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梅山救女
周家庄园向南十里,有座梅山,山上有座梅福庙,庙里香火很旺。
相传汉武帝时的南昌尉梅福,辞官不做,四处云游,来到梅山。看到这里山清水秀,环境幽雅清净,就在这儿炼丹垂钓,养性修行,终于得道成仙。以后人们就把这座山叫做梅福山,在梅福洞里塑像,在梅山顶上建庙。香火旺盛,香客云集。求子得子,求财得财,求平安得平安,求功名得功名……总之是,有求必应,很负盛名。
自从父亲周异去世后,母亲就卧病不起。周瑜是个有名的孝子,整日调汤炖药,亲自伺候,母亲的病才一天天好转起来。
时下正是阳春三月,桃红柳绿。正是人们踏青春游,烧香拜佛的好时节。
这天,周瑜刚服侍好母亲吃完药,就听母亲说:“瑜儿,今日天气晴好,我想出去走动走动。你就陪我去梅福庙烧烧香吧。”
周瑜马上答应了,忙安排车辆随从等。一切安排妥当,就扶着母亲上车,自己骑着马,带着唐齐,保护母亲,一路往梅山走来。
来到了梅山脚下,将车马留在山下,由唐齐看着,再用一顶小轿将母亲抬到山顶,在梅福庙前落轿,周瑜亲自搀扶着母亲走进庙中。周母焚香祷告,磕头祈福。
时间不大,忽听得庙门外脚步匆匆,又听到有人高喊:“救命啦……救命……”周瑜急忙赶到庙外。
只见半山腰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提着一把大砍刀,正在咆哮着往山上追。前面不远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脚步踉跄,脸色煞白,边喊救命边往山上跑。
周瑜回头对母亲说了一声:“母亲,孩儿去去就来。”
说罢,纵身一跳,就来到了小姑娘身边,说:“姑娘不要害怕,我来救你。”说着,抽出了越王宝剑,挡住了横肉的去路:“好汉留步!你为何事要追赶这女子?”
那横肉正因追不着小女子而着急,拼命儿猛追,眼看就要抓住她了。不料,这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来,被这个小白脸给挡住了去路,满脸怒火直喷周瑜而来,大声喝道:“识相的少管闲事,给我闪开!”
周瑜也不示弱,说道:“好汉,你不说出个原委,就休想从我这儿过去!”
“呸!”那横肉不屑地吐了一口:“就凭你?甭白白丢了性命,没了妈的乖儿子。你让不让?”
“这女子是你什么人?你这么追她。快说明白!”
“是什么人你管不着!”说着,那横肉高举起大砍刀照着周瑜面前就是一下。
周瑜轻轻一跳,就在跳起的同时已将蛇鞭抽握在手,人落到横肉左首的瞬间,蛇鞭也已落在了横肉的右膀上。
只见横肉的身子晃了一下,大砍刀也差点儿掉地。说话也不过一瞬之间,横肉的刀随即“呜”的一声悠了起来,他就着劲儿用刀背直直地砸向周瑜。
周瑜见这一刀过来,既毒辣又凶狠。山路窄蹩,要躲也躲不开。情急之下,干脆朝横肉身上一扑,两手捺住他的双肩,猛一下从左边跃到了右边,躲过了这一刀!
横肉见周瑜身手如此敏捷,一时又讨不到便宜,便狠劲一纵,越过周瑜,直向庙中窜去。
周瑜见此人如此凶悍,估计不是什么善角,必须给他点厉害的尝尝。于是,也将身子猛地一纵,追上了横肉。在擦过他身边的时候,双手齐出。
横肉听得身后风声,知道是周瑜追来,猛地回转身,用尽平生力气,挥手就是一刀。周瑜左手用鱼肠剑敌过大砍刀,护着自己;右手蛇鞭对着横肉的右肩猛力一抽。只听“当啷”一声,大砍刀落地。横肉“哎哟”一声嚎叫,跌倒在地。周瑜飞起一脚,大砍刀被踢到了山崖之下。
周瑜的剑尖指着横肉:“快说!你姓甚名谁?不说我就废了你。”
“爷爷饶命,英雄饶命!我……我……,小人名叫付得热……”
横肉还没说完,庙里母亲已在召唤:“瑜儿,瑜儿……”
周瑜听到母亲呼唤,丢下横肉,赶紧跑进了庙里。“怎么了?母亲。”
“瑜儿——”周瑜一看,刚才那个被横肉追赶的姑娘,正哭泣着把母亲从梅福像前的蒲团上搀扶起来。母亲拉着姑娘的手,对周瑜说:“这姑娘好可怜啊!”
那姑娘不知看没看周瑜的银袍粉脸、英俊身材,只是低头哭着往周瑜面前一跪,柔声说道:“谢恩公相救!”
周瑜赶紧跨前一步,双手搀姑娘起来,说:“姑娘不必客气!”
