，定能打败他们，说不定还能活捉‘周郎’呢！”

“此计甚好。军师高明！”两个头领一边夸奖军师，一边说：“军师，咱们继续喝酒。小娘们，都给我回来！”

孙瑜和董袭的队伍分别来到麻屯和保屯，摆开攻寨的架势。一边擂鼓进攻，一边高声喊话：“我们是周瑜的队伍，快快打开寨门投降，抵抗者，格杀勿论！”

麻、保二屯守寨的各只有一千人，大部分都进了春谷城。寨中头领看到外面旌旗招展，周瑜的帅旗迎风飘扬。士兵进攻猛烈，担心守不住山寨，就派了山寨喽啰从后山小道火速去春谷城报信，让大头领带人马回山寨增援。

春谷城中，何时舒和吴楚银及军师美女仍然在饮酒作乐。他们要以逸待劳，来等待周瑜攻城。

突然，山寨的喽啰气喘吁吁地跑来报信：“不好了，周瑜大军就要攻下山寨了！”

军师忙问：“你们看清楚了，当真是周瑜的队伍？”

“看清楚了，周瑜的帅旗迎风招展，一个将军模样的人，骑着一匹高头白马。”

何、吴二位头领和军师听了，愣了神。军师自言自语说：“怎么，周瑜丢下城池不打，去抄我们的老窝了？”

吴楚银眨了眨眼皮，说：“这是不是叫围什么救赵？”

军师说：“是‘围魏救赵’。”

“对！围魏救赵。我们不睬他。如果我们离开春谷城，那就中了周瑜的调虎离山之计了。”

“话是这么说，说不定，周瑜是真的攻打山寨呢？”何时舒不无担心地说道。

“二位头领说的都有道理。我看这样行不行？山寨要去增援，春谷城也不能撤离。二位头领各分一班人马，一人增援，一人守城。好不好？”

“这个办法可行。”何、吴二人都同意。

“那好！就请何头领增援，吴头领守城，每人各领一半人马。”

吴楚银说道：“守城不需那么多的人，留下一千人，其余的都让何头领带去增援山寨吧。山寨是我们的老窝，丢了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吴头领说得对，而且以大局为重。那就这么办吧。”军师赞赏地说道。

何时舒带领着大部分土匪前去增援山寨。留下了吴楚银和军师守城。

路上，何时舒派人打前哨，探探有没有埋伏。前哨的人很快就回来了说，一个人影也没有。何时舒带着大队人马大摇大摆地朝山寨走去。

他们哪里知道，周瑜在春谷做过几年的春谷长，对这里的地形地貌都非常熟悉。罾口是通往山寨的必经之地。一条峡谷穿山而过，两边林木茂盛，是藏兵的好地方。周瑜正是在这里设下了埋伏。

何时舒一点戒备也没有，直朝山寨扑去，到了罾口也毫不防范。不一会工夫，全部人马都进入了峡谷。

周瑜一声号令，山上的巨石、滚木劈头盖脸朝山下飞来，来不及躲避的，就被砸死、压伤了无数。

很快，峡谷的出口都被堵住了。土匪们窝在了峡谷之中，动弹不得。山上又射来无数支箭，土匪死的死，伤的伤，哭爹喊娘，一片狼藉。有人干脆举起了双手投降。

何时舒确实不是等闲之辈，只见他手舞大刀，左遮右挡，躲过了巨石滚木和箭矢，率领一部分土匪冲出了峡谷，朝山寨奔去。

迎面一队人马挡住了去路。何时舒也不问来人是谁，逢人便砍。唐齐出阵相迎，二人战了起来。唐齐提着大砍刀遮头盖脸朝何时舒砍去，何时舒以大刀相挡，两把刀碰在一起，火星四溅。战了十几个回合，唐齐体力渐渐不支，且战且退。

郑飞虎冲出队伍，与何时舒交起手来。郑飞虎提着一杆长枪向何时舒猛刺过来，何时舒用大刀一摆，避开了锋芒，顺势将大刀向郑飞虎面门劈去，郑飞虎头一偏，一阵风从郑飞虎面前刮过。郑飞虎知道了何时舒大刀的力量，提起了精神与何时舒拼杀。何时舒乃亡命之徒，也攒足了力气与郑飞虎拼个你死我活。二人你刀劈来，我枪刺去。刀光剑影，让人眼花缭乱。斗了几十个回合，难分胜负。

徐盛、丁奉二人冲出队伍，与何时舒交起手来。何时舒哪里经得起车轮战，体力耗尽，大刀也没有了力量。丁奉抢前一步，拔剑就刺，眼看就要刺中。

就在这时，周瑜策马冲到跟前，大喊：“剑下留人！”丁奉赶忙收手，抽回了剑。

周瑜来到何时舒面前，手握蛇鞭，指着何时舒说道：“壮汉，看你武艺高强，是个汉子，我才让手下饶你不死。”

何时舒抬头望着骑在马上的周瑜，问道：“你是什么人？”

丁奉回答说：“他是我们的大都督，周瑜，周公瑾！”

“你就是当年做春谷长的周瑜？”何时舒迟疑地问道。

“难道不是吗？”丁奉说：“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吧！”

何时舒真的认真打量起周瑜来：真是周瑜。何时舒把刀扔到了一边，双膝跪地，磕头如捣蒜：“春谷长饶命。我是麻屯头领何时舒，我们是被逼无奈，才啸聚山林，占山为王。当年您做春谷长，体恤民情，安抚一方，那时我们都是良民啊。后来……”

