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祖传玉镯
真是可喜可贺,强城还需少年郎啊。
正想着,墨尧真将自己置于他膝前坐下,而一直的嫣红视线,一下子豁然清明开来。
头上的盖头被揭开,而他手中的玉如意还被拿在手中。
此刻,她心中只浮起一个念头:揭盖头用玉如意,大气!
墨尧真望着眼前肤若凝脂,金光摇曳,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一股浓郁魅力,心中被牵引着欣然前往。
“你这气质有所下降啊。”苏若望着眼前金赤相流转的月华锦服,想来,识得他良久还没见过他穿如此亮色系的。
今日一见,也不知是那气质凛然如玉少年,将这身衣衬的更出众,还是这华衣飘逸流光赤锦,将那翩翩少年升华若神。
墨尧真轻轻一笑,将手中的玉如意摆放回案盘,她口中的气质他自然知晓指的是什么。
“这些是以前的部下,大概是现下没法再对他们下军令打军棍,他们才如此有恃无恐吧。”
旧部?那是从京城又或是边远特意赶回来的?
苏若默然了。
她此时不知再说些什么好,便将摆在桌子中间,杯身用红线相系的合卺酒,一杯递于他,一杯拿在手中。
她十分豪气,但显然有些破坏气氛的来了句,“来,干了这杯酒,以后你是我的人。”
眉宇间的那股认真劲儿,将她脸色衬得有些严肃,像是莘莘学子在等待榜单提名前的肃穆与期待。
墨尧真闻言嘴角的笑意盈得更深了些,青天白日里的红烛,此刻正在默默奉献出自身的使命,而那红烛顶尖的火苗跳跃,却是将那盈笑眸子,照得灿若桃花。
薄唇轻启,带着满腔真挚与厚爱,“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若儿,我此生足矣。”
“唯一愿望便是,与你掌心相拥,一起行遍青山草地,跃过深潭冰窖,观那满天星辰雨滴瓢泼,拥那森凉迷雾银雪皑皑。”
字字惑心,语意绵浓。
苏若与他近距离相端着的酒杯,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给震得微微发抖。
心里宛若万鹿疾奔,一下又一下,毫无章法的胡乱奔撞着她的心。
而她的心也被那万鹿瞬间奔腾包围,泄不出一丝其他空间来,只将那人话语间的柔情宠溺与面上的真挚流露,相刻于心间。
牢牢相记,不敢刻漏半分。
“何其有幸,此生能遇见你,我的夫君。”苏若手中杯与他手腕相缠,眸中波光粼粼微微荡漾。
宽大的大红锦袖两相重叠,两人对视良久,那目光除了彼此,便是连任何一些事物都不曾瞧见。
苏若在他眼眸中瞧见了自己最美好最动人的模样,仿佛自己与那心念之人互相融为一体,刻在他心上。
两人相视一笑,交杯饮下合卺的辛辣暖流。
大婚到这,方才礼成!
“时光宝贵,不能浪费。”墨尧真说罢,将怀中人抱起欲往里屋走去。
苏若一想便明了那话中的含义,立刻跳脚挣扎落地,“这还是青天白日,哪有那么猴急的,你不用去招呼宾客,敬酒一番么?”
墨尧真望着从怀中跳落的小丫头,眸眼微眯笑意盈盈。
他去了里屋很快便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个锦盒。
“这是娘亲留下的,娘亲说,等我们二人成婚之日,便将这祖传的玉镯交于你手,将墨家的传承流传下去。”
苏若了然的点点头,原来他是要将这祖传交到自己手上啊,以为某人要开车的苏若,心里真是五味杂陈尴尬不已。
苏若双手接过,在墨尧真的示意下将这锦盒打开,开启的瞬间苍绿幽幽缭绕,将暗幽的锦盒都给照出一方萤亮的小空间来。
墨尧真小心拿在手上,又将翠绿青润的玉镯,缓缓戴进她白皙光滑的手腕间。
“诶,居然刚刚好欸。”苏若抬起手腕,放在眼前细细打量,心道真神奇,还能如此合适。
“今日还没进食吧?”墨尧真将盒子也递于她。
苏若摇了摇头,之前不觉得,现下一被提起,还真是感觉到了饿意。
扫了一眼八仙桌上,摆的又圆又尖的桂圆红枣花生瓜子,还有下方摆着的苹果糕点。
“我一直让厨房温着粥,现下便叫他们取来。”墨尧真见她眼神在桌上流转,当下便知晓了她心里的打算。
苏若笑意更深,扑进他怀里撒娇不肯放手。
她心想今生虽是穿越,却能遇见如此细心温柔,又体贴的老公,也算是老天终于干了一件好事。
却不知,真正长久的别离和悲痛正在对她摇手相望。
“你今日很美。”唇瓣轻启,嘴角笑意依旧。
盈着温暖如春的眸子,与她对视一眼后,便转身依依不舍的出了门。
苏若沉浸在那暖意融融的波光里,沉浸在那温情赞赏的话语间,还沉浸在那如玉少年冷冽轮廓,却始终如暖阳般柔情相待。
殊不知,这一眼相视成了最后别离,在这之后,便是遥遥之隔天地相离。
不久后。
小舟端着一碗热粥走了进来。
听闻脚步声,苏若抬头以为是墨尧真又回来,看清来人之后,她心里难免有些许的失落。
“小姐,姑爷让小舟进来陪着你。”小舟将手中的食案,搁置在圆桌间。
看,她的夫君,如此体贴!
“小舟,以后便唤我姐姐吧。”她将小舟拉着在身旁坐下。
闻言,小舟没敢动,她怕她耳误听岔了音。
“此前能遇见你相伴左右,是我的福气,这一声妹妹你当得起。”
“姐姐希望,你能从那暗幽之中走出来,直面它,然后,豁然面对余生。”
“好好相待岁月,岁月亦不会亏待一直努力,对生活仍存憧憬的你。”
苏若能感应得出,小舟初与沈家父母相见,心中的抵触与担忧。
小舟惊愕抬头,她没想到小姐如此相懂自己。
其实,她每夜都好似身在冰冷深渊之中,又黑又冷又令她心悸。
后来,她开始对那从不曾有印象的模糊父母生出了恨意,恨他们给了自己生命,转身却又丢弃,以致于自己每晚噩梦相伴,每日独身孤寂。