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因果循环
程昊死了。
高斯思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猩红的血不断地从伤口处流出来，刺激着高斯思的双眼，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刀落声，高斯思瘫坐在了地上。
大脑一片空白的高斯思反应了好一会儿，看着面前这个露出一脸惊恐表情的男人，颤颤巍巍地拿起了手机，准备自首，却不巧，此时有人敲门......
高斯思本来不想理会，想着可能一会儿人就走了，可是门外的人似乎很是坚持，一直在不停地敲门，高斯思只好强撑着站了起来，随手往尸体上扔了一件衣服，又去洗手间简单洗了洗手。
开门，是严征。
“有事吗？”高斯思将门开了一个缝隙，只露出了一双红肿的眼睛，警惕地看着严征。
“没...没事，”严征看着高斯思有点紧张，“昊哥让我送来的资料”，说完将手里的档案袋递了过去。
高斯思没有多想，于是伸出手想要接过档案袋，却不想被严征一把抓住。“他又打你了？”看着高斯思身上新增的伤口，有的地方还出现了瘀血，严征眼睛有些发红。
“不关你的事，没什么事，你快走吧。”高斯思不想连累他。
“砰——”房门一下子被踹开，严征径直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摊过于刺眼的红色和一具冰冷的尸体。
严征立在了原处，回头看了一眼高斯思。只见高斯思蹲在角落里，将整个头埋进了两腿间，身体在不断颤抖......
严征走到她的面前，慢慢蹲下，想要伸手将弱小的高斯思搂在怀里，却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耳畔轻轻地说了一句：“放心，没事。”
说完便利落地将尸体装进了一个黑色的袋子里，又将水果刀上的指纹擦除后毁掉，将地面的血迹和各种痕迹也进行了处理。
“你今天从来没有见过程昊，你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一切与你无关，明白吗？”严征走之前对高斯思说道。
高斯思听到这话后，捂住脸哭了起来，在严征离开的时候，轻轻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严征没有回头，只是苦笑了一声，用只有自己听清的声音说了一句。
“这是我欠你的。”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后面你们应该都知道了，”病床上的高斯思咳嗽了两声，又喝了两口水，停顿了一下看着萧寒说道，“严征他，不是凶手。”
萧寒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回头看了看乔以宸和林知遥皱了皱眉。
林知遥没有说话，看了萧寒一眼，走了出去。
而乔以宸作为警察，例行公事，又问了高斯思一些关于作案期间发生的细节。高斯思没有隐瞒，将知道的一切都说了。
第二天，乔以宸以故意杀人罪将高斯思拷进了局里。
而严征虽然不是直接行凶者，但是隐瞒包庇凶手，为了隐瞒真相故意制造爆炸，所以暂时也留在了局里等待审判。
“乔警官，我能见一见严征吗？”高斯思问。
当严征看到高斯思的那一刻，并没有太多的惊讶，相反还带着一丝释然。严征苦笑了一声：“如果这才是你认为的最好选择，我尊重你。”
高斯思平静地看着他，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很抱歉，不过还是谢谢你！”
“别说谢谢，我欠你的。”严征又说一次，这次不仅高斯思听见了，一旁的萧寒几人也听到了。
“你欠我？欠我什么？”高斯思有些糊涂。
严征摇了摇头，到最后，他还是自私了一次，不过，就这一次。
见面结束了。
高斯思走了，而严征离开的时候却被萧寒叫住了。
“等一下，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本来在一旁整理资料的萧寒始终心有疑惑，想来想去决定还是当面问清楚比较好。
“你说你欠她的是什么意思啊，据我所知，你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吧。”
严征看着面前这个朝气蓬勃的女孩，想起了两年前他曾在路边看到的那个笑颜如花的女孩，不知不觉两人的影子竟然重叠到了一起，严征一时失了神。朝着萧寒伸出了手...
“啪~”一声响将严征拉回了现实，看着萧寒旁边面无表情的男人，“不好意思。”
“你还没有说...”萧寒继续问道。
“其实，高斯思受伤的那一刀是你捅的吧！”林知遥肯定的说道。
萧寒有些诧异，只见严征听到林知遥说出的这句话后猛地抬起了头，而后有重重地低下了头。
林知遥看着严征继续说道：“你当初自首的时候说到你是因为借了高利贷怕被程昊发现所以杀了他是吧，这句话应该是半真半假的吧。”
萧寒看着严征的表情，林知遥又猜对了！
“借高利贷是真，不过这件事情程昊可能早就发现了，那段时间的程昊为了追到高斯思想到了英雄救美的方法，但是想要让戏看起来逼真，歹徒的存在就必不可少。”
“哦，我知道了”萧寒恍然大悟，“所以他就威胁你去演这个歹徒，因为你有把柄在他手上，是最好控制的。”
严征看着面前的两人，苦笑了一声：“没错，而这件事也是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
“我本来以为程昊只是让我自己去，可是到后面我才发现，他竟然又花钱雇来了一个人，一个真正的混混，而那个混混看到她长得不错，竟然说要...一个小姑娘怎么能就被这么毁了呢？于是我便想给那个混混一刀，但是...”严征看了一眼萧寒，“也许是天意弄人吧，那个混混慌忙中抓住她挡在了自己身前，而我却看着手里的刀刺进了她腹部......”
“是我欠她的”，而严征直到最后，留下的也只是这几个字。
感情本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既然两不相愿，又何必强求？一个人的偏执换来的却是三个人的不幸，兜兜转转，因果循环，往往留下的才是最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