“好啦，”周瑜说道：“你们攻城掠地，祸害百姓，本该剿灭。现在正是国家用人之际，你们如果能弃恶从善，顺从招安，为国效力，当既往不咎！”

“愿意招安！”何时舒高声回答。其余的土匪也都全部跪地，齐声说道：“我们愿随大头领招安。”

周瑜一扬蛇鞭，说道：“好！何时舒，你整顿人马，向麻、保二屯出发。”

大部队开进麻、保二屯，同孙瑜、董袭的队伍汇合，将匪穴铁桶一般围住。

周瑜告诉何时舒：“你去劝他们打开寨门投降，免得死伤无辜。”麻屯的头领从前和何时舒不和，大骂何时舒没有骨气，出卖弟兄。企图依仗山寨地势险峻进行抵抗。

何时舒熟悉地势，带着周瑜的队伍来到后山，从山崖攀缘上到山寨。守山的土匪后背受敌，乱了阵脚。前面的寨门也被攻破。一阵拼杀，剿匪大军以多击少，如石击卵。一会工夫，土匪就土崩瓦解，守山的头领被何时舒杀死，算是立了一功。山寨房屋全部烧毁，拆除寨门，根除后患。

打扫干净山寨，队伍向保屯进发。

保屯是座水寨，一面靠山，三面环水，只有一座吊桥可进寨中。守寨的是吴楚银的手下头领。

眼下，吊桥高悬，守寨的土匪严阵以待。寨中头领正在巡营，看到忽然间来了这么多部队，还看到麻屯的头领何时舒也在队伍中，很是纳闷。

就在这时，何时舒走到吊桥边，大声对里面喊话：“保屯的弟兄们，我是麻屯的头领何时舒，我已经接受招安了。这次官家带兵的是我们以前的春谷长周瑜。他一向体恤民情，爱民如子。我们归顺了他，以后是不会吃亏的。你们这么点人是守不住山寨的，就不要顽抗了。你们的头领吴楚银还在春谷城，他也接受招安了。”

守寨的头领听到了喊话，犹豫着。周瑜命令所有弓箭手一起放箭。万箭齐发，如雨点般飞入寨中。

守寨的头领举起了白旗，大声喊道：“不要放箭啦！我们愿意招安。”

吊桥放了下来，大部队开进山寨。何时舒吩咐山寨头领，准备酒菜饭食，招待官兵。

再说春谷城内的吴楚银和军师，送走了何时舒后，也是坐卧不安，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有音讯。就派喽啰出城打探消息。

很快，打探消息的喽啰就回来了，说：“周瑜的大军已经攻陷了山寨，正在向春谷城进军。何头领战败，已经接受了招安。”

吴楚银和军师听得目瞪口呆，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吴楚银说：“招安是没有好结果的。我们不如凭借城池坚固，与周瑜抗衡，大不了最后是鱼死网破！”

军师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只有一千人守城，城中百姓也不拥护我们，假如他们和周瑜大军联络，来个里应外合，我们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要招安你招安去好了。我宁愿战死，绝不投降！”吴楚银说道。

军师看到吴楚银跟自己的意见不合，不免担心吴楚银会对自己下手。“我必须先下手为强！”

此时，周瑜已经率领大军赶到了春谷城，将城团团围住。

城中百姓看到官军包围了春谷城，听说带队的将军就是从前的春谷长周瑜，都欢欣鼓舞，奔走相告。

自从山贼占了春谷城，烧杀抢掠，强买强卖，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尤其是那个吴楚银，看上了万春酒楼老板的女儿，要强抢为压寨夫人。酒店老板无可奈何，只能是忍气吞声。

今天晚上，吴楚银又来到了万春酒楼。酒店老板强开笑脸迎接。吴楚银闷闷不乐，一个人喝着闷酒。他也知道，城是守不住的。自己和手下的人在城里干尽了坏事，城中百姓恨之入骨。就是官军不来围剿，迟早也会被城中人暗算。现在，山寨已经被毁，彻底断了退路。招安也不会有好结果。军师也靠不住，他要是敢招安，我就把他给先解决了！这可能就是和小姐的最后一个晚上了。唉，快活一时是一时吧！想到这，一大碗酒咕嘟一下就喝下了肚。酒足饭饱之后，就进了小姐的房。

房间里没点灯，吴楚银摸索着来到小姐的床前，就要脱鞋上床。突然，从黑暗中窜出几个大汉，将吴楚银反剪双臂，用绳索捆绑了起来。

吴楚银大声嚎叫着：“周瑜的大军还没进城，你们就反啦！”

吴楚银被带到了大厅，军师站在他的面前，说：“我给你指出了一条光明大道，你不走，还要把弟兄们带上绝路！吴头领，对不住了！明天我们就打开城门，迎接周瑜大军进城。”

吴楚银叹了一口气，说：“人各有志。”说着，一头撞向石柱，头破血流，脑浆迸裂，当场亡命。

第二天清晨，春谷城城门大开，城中百姓蜂拥出城，箪食壶浆，迎接周瑜大军。军师带领守城的土匪们也撤离到城外，找到了周瑜，说明了情况。

周瑜对何时舒和军师说：“你们弃暗投明，接受招安，于家于国都是幸事。你们今后跟着我，驰骋沙场，为国效命，才不辜负了男儿的本色！”

何时舒、军师及众人齐声应道：“驰骋沙场，为国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