二人的脸相对之时,周瑜瞟了一眼这涕泪婆娑的女子,惊住了:自己长了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只见她:鼻若悬胆,口如樱桃,眼像丹凤,眉似柳条,正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
周瑜猛一下慌了神,话也说不囫囵了:
“你……我……”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周母见了,赶忙说:“瑜儿,刚才这姑娘说了,她们姐妹三人和母亲从梅山脚下经过,路上遇到四个歹人要强抢她们姐妹回去成亲。她们吓得四散逃跑。这姑娘被追到这里,幸亏被你救了。她正担心她的母亲和两个姐姐呢。”
“四个歹人?”周瑜心想,拿着了一个,还有三个。他们会不会还在追人?忙说:“姑娘别哭,你们是在哪儿遇到歹人的?离这儿有多远?”
“恐怕……恐怕有六七里吧.”姑娘答道。
“你别哭了,我去找她们。”周瑜说着就出了庙门,眼睛向两边一瞟,哪里还有横肉的影子?
周瑜举步就要下山去寻找另外的贼人,解救其余母女三人。忽而觉出不妥:倘若这横肉就躲在附近,待自己走远了,他又来袭击怎么办?于是,赶忙抽身回来,扶母亲上了轿,让姑娘陪着一同下了山。
刚到山脚,又听到哭泣声。只见唐齐迎上前来,对周瑜说:“刚才,我跟人交手了。”
“是什么人?”
“歹人。还救了个女的,正在哭哩。”
周瑜一看,果然有个姑娘坐在车子旁边的空地上,背靠着车子哭泣。看那模样,和自己救的这个姑娘长得差不多,也是那般妩媚动人。
此时,正扶着母亲的这位姑娘一见到那个哭泣的姑娘,喊了一声“姐姐”,就扑了过去。两人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团。
周瑜顿了顿,说:“姑娘们,别哭了。你们不是还有母亲和另一个姐姐吗?她们去哪儿了?”
“是呵,是呵,我们跑散了……”
她俩赶紧止住了哭泣,靠在车旁的姑娘说:“大概……大概是朝那个方向去了。”姑娘手指西北方向。
“噢,”周瑜对唐齐说:“你在这里用心保护母亲和二位姑娘,哪儿也不要去。我去找她们。”
周瑜顺着姑娘手指的方向走去,翻过一道山梁,穿过一片树林,树林边上有块庄稼地,种着油菜。此时正是油菜开花时节,满地油菜花,一片金黄。
地的尽头有一口池塘。周瑜正从塘埂上走过,忽然看到塘埂旁放着两双绣鞋。这是谁的鞋呢?周围并无一个人影。只有满塘的池水,在晚风的吹拂下,泛起阵阵涟漪。
周瑜又在池塘四周仔细的搜寻了一阵,还是不见人迹,就拾起地上的绣鞋,拿着往回走。
姐妹俩见周瑜手里拿的鞋,一眼就认出是妈妈和大姐的鞋,二人更加痛苦地哭了起来。
周瑜一边安慰,一边询问起她们的来历。
原来,她们姓乔,家住潜山。现是从襄阳外婆家来,往潜山老家赶去。途经舒城时,母亲听说梅福庙的菩萨很灵验,就特地前来上香。可还没到山脚,就遇上了四个歹人……
周瑜听后,说:“现在天色已晚,你们就到我家暂住一宿吧。明天我再派人来寻你们母亲和姐姐。你们看这样可好?”
二女此时也没了主意,只是连连称谢。
姐妹俩跟随周瑜和周母来到周家庄园,二人挂念母亲和姐姐,吃不香,睡不眠,只是一个劲的流泪。周母好言相劝,体贴安抚。姐妹俩感激涕零,同声说道:“此等大恩大德,当以身相报!”
第二天,周瑜命人在原处找寻,又用箍网在池塘里打捞。不一会儿,果然从塘中网出两具女尸。让二女前来辨认。正是自己的母亲和大姐。姐妹俩哭得死去活来。
周瑜一边置棺盛殓,一边派人去潜山乔家送信。
不日,潜山乔老公亲自来到舒城周家庄园,重谢周瑜,并扶灵及迎接二女回家。
临走的头天晚上,周瑜心中忧郁,抚琴解闷。不料,这乔家姐妹也是懂琴的,小妹瞒着姐姐,送了周瑜一面山字铜镜,周瑜以一个精致的玉环回赠;大姐也瞒着小妹,送了周瑜一支金簪,周瑜不好回绝,也收下了,并且回赠她一个玉镯。
姐姐仰慕周瑜英俊潇洒,妹妹仰慕周瑜才华儒雅,二人在心底都萌发了要嫁周瑜的念头。
周瑜则被小妹的美丽容貌和彬彬有礼的举止所打动,也产生了爱恋之心。
自此之后,双方都留下了深深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