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深秋
外面激烈的争吵声,里面听得不是很清楚,毕竟隔着一小段距离,”墨大娘坐在椅子上往后靠着,闭着眼睛在休息,只是脸色不太好看,显然是被刚才的事情气到了,王氏坐在一旁听着外面断断续续地吵闹声,听得不是很清楚,直到声音安静,王氏也听出一个大概,他们在互相埋怨着对方。
王氏神情闪过一丝不屑,贪婪又愚蠢的人,二哥儿还在趴着院门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吵闹声,离得比较近,所以他听得清清楚楚,越听越觉得好笑,哼,厚脸皮,直到郑氏爷他们走了,他才走进堂屋,王氏指了指桌上的茶壶,肆意他去倒点热水,二哥儿领会,拿起茶壶转身就去厨房倒热水。
不一会儿,就拿着茶壶走了进来,王氏拿起杯子,给墨大娘倒了杯热水,“妻主,喝口热水吧,听着自家夫郎温柔的声音,她睁开眼睛,神色有些落寞,”哎,墨大娘心里叹了口气,刚才居然真的在那一刻相信,那个总是厌恶和嫌弃的爹说的话是真的,难到自己真的还不够死心?被自个的爹和妹妹算计,心里多少不是滋味。
从小娘不亲爹不爱,记得那个时候才四五岁,就开始跟着娘下地干活,哪里有什么力气,做不好,常常挨打,饿个一二天那是常有的事。
在大一点,墨福刚三四岁的时候和她也亲近一些,后来爹说她是克星,不让墨福和她亲近,还把她赶到柴房去睡,那屋里露着风,冬天下着大雪冷的不行,那棉被只会薄薄一层棉花,能活下来已经是运气。大姐倒是经常藏点窝窝头给她吃。
那时看见爹疼爱墨福的样子,声音中带着轻柔的宠溺,脸上带着柔和的笑颜,从来没在墨大娘面前表露过的温柔,父慈子孝的一幕,深深刺痛了她的双眼,明明是同一个爹。
郑氏爷看着她的眼神永远都是厌恶,连娘对她的态度也是颇冷,吃不饱穿不暖,整天干着又脏又累的活,到娶夫郎的年纪,也没见她们为她说亲,那个时候是她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她们亲生的,十八岁那年朝廷征兵,她主动请缨去当兵,就算她不说也知道结果也是她去。
再后来,她瘸了腿回来,刚进门郑氏爷看见她回来,没有露出喜悦来,反而听见他说,“沒用的东西,去打仗也瘸能了腿,还不如死在外面,都成了瘸子,将来是想让你姐妹给你养老吗,看看你这样那里能干活,真是丧门星!”墨大娘听得一阵心酸又心疼,这是自己的爹啊,为什么总是说出来的话,字字诛她的心。
结果没两个月就主动给她说亲,那个时候她就知道,这个家她是留不住了,肯定是要被分出去单过,因为娘和爹是绝对不会允许她做拖累,又一个月刚娶了王氏,没几天就把自己分了出去,分了两亩上好良田,和一亩中等旱地,和两亩下等石地,根本种不了什么。
最关键的是,娘居然下令不让墨家任何人和她接近,那个时候她对墨宅也彻底寒了心,也死了心,往后的日子,过得苦但也温馨,三个孩子也个个听话懂事,尤其是小女儿聪明懂事又能干,容貌也是最英俊,十里八乡也找不到一个比她更俊俏的来,若不是自己没本事,送她去念书,说不定她可以高中状元,还可以当官光宗耀祖嘞,不过令她欣慰的,有个隐士高人愿意收双儿为徒,学了些本事,那也是双儿的造化。
看着王氏和二哥儿关切地眼神,墨大娘收拾好心情,笑着对他俩说,”俺没事,俺想开了,以后俺就你们几个亲人了,王氏和二哥儿一听,心里是自然高兴。毕竟郑氏爷有墨福这样的亲人,也是一种不幸。现在有墨大娘这话,有了底气,往后他们从我们这可讨不得一点好。
这边墨双正在疯狂的捡着板栗,她发现这个世界还没有人懂得吃板栗,看见地上掉下的板票,她脑中已经想到了好几道美味的美食了。
现在已经是十月末尾快十一月已经进入深秋,山里的很多树种随着季节的变化,树叶开始变换颜色五彩缤纷,黄的如金,绿的如玉,红的如火一般的热情,呈现不同的颜色变化,把秋姑娘打扮得格外妖娆。一阵凉风拂过,金黄的树叶摇拽着一把把小扇子,从空中飘飘而下,似乎在诉说着一个美丽的童话。
抬头仰望天空,像大海一样湛蓝,好像用刷子刷洗过,朵朵白云犹如扬帆起航的轻舟,优哉游哉地漂浮者,充满了秋高气爽的情调,各种花争相斗艳的开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