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赛恩斯研究院委员会，次席
夜色中，一个带着灰黑色小丑面具的身影在高楼之间腾跃辗转，最后来到了一栋三层建筑门口。
这里正是之前新生神眷者们前来抽血的地方。
而在这栋建筑的地下，一公里方圆内，都是外城艾瑞亚二区黒罗学院城市内部，赛恩斯研究院黒罗分院的实验室。
米尔顿进入地下实验室，在银灰色内壁的宽敞走廊里穿梭，经过一个又一个实验区，最后来到了一间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请进。”一个清雅柔和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米尔顿推开门，进入房间，毫不客气的坐到了里面的沙发上。
这个房间空间不大，只是一个简单的办公室大小。
一个戴着黑色镜框眼镜的知性女子坐在办公桌后，正在批阅一份份文件。
她的头发淡金微卷，扎成单马尾，看上去一副十分干练的模样。
紫色的瞳孔，微薄的嘴唇，精致的脸颊，以及白色大褂下若隐若现的起伏线条，都意味着这是位颇有魅力的女性。
“米尔顿？”希贝儿·爱德华在批阅文件的间隙看了一眼沙发上的人，略微有些诧异，“怎么有空跑我这里来？”
在她看来，身为远征军团三柄利剑之一的米尔顿·斯图尔特，和她这位赛恩斯研究院委员会次席之间，是没有什么太大的交集的。
毕竟米尔顿虽然在远征军团中位高权重，但并不属于委员会成员，因此她不明白这位五阶巅峰神眷者为何会找上她。
“恩……我想向你请教一个问题，如果你现在有时间的话。”米尔顿双手抱胸靠在沙发上，因为小丑面具的遮挡，看不清他的表情。
“可以，你说，我听着。”希贝儿点头，同时并没有停下手头上的工作。
米尔顿对此也不介意，询问道：“幻想系的能力，有没有可能具备能量无限的特性？”
希贝儿手中的笔顿时停顿下来，紫色的眸子看向沙发上的米尔顿：“身为远征军团的王牌，你应该很清楚吧？神眷者自身神性细胞内的能量是有限的，否则我们根本不需要能量球这种东西。”
“至于能力本身的特性，如果说是和能量相关的能力，至少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觉醒能够凭空制造神性能量的能力。”
“毕竟神眷者施展能力的机制，本质上就是在使用神性细胞中的神性能量，转化成具体的能力表现形式，而用神性能量制造神性能量，本身就是荒谬的想法。”
仔细听完希贝儿的说明，米尔顿沉思了片刻，不再隐瞒：“我有一个学生，才刚觉醒幻想系能力‘雷霆’，在憋气训练中，持续了将近三个小时，但体内的神性能量依旧充盈。”
“他的初次感染程度只有0.98%，在有记载的历史上，还没有哪一个神眷者的初次感染程度在1%以内，所以我才来这里和你说明情况。”
米尔顿这么一说，希贝儿立刻回想起了什么，从抽屉里的文件中抽出一张数据表，上面是这一届新生神眷者中，感染程度在10%以内的名单。
先前她就有浏览过这份数据表，也曾对于这个名叫格斯的少年产生惊异的情绪，但也就仅此而已。
虽然感染程度在1%以内的确是从未见过的数据，但是后续的情况还有待观察，因此赛恩斯研究院这边也没有小题大做，只是将这个情况备案，留待以后推进观察。
没想到，训练第一天就发现了这样的特殊情况。
希贝儿又浏览了一遍格斯的相关资料，沉吟片刻，看向米尔顿说道：“现在一切都还早，还不能肯定他这种现象究竟是自身能力的特性，还是觉醒剂残留的特殊反应，先观察一段时间吧。”
“一个月，如果一个月后他依旧有无限能量这种特殊情况存在，研究院会酌情对他进行一些测试，你看如何？”
米尔顿来到这里，原本就不是一定要求得一个答案的，此刻得到希贝儿的提议，点头表示接受，而后就从沙发上起身，离开了这里。
希贝儿看着米尔顿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低下头，修长白皙的手指摩挲着手中的纸张，眼神又一次扫过格斯的资料，尤其是看到0.98%这个数字，她的眼里就有莫名的兴奋一闪而过，但最后只能无奈笑了一下。
“唉……真想仔细研究一下……”
……
夜晚。
寝室公寓十二楼。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的格斯站在阳台上，双手搭在栏杆上，目光眺望远方沉浸在黑夜中的城市。
一头藏青色头发的艾萨克靠在阳台的门框上，双手抱胸，同样看着远处的夜幕。
两个人已经洗完澡，身上又换回了普通的衣物，脱去了那一身沉重的装备，让他们有种轻飘飘的错觉。
“你的身体……没问题吧？”艾萨克有些担忧的问道。
说实话，坚持了两个多小时憋气训练的他，当时真的是浑身酸涩无力的感觉，因此他完全无法想象以格斯的能力，是怎么坚持到将近三个小时的程度的。
因此他有些担心格斯的状态。
“我很好，你就放心吧。”格斯看着漆黑的夜色回应道，“或许是觉醒剂残留的能量比较多的缘故吧，我感觉一直能够得到能量补充，所以才能坚持那么久。”
事实上，格斯并不认为那种莫名出现的能量是来自觉醒剂的残留能量，但他并不希望自己的朋友为此产生不必要的担忧，所以他不打算说真话。
而且，他也没有任何依据来佐证他的猜测。
虽然神眷者的世界已经向他敞开了一扇大门，但是门后依旧还是一团迷雾笼罩，让人看不真切。
此时此刻，自己的父母或许正在一楼的客厅里闲聊吧，或者已经躺在二楼的卧室里准备进入梦乡。
他们是否会正在思念他和苏西呢？
“艾萨克，我有点想家了……尽管这才只是离开的第二天。”格斯叹了口气，莫名的有些惆怅。
比格斯高了半个头的艾萨克走到他身边，同样把双手搁在栏杆上，语气轻松道：“小伙子，时间还长着呢，现在就开始惆怅，可不是你的风格。”
格斯瞥了他一眼，只用了三个字来回击：“黛芙妮。”
“嘶……”艾萨克有些牙疼的看着他，“你别故意在我伤口上撒盐啊！”
“我只是不希望你总是把情绪藏在心里，然后面上装作一副我很好的样子，反过来还要安慰别人。”格斯看着艾萨克的眼睛说道，“从以前开始你就是这样的人，永远都把别人的情绪放在第一位，而从来不去照顾自己的情绪。”
“你这样太累了。”
这番话让艾萨克彻底沉默下来。
不过，他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尤其是在《神眷者手册》上得知了一些事情之后。
于是他转移了话题：“格斯，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一个问题，来到这里以后，教官们没有一次‘赞美女神’的行为，取而代之的，是神眷者之间的行礼，所以说……女神真的存在吗？还是……”
“好啦，别想那么多啊小伙子，这可不是你的风格。”格斯伸手拍了拍艾萨克的肩膀，就转身进了屋子。
“喂！你小子！”艾萨克哭笑不得的看着格斯的背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