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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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这样,你先拍我给你说的这个,下次再给你接个顺心的。”

见李夏迟迟不作决定,杨玲决定连哄带骗,先让她签了再说,反正自己钱拿到手才是最要紧的。

之后杨玲又说了一大段话,从剧组组成人员说到餐饮伙食,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最后才让李夏半推半就的签了合同。

“对了,晚上这个剧组有个聚会,你也去吧。”

杨玲拿着合同,如获至宝,说话时都没心思正眼瞧李夏。

“嗯,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记得把门带上。”

出了公司,小助理本想把李夏送回家,结果李夏给他报了一个新地址,让他按着导航上面走。

车子停在了一个富丽堂皇的高档餐厅面前。

李夏按照杨玲发来的信息,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进了一个包间。

刚一打开门,里面的喧闹声戛然而止。

“各位好,我是李夏,刚刚签了《小白花升职记》,杨玲姐叫我来的。”

她讪讪的开口,同时不忘打量里面的情况:5个风华正茂的女人围着3个男人团团转,像是苍蝇看见了有缝的蛋;桌上的菜几乎是一口没动,酒瓶子倒是空了不少。

“哦,小宁啊,来,来我这边坐。”

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指着自己身旁。

原本占着位置的女人连忙起身,空出的那个成为这个包间仅剩的一个位置。

“这原本有人坐的,我要是坐了,人家坐哪里啊。”

“她?”

中年男人看了眼之前坐那个位置的女孩,那人识趣的朝李夏摆摆手。

“没事的,我站着就可以的。”

李夏觉得她有些眼熟,回想片刻才记起,她是之前和自己搭过戏的一个小有名气的演员。

“别愣着,去陪贾老板说说话啊。”

一个略显瘦小,胡子拉碴的男人硬拽着李夏,将她安置在油腻男人身旁。

“来,吃菜。”

油腻男人给李夏的碗中夹了一筷子菜。

原本一整天没吃饭的李夏此时已是饥肠辘辘,但一看身边的男人满面油光,哈喇子都快掉在碗里,她瞬间就没了胃口。

“谢谢,我减肥呢,可不能再吃了。”

“你这胳膊这么瘦,还用减肥吗。”

他嘴里念叨着的是胳膊,手却不本分的攀上了李夏的背。

李夏一侧身,就躲开了他的猪蹄,被拒绝的猪老板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我都忙了一天了,还没洗澡呢,这不是怕脏了您的手吗。”

说到洗澡,那男人以为她在暗示些什么,面部表情立刻多云转晴。

“哎,你说你这姑娘真是不守时,害我们等了你这么久,你是不是该先自罚三杯啊。”

原先那个一直不说的男人开口了,一听到内容,李夏到宁愿他这辈子都开不了口。

“我酒量不好的,要是醉了,等会儿就没办法回去了。”

“这酒不醉人的,再说了,要是真醉了,我有车啊,我可以送你回去。”

李夏看着猪老板色中饿鬼的模样就一阵反胃。

“那怎么能啊,您都是有家室的人了,要是被媒体拍到,您家那位不吃醋啊。”

李夏强忍着一拖鞋拍死他的冲动同他假意周旋。

“不怕,要是真被拍到了,我可以花钱买下来嘛。我这个人,什么都没有,就是有钱。”

说话间猪老板就到倒满了一杯酒,递到李夏眼皮子底下。

她看着杯口闪闪发光的口水印,甚至能想象到猪老板喝酒时的神情。

“这······”

李夏咽了口唾沫,进退为难。

“我好渴啊,能让我喝一口吗?”

还没等猪老板回答,原先眼熟的那名女子就抢过他拿在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猪老板驰骋酒场这么久,还没见过这样烈性的女子,一杯下肚还能吐字清楚,瞬间对她提起兴趣,继而挤掉了李夏,将她拉在身旁。

几杯下肚,女子已略显酒态,叫嚣着将成为纸板人的李夏拉走了。

后面的人也没有阻止,只当她是喝醉了酒让李夏陪她去趟厕所。

李夏就让她这样抓着,一路跌跌撞撞的到了厕所。

女子松开李夏的手腕,原先面上的酒意消失不见。

在确认厕所只有她们两个后,她倒也是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直说。

“我见过你。”

“我也见过你。”

“我是说,更早。”

她一开口就把李夏整的云里雾里。

“一年前,顾家大宅,我看见你从里面出来。”

一丝不安的感觉慢慢爬上她的心头。

“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在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以及企图前,她当然是不敢随便松口。

“哦~让我想想,你收拾东西离开的那天是什么日子,是顾顺泽出国的那天?还是你动手术的那天?都不是?那我知道了,是你从妇产科医院出来的那天。”

六月的天,那人的话却让李夏如置冰窖。

她苦心隐瞒许久的秘密,就这么被人堂而皇之的翻出来,还一个劲儿的扯着她的眼睛让她看个仔细。

那人还是淡淡的笑着,笑容背后却不知道是怎样的心机莫测。

“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和你做个交易。”

那人走到她的身侧,拍了拍的肩膀,能明显感觉到她在颤抖。

“我知道,顾家那个老人很喜欢你,只要你开口,她肯定会答应你的。”

“我一个外人,她能答应我些什么。”

“又不是什么摘星星摘月亮的难事,我只要夯娱捧红我。”

“你只要努力工作,总能达成所愿,何必再多此一举。”

“努力工作?”那人讥讽的笑笑:“是陪着那些老不死的睡觉吗?”

“我努力工作那么多年,兢兢业业,得来的戏份有时候还不如一个陪睡来的多。每次躺在他们身边,我就觉着很恶心,我恶心的不是他们,是我自己,明明讨厌还得逼着自己去做;明明可以选择拒绝,却为了往上爬不得不答应······”

那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妆面都被她自己弄得模糊不清。

黑色的眼泪顺着她的面庞滑落,无声的掉在地上,一如她之前的人生。

“有时候,我很羡慕你,是真的羡慕,为什么你就能那么幸运,几乎都不需要奋斗就登上宝座受万人敬仰,而我,只能做那个躲在角落,浑身肮脏的偷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